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的水雾氤氲中，敖丙靠在哪吒肩头，忽然问道："吒吒，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哪吒的手指正缠绕着敖丙一缕碧绿发丝，闻言顿了顿。远处仙鹤掠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就像他此刻泛起回忆的心潮。
"五百年前，东海之滨。"哪吒低沉的嗓音带着时光沉淀后的温柔，"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五百年前，东海之畔
少年哪吒脚踏风火轮，手持火尖枪，正在追捕一只逃窜的妖兽。那妖兽凶残狡猾，已经伤了好几个渔民。追至一处僻静海滩时，妖兽突然钻入海中不见踪影。
"可恶！"哪吒愤愤地跺脚，风火轮在海面上激起一片蒸汽。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礁石后面有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正望着自己。拨开海藻，哪吒发现那竟是一条通体晶莹的小白龙，不过手臂长短，头顶两只小巧的玉角，碧绿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好奇与畏惧。
"小龙？"哪吒收起武器，蹲下身来。
小白龙往后缩了缩，却又忍不住探头打量这个一身红衣的少年。
哪吒从怀中掏出一块桂花糕——那是临行前母亲塞给他的。他掰下一小块递过去："吃吗？"
小白龙嗅了嗅，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接过，尝了一口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哪吒问。
小白龙摇摇头，用稚嫩的声音回答："父王说，在我满一千岁前不能告诉别人真名。不过你可以叫我...丙丙。"
"丙丙？"哪吒笑了，"我叫哪吒。"
他们就这样坐在礁石上，一个吃桂花糕，一个讲降妖的故事，直到夕阳西下。
"我该回去了。"小白龙恋恋不舍地说，"不然龟丞相又要唠叨了。"
哪吒点点头，看着小白龙游入海中。在最后一刻，小白龙突然回头："我们还能见面吗？"
"当然。"哪吒承诺道，"我会再来找你的。"
**然而天不遂人愿。** 回天庭后不久，哪吒就被派往西方镇压叛乱，一去就是三百年。等他再回东海时，早已物是人非。他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条小白龙是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如今已长大成人，正在龙宫协助处理政务。
哪吒曾几次潜入龙宫，远远望见那个绿发少年。敖丙已不记得那个给他桂花糕的红衣少年，但哪吒却一眼认出了那双碧绿如初的眼睛。
"原来...那就是你。"瑶池边，敖丙震惊地望着哪吒，"我后来还经常想起那个给我桂花糕的少年，但父王说天兵天将都很凶，不让我再靠近岸边..."
哪吒苦笑："我回来后去找过你，但你已不记得我了。"
敖丙突然抓住哪吒的手："不，我记得！只是...只是我不知道那就是你。"他的眼中泛起泪光，"我一直留着这个..."
他从贴身衣物里掏出一块已经干硬的桂花糕残渣，用丝帕小心包裹着。
哪吒的眼眶红了。他没想到，当年的随手之举，竟被小龙珍藏了五百年。
第七章 暗中守护
"后来呢？"敖丙追问，"你是怎么把我调来天宫的？"
哪吒笑着捏捏他的鼻尖："这就说来话长了。"
两年前，凌霄宝殿
玉帝正在钦点新任水德星君的助手人选。哪吒作为中坛元帅列席会议，原本对这种人事安排毫无兴趣，直到他听见"东海三太子敖广"这个名字。
"...敖广稳重老成，可担此任。"太白金星正在禀报。
哪吒的心猛地一跳。敖广？那不是敖丙的兄长吗？如果是敖丙...
"陛下，"哪吒突然开口，所有仙家都惊讶地看向这位鲜少参与政务的元帅，"臣听闻东海三太子敖丙精通水系法术，为人谦和，或许更适合辅佐水德星君。"
玉帝捋须沉思："爱卿所言极是。那就改任敖丙吧。"
会议结束后，太白金星拦住哪吒："元帅今日怎的关心起这等小事？"
哪吒面不改色："只是为天庭考虑罢了。"
敖丙初到天宫那日，哪吒躲在云层后，看着那个绿发少年怯生生地跟在引路仙娥身后，好奇地东张西望。五百年过去，敖丙长大了，但眼中的纯净丝毫未减。
哪吒本想立刻上前相认，却又犹豫了。时过境迁，敖丙还会记得那个短暂的午后吗？就算记得，如今一个是威震三界的中坛元帅，一个是初来乍到的龙宫太子，该如何相处？
最终，哪吒选择了远远观望。他暗中安排仙娥照顾敖丙起居，又命人每日送去新鲜仙果，却从不留名。
直到那天，他看到敖丙与云霄并肩走在蟠桃园中，两人言笑晏晏。哪吒站在远处，手中的火尖枪不自觉地将地面灼出一个黑洞。
"你吃醋了？"敖丙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轻笑。
哪吒哼了一声："我那时就该一枪挑了那个混蛋。"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你的心意呢？"
哪吒难得地露出窘迫的表情："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每次想找你，就怕你觉得我仗着元帅身份欺负你。"
敖丙心中一软，靠在哪吒胸前："傻瓜。"
第八章 情定今生
三个月前，天河畔
哪吒站在暗处，看着敖丙与云霄约会。自从发现两人越走越近，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远远守护，以防不测。
这天，他注意到云霄递给敖丙的玉佩有些异常。等两人分开后，哪吒立刻现身。
"这玉佩有问题。"他直言不讳。
敖丙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元帅："元帅何出此言？"
哪吒拿过玉佩，指尖燃起三昧真火。玉佩表面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这是魔族的追踪符，持佩者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
敖丙脸色煞白："云霄他..."
"我早提醒过你离他远点。"哪吒语气严厉，眼中却满是担忧，"以后别人给的东西，先拿来给我检查。"
敖丙低下头："多谢元帅关心。"
哪吒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自己小心。"转身离去。
**现在想来**，敖丙才明白哪吒那些看似严厉的举动背后，藏着多少关切。
"你一直在保护我。"敖丙轻声道，"而我却傻乎乎地以为你讨厌我。"
哪吒将他搂得更紧："谁让你那么笨，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那现在分清了。"敖丙抬头，主动吻上哪吒的唇，"最好的吒吒就在我面前。"
哪吒的回应温柔而热烈。瑶池的水波轻轻荡漾，映照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远处，奉命来寻敖丙的水德星君看到这一幕，识趣地转身离去，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 第九章 爱的告白
次日清晨，哪吒的别院内。
敖丙醒来时，发现枕边放着一个精致的玉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块新鲜的桂花糕，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给五百年前的小白龙，和五百年后我的丙丙。——永远爱你的吒吒"
敖丙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捧着玉盒跑到院中，看到哪吒正在练枪。
"吒吒！"他大喊一声，扑进哪吒怀里。
哪吒稳稳接住他，笑道："怎么，一块桂花糕就把你感动成这样？"
敖丙摇头："不是桂花糕，是...是你记得我们的一切。"
"我记得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哪吒轻抚他的绿发，"你第一次来天宫时穿的是青色锦袍；你最喜欢吃的是水晶虾饺；你练功时总爱偷懒打瞌睡..."
敖丙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你全都知道？"
"当然。"哪吒得意地笑了，"我的混天绫经常变成小鸟跟着你。"
"好啊！"敖丙佯装生气，"堂堂中坛元帅，居然偷窥！"
哪吒突然正色："丙丙，我有一句话，憋了五百年。"
敖丙安静下来，心跳如鼓。
"我爱你。"哪吒一字一句地说，"从东海那个下午开始，从未停止。"
敖丙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紧紧抱住哪吒："我也爱你，吒吒。虽然我笨到花了五百年才明白。"
哪吒低头吻去他的泪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要延伸到下一个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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