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加更）

表演结束，掌声和口哨声经久不息。贺峻霖鞠躬时感觉自己的脸热得能煎鸡蛋，而严浩翔则从容地向观众挥手，甚至对着起哄声最大的方向眨了眨眼。"你故意的！"一回到后台，贺峻霖就拽住严浩翔的袖子低声控诉。

严浩翔一脸无辜："什么？"

"闭眼弹琴！还有那个眼神！现在全校都以为我们..."

"以为我们什么？"严浩翔凑近，声音低得只有贺峻霖能听见。

贺峻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严浩翔离得太近了，近到他能数清对方睫毛的数量，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

"贺部长！严同学！"学生会的干事突然跑来，"校长想见你们！"

这个打断让贺峻霖如释重负又隐隐失落。校长热情地赞扬了他们的创意和组织能力，表示要将音乐节作为学校每年的固定活动。整个谈话过程中，严浩翔表现得彬彬有礼，但贺峻霖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让他的后颈一阵阵发麻。

音乐节圆满结束后的庆功宴上，学生会成员和表演者们挤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里，三张大桌子拼在一起，摆满了饮料和食物。作为主要负责人，贺峻霖和严浩翔被安排坐在一起，不断有人来向他们敬"酒"——实际上是汽水，但气氛热烈得像真正的庆功宴。

"贺儿，没想到你和严浩翔配合得这么默契！"丁程鑫举着杯子说，"那个对视简直了，台下女生都快疯了！"

"就是就是！"宋亚轩起哄，"你们是不是偷偷练习过很多次啊？"

贺峻霖正想辩解，严浩翔却自然地揽住他的肩膀："当然，我们可是形影不离地排练了好几周。"说着还故意捏了捏贺峻霖的肩头。

这个动作引来一阵更大的起哄声。贺峻霖低头猛喝汽水，假装没看到马嘉祺意味深长的眼神。

随着夜色渐深，有人偷偷拿出了几瓶真正的啤酒。虽然大部分学生还未成年，但在这种庆祝场合，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主创们必须喝一杯！"张真源出乎意料地主动递给他们两杯啤酒。

贺峻霖犹豫了一下，接过杯子。他以前只尝过一点点啤酒，并不喜欢那个味道，但今天这种场合似乎不好拒绝。严浩翔看了他一眼，轻声问："能喝吗？"

"一点没事。"贺峻霖不想显得太稚嫩。

然而一杯下肚，他就感觉脸颊发烫，脑袋轻飘飘的。严浩翔看起来酒量比他好一些，但耳尖也泛起了红色。

"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严浩翔凑到贺峻霖耳边说，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

贺峻霖点点头，两人悄悄溜出了餐馆。九月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散了脸上的燥热。他们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影子在路灯下时而拉长时而缩短。

"开心吗？"严浩翔问。

"嗯。"贺峻霖点点头，感觉脑袋比平时重，"音乐节很成功，大家都很开心..."

"我是问你，"严浩翔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你开心吗？"

月光下，严浩翔的眼睛像两颗琥珀，盛满了贺峻霖读不懂的情绪。酒精的作用下，贺峻霖胆子比平时大了许多："开心。特别是...和你一起表演的时候。"

严浩翔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向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贺峻霖能闻到他呼吸中的啤酒味，混合着惯用的柑橘香水，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气息。

"贺峻霖，"严浩翔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我可以..."

他的目光落在贺峻霖的嘴唇上，微微低头。贺峻霖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但没有躲开，甚至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嘀——"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突然从街角传来。

两人像触电一样分开。贺峻霖猛地后退一步，酒醒了大半，脸颊烧得厉害："我、我们该回学校拿书包了..."

严浩翔也显得有些慌乱："对，明天还要上课。"

回学校的路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平时远了许多，谁都不敢看对方。但贺峻霖的心跳一直没有恢复正常，那个差点发生的吻像一场美好的幻觉，却真实地刻在了他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