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雨水顺着吴邪的下巴滴落，在青铜鳞片上溅起细小的火花。他盯着天空中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细节——那张脸的耳垂上，有一颗他从未有过的黑痣。

"不对......"吴邪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张起灵的骨刺突然全部收回体内，鲜血从背后五个血洞中喷涌而出。他单膝跪地，黑金古刀插入地面三寸："那不是你。"

地面开始震颤。沼泽中的机械残骸突然全部立起，它们的胸腔打开，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心脏。张韵兮的机械腿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七颗蓝宝石一个接一个爆裂。

"48小时......"黑瞎子捂住流血的右眼，"这次轮回比上次提前了三天。"

解雨臣的铜钱突然全部融化，铜水在沙盘上形成一条蜿蜒的路线，直指远处的峡谷。霍临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众人身后，他的风衣被血浸透，手里握着一把刻满符文的青铜钥匙。

"宝贝。"他对张韵兮说，声音温柔得可怕，"你终于想起来1999年那天，真正被销毁的是谁了吗？"

吴邪感到手臂上的鳞片开始发烫。他低头看去，那些青铜色的鳞片正在一片片翻转，露出底下血红的底色。每一片鳞片背面，都刻着一个微小的"张"字。

张起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别看。"但他的警告来得太迟。吴邪已经看到了最可怕的东西——在那些"张"字的笔画缝隙里，还藏着更小的字迹，需要放大十倍才能看清：

"救救小哥。——吴邪，30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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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在青铜鳞片上蜿蜒流淌，吴邪的视线死死钉在那些刻字上。3023年？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那些字迹像是被某种精密仪器刻上去的，笔画工整得不像人类手笔。

"这不可能..."吴邪猛地抬头，发现张起灵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骨刺刺穿的伤口处，渗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一种泛着金属光泽的蓝色液体。

沼泽方向突然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那些立起的机械残骸正在重组，零件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拼接在一起。张韵兮的机械腿突然不受控制地转向沼泽方向，内置扬声器传出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检测到时空锚点，启动最终协议。"

霍临渊手中的青铜钥匙开始发烫，钥匙表面的符文一个个亮起。他脸色骤变，猛地将钥匙掷向远处："跑！"

钥匙落地的瞬间，整个沼泽区域突然下陷。一个直径百米的青铜圆盘从地底升起，盘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吴邪在其中看到了"吴老狗"，"张启山"，甚至还有"解雨臣"和"黑瞎子"。

"命轮实体..."陈文锦的蛇尾鳞片全部竖起，"它提前苏醒了！"

铜水形成的路线突然沸腾，化作一条青铜小蛇游向吴邪。在接触到鳞片的瞬间，小蛇展开成一张微型地图，上面标注着一个闪烁的红点——杭州西湖底下的某个位置。

张起灵突然咳出一口蓝色的血，他的瞳孔开始扩散："时间线...在收束..."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天空中的命轮投影开始扭曲，那张酷似吴邪的脸慢慢变化，最终定格成张韵兮的模样。而沼泽里组装的机械巨人，此刻也显露出清晰的五官——那是张起灵的脸。

"原来如此。"黑瞎子捂着流血的眼睛苦笑，"我们才是容器，他们才是..."

话音未落，西湖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夜幕被火光映红，无数青铜碎片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吴邪手臂上的鳞片突然全部脱落，在落地前化作灰烬。而灰烬中，一枚刻着"吴邪3023"的金属牌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