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张起灵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张日水点头，拍了拍腰间的小包："迷药和绳索。"
两人潜行至那间偏僻小屋，发现里面还亮着灯。透过窗缝，他们看到张海生和那个"跛脚"正在烧毁一些文件。桌上赫然放着几张家宅院的详细地图，上面标记着巡逻路线和防御薄弱点。
"现在？"张日水用口型问。
张起灵摇头，指了指屋顶。两人轻手轻脚地爬上屋顶，张起灵熟练地掀开一片瓦。下方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明晚子时，东南角墙外接应。"跛脚说，"家主已经等不及了。那个张日水的血样一定要拿到。"
"血池试炼怎么办？"张海生问。
"正好趁乱行事。记住，得手后直接去老地方，不要回头。"
张起灵轻轻合上瓦片，示意撤退。两人离开危险区域后，张日水忍不住问："不现在抓他们？"
"放长线。"张起灵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一网打尽。"
第二天，一切如常。张日水照常训练、学习，甚至故意在张海生面前晃悠，假装没发现他的异常。傍晚时分，张家长老突然宣布全宅戒严，说有外人潜入。
混乱中，张日水和张起灵悄悄跟踪张海生。正如预料，他借机溜向东南角墙。跛脚已经等在那里，正将一个包裹递给墙外的人。
"现在！"张起灵一声轻喝。
埋伏多时的张家护卫一拥而上，将张海生和跛脚团团围住。墙外的人见势不妙，丢下包裹就跑。张海生面如死灰，跛脚却突然掏出一个黑色丸药吞下，转眼间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汪家的毒丸。"张景轩检查后摇头，"救不活了。"
张海生被押往刑堂，包裹被打开——里面赫然是几管鲜血和几张机密图纸。张日水倒吸一口冷气，那些血样标签上写着他的名字和日期！
"做得好。"大长老张隆半亲自嘉奖两人，"尤其是你，张日水。心思缜密，不愧是张家人。"
张日水谦虚地低头，心中却暗喜。不仅完成了任务，还意外获得了长老们的更高评价。
回到房间，他迫不及待地取出"记忆锚点"。吊坠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银光，内部似乎有液体流动。
"怎么用？"他小声问系统。
"血池试炼时，让张起灵佩戴它。"系统解释，"它会自动嵌入他的意识深处，保护核心记忆不被抹除。"
张日水小心地收好吊坠，突然听到轻微的敲门声。开门一看，是张起灵。这很不寻常——平时都是他主动去找张起灵。
"有事？"他让开身位。
张起灵走进来，关好门，从怀中掏出一块青铜牌："给你的。"
张日水接过一看，是一块精致的护身符，正面刻着麒麟图案，背面是两个小字："日"和"灵"。
"这..."他抬头，对上张起灵认真的眼神。
"保平安。"张起灵简短地说，"明天..."
明天就是血池试炼了。张日水突然明白过来，这是张起灵在表达担忧。他心头一热，将青铜牌紧紧握住："我会一直戴着。小灵，别担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张起灵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低头看着地面。月光透过窗棂，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们说...血池会吞噬记忆。"他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我忘了你..."
张日水鼻子一酸，上前一步抱住这个总是独自承担一切的孩子："不会的。就算你真的忘了，我也会一遍遍告诉你，直到你记住为止。"他退后一点，认真地看着张起灵的眼睛，"我永远记得你，永远。"
张起灵的眼睛在月光下黑得发亮。他慢慢伸出手，第一次主动握住了张日水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有些疼。
"约定。"他说。
"约定。"张日水回应。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张起灵松开手，转身离去。在门口，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晚安，哥哥。"
张日水站在原地，胸口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他掏出那枚"记忆锚点"吊坠，在月光下细细端详。明天，他将面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大的挑战。
而无论结果如何，他绝不让自己在乎的人再次孤独前行。
夜风吹动窗边的纸张，那是张日水练习通灵术时不小心滴落的血迹。奇怪的是，血滴在纸上形成了奇特的纹路，隐约构成两只相互缠绕的麒麟形状。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