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盈把冰啤酒按在白卿桑淤青的手腕上，对方猛地缩手。
“疼？知道疼还打架？”安盈盈扯开一包薯片，嚼得咔嚓响，“语桃对你怎么样了吗？”
白卿桑盯着自己指甲缝里干涸的血迹：“她抓我头发。”
“该。”安盈盈把薯片袋捏爆，“时逾睡完她还能睡你，他当然有这个权利，你倒好，硬要管着他。”
冰袋啪嗒掉在地上。白卿桑突然站起来，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三道渗血的抓痕：“你根本不懂！”
“我太懂了。”安盈盈用沾着薯片渣的手指戳她胸口，“以前我和你讲谁谁谁发现男友劈腿，你骂她没出息。上个月谁谁谁又复合，你说她贱。现在呢？更何况我们还达不到‘女朋友’这个地位！”
空调嗡嗡作响。白卿桑抓起啤酒灌了一大口，泡沫顺着下巴滴到抓痕上，刺得她皱眉。
“不一样...…”
“哪不一样？就因为你打架更狠？”安盈盈拽过她的手腕，“看看这些伤！你私下里和语桃的冲突又不关时逾什么事，所以这不怪他！”
白卿桑的呼吸突然急促。她想起昨晚黎语桃蜷缩在墙角的样子，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流进下水道。而给时逾的许多条消息后，他只回了句“加班太累先睡了”。
“他不知情，本也不需要知情，可你说语桃再见他时可能不会向他诉苦吗？”
啤酒罐被捏得变形。白卿桑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刀尖抵住想象中黎语桃的笑脸。
“我该划烂她的脸，可惜她躲过去了。”
“什么？！”安盈盈劈手夺过刀，直接掰断刀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冲动，我们可都是靠脸吃饭的！要是你毁了她的容，赔偿先不说，你觉得莫彬还会让你留在这里吗？醒醒吧！你越这样时逾越觉得她可怜！他就会更讨厌你甚至对你动手！”断刀扔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明天去道歉。”
“凭什么？”
“就凭你现在像个疯婆子！”安盈盈把灯带打开，“看看你这副样子！”
白卿桑在穿衣镜前僵住。镜中人头发蓬乱，嘴角结着血痂，睡衣上沾着巷子里的泥浆。她突然想起黎语桃最后看她的眼神——不是恐惧，是怜悯。
“我不甘心。”她声音突然哑了。
安盈盈把梳子塞进她手里：“梳头，洗澡，然后我们去吃火锅。”见白卿桑不动，她直接拧开花洒，“为个男人要死要活，我认识的桑桑可没这么贱。”
热水冲下来时，白卿桑突然蹲下去哭了。安盈盈站在浴室外，把断成两截的刀片踢到更深处。
初逢如蜜浸，久处似霜侵。
情劫经年后，方知月不心。
“明天我陪你去。”安盈盈隔着门说，“你要还是这副德行，我就把你打架的视频发给莫彬。”
“你拍了视频？”
“骗你的。”安盈盈把干净衣服挂在门把上，“但你再犯浑，我就真拍。”
水声停了。白卿桑裹着浴巾出来时，安盈盈正在涂指甲油，浓郁的樱桃红。
“涂吗？”安盈盈晃了晃瓶子，“新买的斩男色。”
白卿桑看着自己剥落的指甲，笑了：“要颜色淡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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