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商场顶层的玻璃天窗洒下来，将“如苔书城”四个烫金大字映照得闪闪发亮。宋引商站在书店门口，抬手看了看手机——下午两点五十八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分钟。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卫衣和浅蓝色牛仔裤，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没有化复杂的妆容。背上的帆布书包里装着上周答应借给阮亦儿的那本《平凡的世界》。
“引商姐！”
清脆的声音从电梯方向传来。宋引商转头，看见十三岁的慕千像只欢快的小鹿般朝她跑来，双马尾在脑后一跳一跳的。慕千穿着粉色毛衣，怀里还抱着一个兔子形状的小背包。
“慢点跑，小心摔倒。”宋引商微笑着张开双臂，接住了扑过来的慕千。
“亦儿姐还没到吗？”慕千仰起脸问道，鼻尖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宋引商正要回答，电梯门再次打开，十六岁的阮亦儿快步走了出来。与慕千的活泼不同，阮亦儿走路时总是微微低着头，像是害怕引起太多注意。
“对不起，我迟到了吗？”阮亦儿小跑过来，声音轻柔。
“没有，刚刚好。”宋引商笑着摇摇头，“我们进去吧。”
推开书店的玻璃门，凉爽的空调风夹杂着淡淡的油墨香气扑面而来。慕千深吸一口气，眼睛亮晶晶的：“我最喜欢书店的味道了！”
“先去文学区看看？”宋引商提议道，领着两个女孩穿过一排排书架。
“引商姐，你上次推荐给我的《活着》我看完了。”阮亦儿小声说，手指轻轻抚过书架上一排书脊，“真的好难过，但是……又觉得福贵很坚强。”
宋引商点点头：“这就是好书的魅力，它能让我们体验完全不同的人生。”她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苏菲的世界》，“这本讲哲学的入门书也不错，能帮助我们思考很多基本问题。”
慕千踮起脚尖，试图够到更高一层的一本奇幻小说，：“我想看这个！《哈利波特》我们班好多同学都看过。”宋引商帮她拿下来。
三人找了张靠窗的小圆桌坐下，各自翻看着挑选的书籍。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书页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阮亦儿想起了什么，说；“昨天在地铁上看见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手里还拿着书，感觉他们懂得好多啊，而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宋引商注意到阮亦儿的眼角有些发红。
“那有什么！”慕千不以为然地说，“我们班也有同学读过好多书，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比我们强啊！”
阮亦儿摇摇头：“不一样的……有时候我真羡慕那些能上普通高中的同学，他们能学到那么多知识……”
书店的背景音乐恰好在这时切换成了一首轻柔的钢琴曲，音符在沉默的三人之间流淌。
宋引商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阮亦儿：“亦儿，你知道吗？我初中班主任曾经告诉我，真正的教育不在于你上什么学校，而在于你是否保持学习的心态。”她指了指桌上的书，“就像我们现在做的这样，主动去探索自己感兴趣的知识。”
灯前低髻影，展卷忘更深。
不羡青云路，惟求字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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