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站在公寓楼下，手指紧紧攥着连衣裙的边角，汗水把布料浸出一圈深色。
“盈盈姐，苏酥姐，你们就在窗户旁边等我好不好？他家就住一楼……”来之前，她红着眼睛央求两位姐姐，“我害怕……”
按理说，慕千去服务时是不允许有人在外面听的，但两人看着小妹妹的样子，心疼不已，就答应了。
现在，安盈盈和苏酥就躲在楼下的灌木丛后，抬头能看见郑学明家半开的窗户。慕千抬头看了看那扇窗，胃里像塞了一块正在融化的冰。门铃只响了一声就被打开。郑学明穿着家居短裤和汗衫，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古龙水味道，掩盖不住隐约的汗酸味。
“终于来了。”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一把将瘦小的慕千拉进屋内。门在身后关上的声音像闸刀落下。
客厅窗帘拉着，只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亮着。茶几上摆着两罐打开的汽水，已经凝满水珠。
“喝点饮料。”郑学明递过汽水，手指故意蹭过慕千的手背。她接过却没敢喝，放在茶几上时液体晃出来，在玻璃表面留下一圈湿痕。
“那个”她声音细如蚊呐，“我今天想早点回……”
“急什么。”郑学明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沙发凹陷下去，慕千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倾斜。他顺势搂住她的肩膀，“我花了钱的，我想留你到什么时候就留到什么时候。”慕千浑身发抖。
“很乖嘛，穿了这条裙子又戴了我送你的项链，是不是知道我喜欢？”郑学明的手已经滑到她大腿上，粗糙的掌心摩擦着细嫩的皮肤。慕千死死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窗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郑学明皱眉看向窗户，慕千的心跳几乎停止……是安盈盈她们！
“什么声音……”郑学明起身走向窗户。慕千趁这机会往门口挪了两步，却听见他冷笑：“门我反锁了，钥匙在这儿。”他晃了晃裤兜里的金属声响，哗啦哗啦像手铐碰撞。
他猛地拉开窗帘，秋天的阳光洪水般涌入。楼下的灌木丛一阵晃动，但郑学明似乎没发现异常，只是嘟囔着“该死的野猫”，重新拉上窗帘。
黑暗再次笼罩客厅时，慕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碎裂了。郑学明走回来，这次直接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整个身体压上来，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上次没做完的事，今天补上……”
慕千别过脸，看到茶几上汽水罐的冷凝水滴落，像无声的眼泪。窗外隐约传来压抑的抽泣声，不知是她的幻觉还是真的听到了盈盈姐的哭声。
郑学明的手掀起她的裙摆时，慕千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想起昨天安盈盈给她梳头时说的话：“千千，你要学会接受，上天不优待我们，我们再怎么挣扎也无法胜出。”
浅苇生淤泽，霜风压颈低。
岂敢望云鹤，但求根不栖。
邻妇浣纱时，絮语随杵起：
“东家纳妾宴，剩肴够充饥。”
郑学明的牙齿咬上她脖子时，慕千透过半开的窗户，听见了极轻极轻的、属于安盈盈和苏酥的哭声。她们在数着时间，像守墓人等待一个注定到来的死亡。
汽水罐上的水珠越积越多，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啪嗒一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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