死亡来得突然又疼痛。
这是张日水最后的意识。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身体被撞飞的失重感。他记得自己刚刚结束期末考试，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耳机里还播放着《盗墓笔记》的有声书。
"叮——检测到符合条件的灵魂体，遗憾弥补系统启动中。"
机械音在虚无中响起，张日水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没有身体。
"宿主张日水，22岁，大学生，死亡原因：交通事故。经评估，宿主对《盗墓笔记》世界观了解深入，情感共鸣强烈，符合绑定条件。"
"什么...绑定？"张日水试图发声，却只是以意识的形式存在。
"本系统旨在弥补《盗墓笔记》世界中的重大遗憾。宿主将被投放至该世界，通过改变关键节点获取积分。积分可用于兑换能力或道具。"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生动了些，"哦对了，宿主可以叫我'小九'，别担心，我不是那种死板的机器。"
张日水一时语塞。作为一个资深小说读者，他太熟悉穿越套路了，但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如果我拒绝呢？"
"宿主已死亡，拒绝绑定将直接进入轮回流程。"小九顿了顿，"不过根据我的扫描，宿主应该对能见到张起灵这件事很感兴趣才对。"
张日水沉默了。他确实对那个沉默寡言的张家族长有着特殊的情感。
"任务会有危险吗？"
"当然，但宿主会获得相应能力。顺便说一句，宿主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会很特别——张家本家人，拥有麒麟血和长生体质。"
张日水深吸一口气——如果他有呼吸的话。"我接受。"
"绑定成功。投放时间点：1910年。投放身份：张家本家七岁孩童。"
一阵天旋地转后，刺骨的冷水浇在头上，张日水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跪在一个石室中央，周围站着十几个身穿藏袍的男人。
"张日水，今日起你正式成为张家本家一员。"为首的老者声音冰冷，"记住，张家的荣耀高于一切。"
身体缩水成孩童的张日水打了个寒颤，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鲜血滴入面前的青铜鼎中，鼎内液体诡异地沸腾起来。
"麒麟血纯度合格。"另一个男人检查后宣布，"带他去纹身。"
接下来的记忆模糊而痛苦。他被带到一间充满药香的密室，有人用特制的银针在他胸口纹上麒麟图案。疼痛如烈火灼烧，但更让他震惊的是——纹身完成后，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不错，恢复速度比预期快。"纹身师满意地点头，"从今天开始，你上午学习文化课，下午进行体能训练，晚上背诵张家典籍。"
就这样，张日水开始了在张家的生活。作为"重生者"，他很快适应了严苛的训练，但始终保持着现代人的思维。系统小九只在脑海中出现，平时如同不存在一般。
三个月后的一个雪夜，张日水在藏书阁偶遇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正踮着脚尖试图拿高处的竹简。男孩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孩童的天真，只有一片沉寂。
张日水的心脏猛地一跳。即使缩小了这么多，那张脸他绝不会认错——张起灵。
"需要帮忙吗？"他轻声问道，生怕吓到这个年幼版的闷油瓶。
男孩静静地看着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张日水注意到他手腕上有新鲜的鞭痕，藏在袖口下若隐若现。
"我是张日水。"他主动自我介绍，小心地靠近，"你是...？"
"张起灵。"男孩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在地上。
张日水强忍住拥抱这个孩子的冲动。他知道在张家，张起灵作为族长候选人，从小就被严苛对待，几乎没有正常童年。
"你在找什么书？我帮你拿。"他指了指高处。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山海经异兽考》。"
张日水轻松取下竹简递给他，两人的手指短暂相触，他惊讶地发现张起灵的指尖冰凉得不似活人。
"谢谢。"张起灵抱着竹简准备离开。
"等等。"张日水从怀里掏出一块偷偷藏的饴糖，"给你。"
张起灵盯着那块糖，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他摇了摇头："违反规定。"
"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张日水把糖塞进他手里，眨了眨眼，"我听说族长候选人要背很多书，吃点甜的脑子转得快。"
张起灵最终把糖藏进了袖中，离开前回头看了张日水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不像个孩子。
"叮——初始任务触发：温暖张起灵的童年。"小九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奖励积分：100点。目前进度：15%"
张日水望着那个消失在风雪中的瘦小背影，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他要让那个总是独自承担一切的张起灵，知道什么是被保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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