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炎盟议事厅内灯火通明。萧炎牵着彩鳞的手踏入厅中,众人立即停止了交谈。海波东捋着胡须,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诸位,”萧炎松开彩鳞,上前一步,“我与彩鳞打算这几日启程前往出云帝国边境。”
“什么?”萧鼎面色凝重,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就你们两个?”
萧炎点点头:“雁落天与慕兰三老如今重伤在身,正是暗杀他们的最佳时机。若能成功,金雁宗与慕兰谷必不敢再犯加玛帝国。”
海波东眉头紧锁:“太危险了!你们这可是要深入敌营啊。而且,还有斗宗强者。”
“正因如此,才需要速战速决。”彩鳞冷冷开口,“等他们伤势痊愈,再想除掉就难了。”
厅内一时寂静。海波东与加刑天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叹了口气:“确实,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随你们一起去!”紫妍挥舞着小拳头。
萧炎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行,太危险了。你就留下来帮我坐镇炎盟。”他环视众人,“此行贵在隐秘,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商议持续到深夜。当众人散去时,月媚等蛇人族统领欲言又止地看着彩鳞。彩鳞微微摇头:“不是说让你们先回蛇人族吗?怎么还没走?”
彩鳞想到什么,眯了眯眼,“你们回到蛇人族,今日的事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不介意将你们扔去万蛇渊。”
随即,彩鳞便转身走出了议事厅,回房间的路上,一道虚幻的身影突然拦在面前。药老负手而立,苍老的面容上布满寒霜。
“药老?”彩鳞挑眉。
“美杜莎女王,”药老的声音冰冷,“老夫有件事要问你。”
彩鳞眼眸微眯:“何事?”
药老直直盯着彩鳞平坦的小腹:“你怀孕了?”
彩鳞瞳孔骤然收缩,但很快恢复平静:“不愧是药尊者,好眼力。”
“孩子是谁的?”药老逼近一步,灵魂威压如山岳般压下,“绝不可能是萧炎的!你以前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你们今日才确认关系,况且……”他冷哼一声,“小家伙不是那种轻浮之人。”
彩鳞心中暗笑:“那您可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子了。”她抚着小腹,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他确实是那种人。”
“胡言乱语!”药老怒喝,虚幻的身影因愤怒而波动,“这些年老夫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若真有此事,我岂会不知?”
彩鳞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属于女王的气势骤然爆发,“药尊者,你是在质疑我的品性?”她一字一顿道,“蛇人族美杜莎女王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这是血脉中的本能。”
药老的神色骤然凝固,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错愕。他虚幻的身影在月光下微微颤动,灵魂力量不自觉地收敛了几分。
“药尊者若是不信,”彩鳞突然勾起一丝笑意,“不如现在就去问问您的好弟子?”
“不用问了!”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萧炎的身影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小家伙……”药老欲言又止。
“萧炎。”彩鳞紫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所以……”萧炎突然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握住彩鳞的肩膀,“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
药老见状,虚幻的身影悄然退后几步,给两人留出空间。
彩鳞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萧炎的眼睛:“不错。”
萧炎眉头紧蹙,“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彩鳞冷笑一声:“告诉你?然后呢?让你为了责任娶我?”
她甩开萧炎的手,“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被我就这么绑定了,不甘心?没关系,我们现在也不算正式在一起了,你完全可以和我划清关系。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也不需要你的负责,这个孩子我完全可以自己生自己养。”
“不是这样的!”萧炎急声道,“你怎么总是想与我撇清关系?我还没怪你将这么大的事瞒着我呢!我……”
“够了!”彩鳞打断他的话,“我们本也没什么关系,当初的事情也只是意外,这个孩子更是意外,你若是接受不了,你完全可以装不知道,反正我也不会告诉别人这是你的孩子。”
“彩鳞!”萧炎却突然单膝跪地,一把将彩鳞搂入怀中:“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是我太愚钝了,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这几年,你一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