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明都巷尾的橘子香

明都的深秋带着刺骨的潮气，魂导器驱动的浮空列车在建筑群间穿梭，喷出的蒸汽将天空染成铅灰色。苏璃站在史莱克交流团的最前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冰晶纽扣——那是霍雨浩昨日塞给他的，说是“明都太冷，多带点极致之冰保暖”。

“苏璃学长，这里就是明德堂的魂导器展览馆！”萧潇拽着他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前方流光溢彩的玻璃建筑，“听说里面有能飞天的机甲魂导器！”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刚才看见霍雨浩学长和橘子学姐单独进了侧厅……”

系统提示瞬间在识海炸开：【检测到时空波动！霍雨浩与橘子独处时间超过原著阈值，命运线偏移风险+30%】。苏璃瞳孔骤缩，冰雪琉璃莲的蓝光在掌心一闪而逝，整个人已化作残影掠过走廊。

侧厅内，暖黄的灯光映着展柜里的袖箭型魂导器。橘子穿着墨绿旗袍，长发用金丝带束起，正笑着将一枚橘子瓣递到霍雨浩唇边：“尝尝看，这是日月帝国的‘金瞳蜜橘’，据说吃了能让人看清自己的心。”

“谢谢。”霍雨浩下意识张口，却在橘子指尖即将触碰到他唇瓣时，手腕突然被拽向后方。冰凉的触感传来，他抬头看见苏璃紧绷的下颌线，对方琉璃色眼瞳中翻涌着罕见的寒意。

“雨浩，穆老让我们去试戴新型探测魂导器。”苏璃的声音平静，却在握住霍雨浩手腕时，指尖快速划出“危险”的精神力符号。少年后颈的冰纹骤然发烫——那是灵魂共感被触发的征兆。

橘子的手悬在半空，唇角的笑意却未褪去：“苏璃同学对雨浩还真是上心呢。”她指尖轻转，橘子瓣突然化作汁液渗入展柜玻璃，露出下面刻着的六翼黑纹——圣灵教的标记。

警报声几乎同时响起。展柜内的魂导器突然失控，金属部件扭曲变形，化作无数齿轮状的暗器射向三人。苏璃将霍雨浩护在身后，冰雪领域瞬间展开，所有暗器在触碰到冰晶屏障的瞬间冻结，如琥珀般悬停在空中。

“圣灵教的傀儡魂导器。”橘子的语气冷静得可怕，指尖凝聚出魂导炮的光芒，“苏璃同学，借你的冰用用。”她突然将炮口对准天花板，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整面穹顶，月光下，二十道黑影从天窗扑下，袖口的六翼黑纹与展柜下的印记完全吻合。

“雨浩，左前方第三个！”苏璃的精神探测共享覆盖全场，霍雨浩的灵眸武魂骤然亮起，左眼的金红光芒扫过之处，邪魂师的动作顿时迟缓。两人背靠背站定，苏璃掌心的冰雪琉璃莲分裂出七朵小莲花，分别悬浮在霍雨浩的七大魂穴之上——这是昨日刚尝试的“武魂共生增幅”。

“极致之冰·永寂！”苏璃低喝，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邪魂师体内蔓延，连他们的魂力波动都被冻结成细密的冰棱；霍雨浩同时挥出冰碧帝皇蝎的尾刺，附带的极致之冰属性竟与苏璃的武魂产生共鸣，地面上突然绽开直径十米的冰雪莲花图腾。

“双生武魂共振？！”为首的邪魂师惊惶后退，却被橘子的魂导炮轰中胸口。少女转身时，旗袍下摆已被鲜血染红，却仍笑着对苏璃挑眉：“苏璃同学，你的冰，比雨浩的更适合用来杀人呢。”

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橘子好感度+20，当前70】。苏璃皱眉——这个在原著中对霍雨浩抱有复杂情感的女子，此刻看他的眼神竟带着欣赏与探究，仿佛在透过他，看见某个熟悉的影子。

战斗结束后，橘子突然将一枚刻着日月纹章的玉简塞给苏璃：“明晚八点，城西旧魂导器工坊，有人想请你看样东西。”她凑近时，苏璃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橘子香，与原著中霍雨浩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深夜，苏璃站在霍雨浩的房门前，指尖悬在门把上迟迟未动。系统界面上，【橘子的邀约】任务进度条显示“危险程度60%”，而霍雨浩的好感度停留在98——比白天战斗时下降了2%。

“进来吧，我没睡。”霍雨浩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苏璃推门而入，看见少年正对着台灯研究魂导器图纸，左眼眼罩滑到额头上，露出下方流转着微光的灵眸。

“橘子给你的玉简，我能看看吗？”苏璃轻声问，指尖抚过霍雨浩后颈的碎发——那里的冰纹比白天亮了几分，是灵魂共感在不安时的反应。

霍雨浩转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桌面上，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冰凉的耳垂：“苏璃，你今天在侧厅阻止我吃橘子时，是不是在害怕？”少年的声音低哑，“怕我像原著那样，和橘子有孩子？”

苏璃浑身僵硬。他没想到霍雨浩会直接提及“原著”——这个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系统提示紧急弹出：【警告！霍雨浩觉醒“命运感知”技能，时空屏障出现裂隙】。

“雨浩……”他刚开口，就被少年突然落下的吻堵住了话语。霍雨浩的唇带着体温，与他冰凉的唇瓣形成鲜明对比，舌尖轻轻舔过他唇角的冰纹，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

“我只想要你。”霍雨浩在他耳边低语，掌心贴着他后腰的冰纹缓缓摩挲，“从极北之地你第一次抱住我时，这里就被你冻住了，再也暖不起来。”

系统提示声突然消失，苏璃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识海深处破碎。他抬头，看见霍雨浩左眼的灵眸中倒映着自己泛红的眼角，而少年锁骨下方的冰纹，此刻正与他颈间的印记发出相同的光芒——那是两枚共生之印在共鸣。

“明晚我和你一起去。”霍雨浩咬住他的耳垂轻轻厮磨，“如果是陷阱，就一起把它冻成冰雕。”他突然轻笑，“不过现在……我更想看看，你的冰雪琉璃莲，在极致之热下会开出怎样的花。”

窗外，明都的夜雨敲打着魂导器玻璃，将两个交缠的身影映在雾气朦胧的窗上。苏璃分不清是体温还是魂力在沸腾，只知道霍雨浩掌心的温度，正一点点融化他刻意维持的清冷表象——原来极致之冰最致命的弱点，从来不是火焰，而是某个人眼中不落的星光。

城西旧工坊内，橘子望着手中的水晶球，球内倒映着霍雨浩与苏璃交缠的画面。她指尖划过球面上的裂痕，那里曾映出过另一个时空的结局：霍雨浩抱着徐云瀚站在极北冰原，颈间的冰纹早已破碎。

“老师，您说的没错。”她对着阴影轻声说，“霍雨浩的命运线，果然因苏璃而彻底改变了。”阴影中，一抹黑袍虚影浮现，正是伊莱克斯的残识：“记住，孩子，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占有，而是让他成为自己的光。”

夜雨渐歇，苏璃靠在霍雨浩胸前，听着少年沉稳的心跳。他掌心的玉简突然发烫，浮现出一行小字：【雨浩的命运线已修正，徐云瀚诞生概率降为0%】。

琉璃色眼瞳在黑暗中亮起微光，苏璃忽然明白，从他在极北之地握住霍雨浩的手开始，这个世界的星轨就已偏转。当两枚共生之印彻底融合时，所谓的“原著”，不过是他们脚下冻结的雪水，映照着双神并立的未来——

而橘子发间的橘子香，终将成为明都巷尾的一缕淡影，比不上怀中少年体温的万分之一温暖。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