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清水庄园

黎明时分，埃尔布防线后的白桦城硝烟弥漫。

　　格拉斯克站在市政厅的大门口，自从消灭了星神分身后，帝国守军士气大跌，近十万混沌战士一鼓作气夺下了白桦城。

　　为了给死去的混沌战士报仇，格拉斯克宣布三日不闭枪，放任近十万混沌战士在城内奸淫掳掠，哭喊声持续了三天三夜，街道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尸体与衣不蔽体的妇女。

　　中央广场上，混沌工兵正在搭建一座特殊的祭坛，用来告诉混沌神明他们攻下了安泽西帝国的城池，他们奉格拉斯克之命，用铁丝将三千颗帝国士兵的头颅涌串联起来，构筑成象征混沌的八芒星，每颗头颅上都雕刻着亵渎符文，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幽冥之火。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赞美瘟疫，赞美慈父，赞美卢戈斯！”

　　“欢愉万岁，交姌万岁，享乐万岁！”

　　瘟疫牧师们齐声高呼，他们用沾染脓液的匕首划开近百名帝国俘虏的喉咙，鲜血没有落地，而是在混沌邪能的作用下悬浮空中，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八芒星阵。

　　上官清水站在广场边缘，她亲眼看见那些由鲜血构成的八芒星阵在祭坛上方凝聚成漩涡，天空随之变色，原本湛蓝的天空被染成病态的紫红，云层开始像受伤的野兽般翻滚。

　　“上官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现在整个莫萨克的人都在讨论着星神分身的事情，我害怕您战死沙场，所以特地来看看您。”老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气喘吁吁的捂着胸脯，见上官清水毫发无伤他长舒一口气。

　　上官清水没有转身，她语气平淡的说道：“谢谢鬼叔的关心，不过这场屠杀持续了三天三夜，所有混沌战士都放松了警惕，万一帝国的其他军团赶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帝国军队不会来了，他们的老皇帝都被气死了，现在皇宫一片混乱，谁都想支持站在自己这一方的皇子登基，哪里能顾的上收复城池，他们直接割让了十座城池给混沌，虽然第二次东征结束了，但是我答应要给上官小姐一份大礼是不会食言的，拿上这张卡，莫萨科城西街的那座庄园是你的了！”格拉斯克从远方快速走来，他将一张印有上官清水姓名的房屋主权卡递给了上官清水。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老鬼，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鬼叔好久不见，我还记得五百年前你将还是女生的我从魔道宗门中解救的场景，虽然之后我用身体报答了你，但我还是要对你表达感谢，是你教会了我转化性别，实不相瞒自从我转化成男的后，落在我手中的那些魔道女子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老鬼不想回想那些陈年旧事，他每每回想那些陈年旧事都能看到上官家族成员落难的场景，那种对上官家族的愧疚感压的他喘不过气，而且他来白桦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上官清水是否安好。

　　于是他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白桦城。

　　上官清水离开时，格拉斯克叫住了她：“上官小姐你我这一别不知何时相见，现在东征已经结束联盟已经解散，希望咱们下次相见的时候不是以敌人的身份。”

　　在上官清水的心中成不成敌人不是由格拉斯克说了算，而是由自己说了算，未来与自己的利益有冲突那就是敌人，但表面她还是要装装样子。

　　“那是当然，咱俩共同作战过，怎么着也能称得上是战友了，我不会对战友下手的。”

　　留下这句话后，上官清水头也不回的返回莫萨克城，按照房屋主权卡上的地址，她来到了那座庄园。

　　那座庄园大的离谱，入口是两扇高耸的黑曜石门，表面流淌着金色纹路，门柱上盘旋着两条五爪金龙，穿过大门，一条足以并行三辆马车的回廊向深处延伸。

　　地面铺着从帝国掠夺来的翡翠原石。

　　主厅的穹顶高耸入云，彩绘玻璃将阳光过滤成血红色，地面是打磨得能照出倒影的大理石，中央用血红水晶雕刻出巨大的八芒星阵图。

　　当上官清水走到星阵中央时，隐藏的管风琴突然自行奏响，音符化作暗红色的光粒在空中盘旋。

　　“我去，这格拉斯克出手真阔绰，这么大的庄园说送就送，庄园门口得再立块牌匾，牌匾上得刻上清水庄园四个字，我得让整个莫萨克的人都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但就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庄园未免也太孤独寂寞了，得把老鬼一家四口接过来。”。上官清水喃喃自语，她拨通了老鬼的电话。

　　老鬼是很想搬过去住的，这样自己一家四口终于不用挤在狭小的工作室里，也不用忍受着酷暑。

　　等到深夜，老鬼独自一人来到上官清水面前，他想要知道上官清水接下来有何打算。

　　上官清水也不藏着掖着，她直抒胸臆：“今天让城里的木匠用金丝楠木给我刻了清水庄园四个字，现在我手中已经没啥钱了，我打算继续接活，最好这次接笔大活，一笔就能暴富的那种大活。”

　　闻听此言，老鬼陷入沉思，他不同意上官清水的想法，毕竟报酬越多，活肯定难办，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那上官家族就会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上官小姐这一点我必须反驳你，不要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那样容易把你撑死，而且你现在的实力我说句实话你还要努力很长时间，我建议你慢慢来。”

　　“老鬼你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有钱能行万里路，没钱寸步难行，我想要的是用钱换大量军队，养大量死士，然后待到天下大乱时建立国度，现在安泽西帝国皇宫一片混乱，等哪天有机会了我也要挟持一名皇子用来号令天下诸侯，然后再用武力一统天下，让那皇子登基，自己则垂帘听政做真正的无冕之王！”上官清水几近疯狂，她咆哮着向老鬼诉说着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愿望。

　　老鬼即便心中再生气，他也只能憋着，毕竟自己欠上官家族太多，眼看已经劝不动，他也只能放手让她去做，自己在幕后保护她与支持她。

　　“你要这样做我不拦你，但小姐请你记住你不是孤身一人，遇到不好处理的事情一定要跟鬼叔说，鬼叔会倾尽全力帮你完成的。”

　　见老鬼已经做出了表态上官清水点了点头，她亲自为老鬼倒了一杯血麦酒，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鬼叔啊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明天去莫萨科城市内的公告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