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姜须带着四个从人,晓行夜宿,这一天来到寒江关外。程咬金心中没有底儿,不知此行能否成功。姜须见程咬金面有难色,便劝慰他道:“老爷爷,您就放心吧!樊小姐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难为咱们。”
程咬金也不答话,放眼观看,但见寒江关好不气派,好不威严!
城墙巍峨耸云端,城墙风铃挂四面。
城墙垛口锯齿现,城墙旗幡颜色鲜。
有杆大旗是红缎,斗大樊字在中间。
大小将士旗下站,刀枪闪闪弓上弦。
滚木礌石堆得满,垛上炮口冲外边。
吊桥高绞行人断,护城河水浪花翻。
二人看罢多时,都暗中夸赞樊梨花是个奇女子,精通韬略,治军有方。姜须对程咬金说:“樊小姐虽是女流,却胜过男儿。我们既然来了,就得叫关请见!”
程咬金催开坐骑来到寒江关下。城上军兵大声嚷道:“来人休往前走!”
程咬金连忙赔笑道:“众位弟兄辛苦。我乃大唐卢国公程咬金,这位乃是御总兵姜兴本之子姜须姜云天。我二人奉元帅之令,来寒江关求见你家姑娘。借你口中言,传我心腹事。请你家姑娘下令开城,我等进去与樊小姐有要事相商。”
姜须听着听着,扑哧笑了一声。程咬金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您真会说话,干嘛对这些守城的军兵低三下四呢?”
“嗐,老爷爷还从来没跟人家低三下四过。今天要不是为了薛丁山这小畜牲,我岂能如此?你想想,得罪了守城军兵,我们爷孙俩怎能进这寒江关?别看我这么客气,能不能见到樊梨花还两说着呢!”
二人在城下说话的工夫,军兵已把二人求见之事报到樊府。
原来,樊梨花自独占寒江关后,加固城垣,加强防守,将关中诸事治理得井井有条,并亲自操练人马,这两天因老夫人身体不适,她终日在身边护理。
她说既不帮唐,又不靠西凉,但她派出很多暗探打听军情。青龙关的战事,她是了如指掌啊!当她听说薛丁山被擒,心中也不知是咸是苦,是酸是辣,总好像有一块石头压着。
今日闻报程咬金前来,她没跟母亲提,怕母亲想起父兄之事伤心。她带着贴身丫环到前厅去,一边走一边寻思:“这老国公和姜须此来,定然是请我到青龙关助战。我不能违背自己前言,再去帮助唐营。不过,人有见面之情,一见面就什么都不好说了,我还是不见为好。”
到了前厅、叫人送信:“告诉程老国公,就说我不见。”
军兵转身要走,就听有人说道:“且慢!”
樊梨花一看,正是花铃。这个花铃,虽是丫环,可姑娘待她比亲姐妹还亲,二人终日形影不离。她教花铃练武艺,读兵书,有什么心里话,也与花铃商量。所以一听花铃说声“且慢”,便问:“花铃,你有何话讲?”
花铃说:“小姐,这卢国公你可不能不见呐!他为了你的事,跑前跑后,进寒江关求亲,差点儿送了性命,人家对你可不错呀!如今风尘仆仆地来了,你怎能将他拒之关外?依我之见,不管他有什么事,哪怕是来请姑娘去助战,你可以说不去,可不能不叫人家进关呐!这叫做以礼待人。算我小花铃斗胆冲撞了小姐,望小姐三思。”
姑娘听了这话还在犹豫,花铃又说:“姑娘的事,只怨薛丁山。大元帅可处处袒护小姐,没有什么可说的。可话又说回来,事由两来,莫怪一人。姑娘在洞房如不提杨凡之事,那薛丁山也未必翻脸。这年轻人,听说娶了个有夫之妇,他能不上火吗?”
樊梨花听罢,虽然花铃的话有些刺耳,但觉得也有些道理,便说:“好,花铃,我今日就听你的,把老国公接进来。”
说罢,叫人鞴马,带着四个丫环和几十个女兵,上马直奔城门。打开城门出关,见程咬金和姜须勒马提缰等候,满身灰尘,神色焦急。樊梨花一想老国公年过花甲,还不辞劳苦为国为民终日奔波,不觉油然产生敬佩之情。她上前高声叫道:“对面可是程老国公?我樊梨花有失远迎,还望老国公多多担待!”
程咬金一听,乐得差点儿从马上跳起来,心说:有门儿!便兴冲冲答道:“哪里,哪里,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客气!”
姜须立即从马上跳下来,来到姑娘面前施礼:“嫂嫂一向可好,小弟姜须有礼了!”
这一叫嫂嫂不要紧,姑娘的粉面腾的一下就红了,圆脸立时变成了长脸,说:“姜须住口,休得这样称呼。我念老国公和你鞍马劳顿,一路风尘,才出关相迎。若换了别人,我就不理会了。但今日进关,一不准提青龙关的战事,二不准提让我倒卖寒江关,三不准提薛丁山一个字。如不能做到这三点,老国公就不必进城了。”
程咬金一听,冲姜须瞪了一眼:“云天,休要多嘴!”然后,转过脸赔笑说:“梨花,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么个人,爱开个玩笑。别看他长得像个人样,实际上,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颠倒!”
樊梨花和众丫环一听,真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还是花铃机灵,上前说道:“老国公,还是答应这三个条件,请进城吧!”
程咬金说:“当然,当然!”
樊梨花领二人进城,来到樊府,将他们让进客厅,吩咐打水净面,分宾主落座。用茶之后,摆上宴席。
嚯,真是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呀!
樊梨花亲自给老国公斟酒布菜。花铃也给姜须满上酒,还说:“姜将军多喝多吃!”
姜须偷眼观瞧,见花铃好漂亮呀!
黑油油的青丝发,粉面似桃花。
柳眉似月牙,杏眼放光华。
鼻如悬胆口不大,香腮含笑露银牙。
千姿百态令人夸,好心姑娘数着她!
姜须见花铃仪态端正,天生丽质,不禁意马心猿,想入非非,把酒一杯杯地喝了下去。
这时,程咬金也一连几杯下肚,他憋着一肚子话,又不政说。
樊梨花只是劝酒,一字不提别的事。喝着喝着,这好说好动的老国公真有点儿忍不住了。他冒冒失失地说道:“梨花,你知我干什么来啦?”
樊梨花忙说:“老国公,可别忘了我提的条件。”
“忘不了,我不提青龙关,也不讲献关,更不会提薛丁山,老夫人身体不爽,我能不来看看她吗?”
程咬金认为,老夫人死了丈夫,死了儿子,十有七八身体不好,所以才说出这话来。
樊梨花一听,心中暗自好笑,开口问道;“老国公,我娘刚病了几天,您怎么就知道啦?”
程咬金一听,好嘛,真让我猜着啦!于是,抓住这话柄又吹起来了:“梨花,你可不能小看老夫,我刚一出世就卖乌豆,后来又卖私盐,砸盐店,揍死盐巡。以后又卖竹筢,劫过皇纲四十八万,大闹登州,走马取金堤,三斧子定瓦岗,做过大德天子、混世魔王,大闹扬州,睡过龙床,杀过皇上,宰过娘娘,当过十八国的总盟主。你看,我可不是平常的人,天神总是护佑着我,逢凶化吉,无忧无灾。前几天,我在唐营,忽然心惊肉跳,如坐针毡,晚上便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娘病了。老夫放心不下,才来探病,顺便请你去青龙关搭救薛丁山……”
刚说到这,樊梨花怒不可遏,一挺身,说道:“老国公,是不是你酒喝多了?”
这句话是给程咬金一个面子,给他一个台阶,可程咬金已骑虎难下,偏偏不愿下这台阶。心说,干脆我给你来个砂锅捣蒜——一锤子买卖,一肚子话憋得实在难受,也该放放啦!他拿出薛仁贵的书信,说道:“梨花,我这有封书信,请姑娘替我念念。”
他一边说一边把书信往樊梨花跟前递。樊梨花乜视着书信。不接吧,又想知道这封书信的内容,接吧,又磨不开面子。旁边的花铃眼明手快,抢步上前,接过书信,递给樊梨花,说道:“小姐,你先看看写的是什么。”
樊梨花一想,薛元帅并没有亏待过她,他的信看看也无妨。她打开一看,信的大致意思是:我薛仁贵替儿子薛丁山向小姐赔礼,自己教子不严,得罪了小姐,深感惭愧。方今我军在青龙关交战,你母舅邹来泰和表妹邹玉娘力战不降,薛丁山被玉娘师父铁板道人拿去,生死未卜。望小姐莫记前仇,随程老国公到青龙关说服邹来泰放回丁山,献关降唐,使双方人马,免遭刀兵之苦。望小姐看我薄面,前来助战,不胜盼望之至。
樊梨花看罢书信,叫花铃将书信还给程咬金,说:“老国公,薛元帅久经大敌,用兵如神,手下战将如云,都比我樊梨花强过百倍。他们战不过铁板道人,我更不行了。再说,我怎能与母舅和表妹交手呢?真要伤了母舅和表妹,我娘能饶我吗?我和薛丁山已一刀两断,毫无情义可言。我樊梨花要独守寒江关,既不保西凉,也不助大唐,请老国公再不要多言。老国公如鞍马劳累,可在关内休息一夜;如老国公不觉劳累,吃罢,我送您出关。请老国公转告薛元帅,让他另请高明。”
程咬金一听,目瞪口呆,樊梨花口气这么坚决,毫无商量余地,这便如何是好呢?姜须在一旁沉不住气了,连忙站起身说道:“嫂嫂,你与我哥哥拜了花堂,入了洞房,已有夫妻之名,如今他在青龙关被擒,薛元帅才命老国公带我来请你,嫂嫂不应该这么绝情,坐视不管;请你去青龙关,也并非要嫂嫂去杀你的舅父和表妹,而是为了成全他父女。常言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双方谁伤了都不好,嫂嫂都会心疼的。”
姜须张口嫂子长,闭口嫂子短,可把樊梨花气坏了。她圆睁凤眼,喝道:“姜须,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了你脸你不知要脸。你一口一个嫂嫂,这分明是在耍笑我,可别怪我翻脸!”
程咬金心中埋怨姜须:这小子是机灵鬼儿、透明杯儿、小精豆子不吃亏儿,我平日最得意他,不想,今天这事儿叫他弄砸锅啦!连忙上前说道:“姑娘,这浑小子不会说话,多有冒犯,千万不要见怪。你若不愿见他,可让他先走。我还有话跟你说。”
樊梨花叫人送姜须出待客厅,立即有几个人过来要拉姜须。姜须说:“我自己有两只脚,既能来,也会走,用不着你们动手!”
他说完,又冲程咬金一挤眼,说,“老爷爷,我在大门外等你。”说完,走出待客厅。
樊梨花看着姜须的背影,说道,“老国公,你有什么话,快讲!”
程咬金说:“姑娘,难道你真叫我白跑一趟?我怎么好回去见人?”
“老国公,除了这三件事,其他都可以商量。不然,恐怕多有得罪。”
程咬金语塞,二人相对无言,沉默多时。樊梨花只管玩弄手上的手帕,也不理会程咬金。程咬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沉闷,轻轻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我最亲最近最好的小孙子媳妇儿呢!”
这一句话不打紧,可捅了樊梨花的肺管子了!她柳眉一耸,高声道:“送客!”
程咬金见姑娘变脸,只好装出一副可怜相,说道:“姑娘,我可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说话颠三倒四,多有不周,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呀!方才你不说了吗?可怜我旅途劳累,让我休息一天。另外,我还要看看你母亲……”
樊梨花打断他的话,说:“谢谢国公好意。国公既然一路辛苦,可以休息,就不必去后宅了。再者,我也不想让母亲知道青龙关之事。”
话音未落,就听厅外有人高声喊道:“嫂嫂,老夫人全知道了,再也瞒不住了。”
众人顺声一看,原来是姜须扶着老夫人来了。樊梨花气冲牛斗,拉出宝剑,就要去刺姜须。邹老夫人喝道:“住手,休得无理!人家远道而来,也是一番好意,岂可恩将仇报?你如不听为娘的话,为娘也就不活了。”
姜须也附和道:“对,嫂嫂你要杀我,老夫人就往墙上撞头。”
原来,姜须看出与樊梨花谈不通,便故意激怒她,离开待客厅。他出来就奔往后院,他也顾不得许多了,马上进入后宅,正赶上邹老夫人和丫环婆子们说话。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往老夫人面前一跪,说道:“小侄姜须,求老夫人救命!”老夫人大吃一惊,忙说:“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
姜须起身,忙自我介绍,说明情由:“我管小姐叫声嫂嫂,差点儿被小姐杀了,被赶出待客厅,这才来到后宅,求老夫人救我一命。”
邹老夫人一听,女儿做事太不近人情了。老夫人疼爱女儿,正为女儿的婚事发愁。洞房薛丁山打了女儿,她也深深埋怨丁山,但又希望他们破镜重圆,重归于好。她听说女儿对老国公和姜须很不客气,可真犯了愁了。如果女儿那样做,二人的婚事岂不是没有和好的余地了吗?她忙问:“老国公呢?”
老夫人,说不定此时此刻也被小姐赶出府门了呢!”
老夫人急了,忙说:“姜须,随我到前厅看看。”
“小姐要杀我怎么办?”
“有我给你做主,谅她也不敢!”
姜须也真会来事,他忙说:“老夫人,您真是一位心慈面善的活菩萨,好心一定有好报。”
“嗐,别提了,我老年失夫丧子,女儿也被薛丁山休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老夫人,你可别忘了,一个姑爷半个儿。我丁山大哥一时耍性子才打了小姐,如今可后悔了。这次我陪老国公来,一是为探望您老,二是让他夫妻和解,成全他夫妻二人。”
邹老夫人满心欢喜,连声说:“这若是成了,可真是好事!”
姜须察言观色,忙说:“老失人,这事准成。您如不嫌弃,就先让我做您的干儿子。我准实心实意孝顺您老人家。我们得胜还朝之时,接您去京城安度晚年。”
老夫人连连摆手:“这可担待不起,不敢当,不敢当。”
姜须已经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说:“娘,你就收下我这儿子吧!”
老夫人感动得热泪纵横,连忙搀扶起姜须,说:“我那聪明的儿,快起来,快起来,随我上前厅去。”
就这样,姜须扶着邹老夫人来到了待客厅。樊梨花又气又恨,要杀姜须,被老夫人阻止。樊梨花怕母亲生气,只好乖乖地站在母亲身边。
程咬金忙过来见过老夫人。老夫人忙说:“老国公,您偌大年纪,为了丁山和梨花,跑前跑后,马不停蹄。听云天说,梨花还对你们无理,真是太不对了。请看在老身的面上,千万不要生气。”
程咬金乐得大嘴一张,都快咧到腮帮子上去了,忙说:“老夫人说哪里话,当爷爷的能跟孙子媳妇一般见识吗?”
樊梨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宝剑立时就抽了出来。老夫人喝道:“梨花,你要干什么!难道老国公说得不对吗?休得动刀动枪!我告诉你,娘已收姜须为义子,更不许你动他半根毫毛!”
樊梨花一愣,问道:“娘,您什么时候收的他?怎么也不跟儿说一声。儿已跟唐营一刀两断,您不该收他为干儿!”
老夫人立刻沉下脸来,责问道:“你三擒三纵薛丁山,当面提亲,你和娘商量过吗?托老国公进关说亲,献关投唐,你和娘商量过吗?真是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你怎么着都行,难道为娘我收个义子,也得跟你商量不成?”
这一番话只问得樊梨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泪珠不由滴落下来。
程咬金忙解围道:“夫人不要生气,姑娘也不要难过。生死有命,过去的事就算一笔勾销,不用再提了。咱们还是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商量眼前的事。”
老夫人点了点头,大家落座,有人献上茶来。程咬金笑容可掬,开口说道:“我先给夫人道喜,这个干儿子你算收着了。这孩子聪明伶俐,通情达理,我是最喜欢他的。”
老夫人脸上也绽开了笑容,说:“老国公说得一点儿不假,我也特别喜欢他。”
“其实,丁山那孩子,平日也很逗人喜欢的。不想一时鬼迷心窍,耍起小孩子脾气,无理对待梨花,我非常气恼,他父亲更是生气,差点儿要杀了他。丁山事后也很悔恨,总想找机会给梨花赔罪。这次我们兵临青龙关,丁山知道青龙关元帅邹来泰是梨花的舅父,邹玉娘是梨花的表妹,交战时手下留情,指望两家和好。不想玉娘的师父铁板道人用暗器将丁山打伤擒去。玉娘还扬言:“你们去请樊梨花,待我们将樊梨花擒住,将丁山和梨花一起杀!”我这才奉元帅之命,带姜须来请梨花。我想:梨花和丁山拜了堂,已是终生夫妻,难道还能另嫁不成?我老程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依我之见,梨花还是和我们一起去青龙关,劝舅父、表妹投唐,救出丁山,夫妻和好,岂不三全其美?如梨花不去,那薛元帅也并非无能之人,真要破了青龙关,邹家父女有个好歹,夫人难道不心疼?话又说回来了,万一丁山死在青龙关,梨花岂不得守寡?”
老夫人一边听,一边点头。樊梨花的心也开始活动了。她对薛丁山原是一片痴情,没想到薛丁山竟如此负心,洞房之夜打了她!她又气又恨,可当她忆起薛丁山初进洞房之时对她的绵绵情意,又有些藕断丝连,不忍割舍。现在薛丁山被擒,性命难保,表妹还在叫她的阵,这一大堆事使得她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程咬金说完,老夫人对女儿说:“老国公说话,句句在理。不论是为丁山,还是为你母舅、表妹,你都该去青龙关。”
樊梨花说:“娘啊,你我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孩儿还是守在母亲身边好。
老夫人生气了:“不听为娘的话,就是不孝。我要你这不孝之女守在我身边于什么?真气死娘也!”
姜须在旁说道:“姐姐,你若不去,难道还叫母亲为你撞头不成?”
花铃也劝道:“小姐,去吧,我与姑娘做伴前往。”
老夫人看了一眼花铃,灵机一动,冲程咬金说道:“老国公心眼最好,最爱成全人,老身想把花铃许给姜须,不知您意下如何?”
程咬金哈哈大笑道:“姜须,你这个干娘太好了,刚收下你这干儿子,就给你娶媳妇儿。你小子算是屎克螂变知了——一步飞上天喽!”
姜须心里可乐开了花,说道:“老爷爷,这临阵招亲可是死罪呀!”
“没关系,有我呢。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花铃也暗自高兴,感谢老夫人为她找了个如意郎君。
程咬金叫姜须和花铃给老夫人叩了三个头,还说待救出薛丁山,再给他们夫妻完婚。
樊梨花遵从母命,令两位副将陈利、张玉守关,托二位嫂嫂照顾老娘,自己全身披挂,单带花铃随程老国公和姜须兵开寒江关,直奔青龙关。
这才引出一段樊梨花义放铁板道人的故事来!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