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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单金凤报恩许程通 洪月娥携妹嫁罗章

大唐征西英雄传

一伙喽兵从松林中涌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两个飒爽英姿、国色天香的女将,正是洪月娥和李月英。两人如出林的彩凤,各持绣绒刀,向展龙、展虎杀来。

展龙见势不妙,令军卒迎上前去厮杀,对单金凤喊道:“单小姐,请快去抵挡一阵!我二人护住囚车!”

单金凤摘下春秋刀,哈哈大笑道:“展龙、展虎,瞎了你们的狗眼,你把我单金凤看成什么人了!”

二人一愣,见单金凤挥动春秋刀,向他俩砍来,急忙举起大刀相迎,不想洪月娥、李月英已冲散迎战的军卒,如飞地赶来。展龙、展虎前后受敌,手忙脚乱。只几个回合,洪月娥杀了展龙,李月英斩了展虎。

李凤岐、李月明带领众喽兵与那五百军卒厮杀,五百军卒看主将已死,一哄而散。

单金凤带着丫环和手下喽兵护住罗章,洪月娥跑上前去,用刀劈开了囚车,放出了罗章,连声说道:“罗将军,你受惊了!”

罗章看见洪月娥,又惊又喜,说道:“洪小姐,太谢谢你们了!”

“搭救将军是我的本分,何必言谢……”

罗章眼里涌出热泪,说道:“洪小姐,我知道你为我受了很多苦,我罗章今生今世也忘不了你!”

“将军到对松关被囚,不也是为了我吗?如今你我平安无事,什么也别说了。”

这时,李月英、李凤岐、李月明、单金凤也都围了上来,罗章悲喜交集,一一向他们致谢。洪月娥引见了单金凤,并把自已在千陀岭迷路,蒙单金凤搭救之事简单地说了一下。罗章忙又向单金凤施礼,说道:“单小姐救了我,又救了洪小姐,真是恩比天高,我罗章感激不尽!”

单金凤嫣然一笑,说:“这不算什么,以后我的事还要罗将军多帮忙呢。”

李凤岐忙带领大家回到山寨,设下酒宴,给罗章压惊。席间,大家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李凤岐说:“罗章侄已得救,应该速返唐营,免得秦元帅等人惦念。我们在山寨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都归顺唐营,杀敌立功,明天都跟随罗章侄到唐营去!”

大家都表示赞同,单金凤说:“我怎么办呢?我三位兄长都在对松关,还在和大唐众将拼杀。我想到对松关劝他们降唐..”

罗章忙说:“单小姐,对松关你万万去不得。展氏二贼虽死,可他手下军兵难免逃回关去。如果把被劫经过报告给洪老元帅,单小姐不是自投罗网吗?还是和我们一同回唐营吧!”

单金凤只好点头答应,说道:“那就请罗将军到唐营去求个人情,攻打对松关时,如我三位兄长不肯投唐,还望放他们一条生路!”

罗章说:“单小姐尽管放心,我家元帅绝不会伤害令兄。席散后,洪月娥私下告诉罗章,由她为媒将单金凤许配程通,让罗章回营后牵牵红线。罗章埋怨道,“洪小姐,你什么事都做得对,惟独这件事不太高明,人家这么漂亮的姑娘,又有出奇的本领,怎么会嫁给程通呢?程通虽然有才干,可长得太难看了。”

洪月娥忙解释道:“并不是我强求她,我也告诉她程通不好看,可她心甘情愿,并要我帮忙,刚才她不是还对你说,她的事要你多帮忙吗!她指的就是这件事。”

罗章一听,只好应承。

第二天,李凤岐率领喽兵,和众人一同来到唐营外。这时,秦英正在帅帐与众将商议如何搭救罗章之事。突然,探子急匆匆来报:“启禀元帅,先锋罗章回营。”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大家顿时喜形于色,秦英更是乐不可支,忙问:“现在何处?还有何人?”

“现在营外,还有一老一小二位将军和两员女将,另外有几百喽兵。”

“快请先锋进来。”

罗章大踏步走进帅帐,几十双眼睛都热切地盯住他。等他见过元帅,众将七嘴八舌地叫唤:“罗大哥,你总算回来了,可把我们想苦了!”

罗章面对大家的真挚友情,禁不住热泪横流,说道:“弟兄们,我很好,劳你们惦念了!

程通问:“外边都是何人?”

罗章说:“我还没向元帅禀报军情呢,你等就问这问那,岂不违犯了军规!”

秦英哈哈大笑,说道:“这些军规现在用不上了。罗大哥平安归来,是天大的喜讯,一切都不按旧规处理,弟兄们着急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本帅绝不怪罪!”

罗章说起进关被拿,展家二奸贼押他去白虎关之事,程通插话问道:“大哥快说,是谁救了你?

“单金凤。”

程通一撇嘴做了个鬼脸儿,说道:“哎哟,大哥行呀,又娶一个。”

程咬金在一旁,眉开眼笑地说:“没罪,没罪,只要立功就没罪!秦英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龙虎状元、征西二路无帅薛丁山,在磨盘山第一个收下窦仙童,锁阳城救驾,立下大功,结果没罪;第二个收下陈金定,她帮我们打败苏宝童,丁山又没罪。第三个在寒江关收了樊梨花,这大概你们都听说了吧……”

程咬金正唾沫飞舞,津津有味地说下去,秦英不愿听了,连忙打断他的话说:“老爷爷,我罗大哥军情尚未报完,您又插一杠子。等我罗大哥说完,您再说吧!”

程通也随着说:“老爷爷,您先听罗大哥说完,您再说。”

程咬金不吱声了,罗章接着叙说自己中途通救的经过:“救我的正是单金凤。洪月娥杀了展龙,李月英杀了展虎。老寨主李凤岐和儿子李月明杀散军卒,将我救下。我们一起来到大营,现在他们在营外候令。”

大家正要说话,罗章又抢着说:“还有一事,我不能不说。洪月娥深夜闯出对松关,途中迷路,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多亏单金凤将她搭救。洪月娥醒后,苦劝单小姐投唐。单小姐虽然答应,但她有些害怕,说唐营没有她的亲人。是洪月娥斗胆给她做媒,把单金凤许配营中一员小将……”

他刚说到这里,大家都很高兴。正屏气凝神静听,程咬金插嘴问道:“营中小将不少,但不知月娥所提何人?”

众将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罗章,想听听洪月娥提的是谁,数程通性子最急,他大声嚷道:“大哥,快说呀!”

程咬金把脸一沉,说道:“程通,你嚷什么?营中将官哪个不比你大,再提也提不到你的头上!”

程通又冲程咬金做了个鬼脸儿,不服气地说:“老爷爷,您可别这么讲,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兴许我那嫂子就想到我了。”

有好几人插嘴道:“老兄弟,你别想美事了。你骗她的解药,又骗她的飞刀,把人家得罪了。人家还能把一位好姑娘许配给你? ”

程通嘻嘻一笑,“她果真这样,可太没有肚量了。待她与大哥拜花堂的那天,我饶不了她!”

众将一听,哄堂大笑,有的说:“罗大哥听见没有?快说吧!洪小姐最好提老兄弟,不然,你们洞房花烛夜可不得安生呀!”

罗章也哈哈一笑,说道:“一点儿不错。洪月娥为媒,把那单金凤还真的就许配我这老兄弟了!”

众人一听,全怔住了,程咬金和程通爷孙俩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程咬金说,“罗章呀,你可不要跟你老兄弟开玩笑呀!”

罗章正色说道。“老爷爷,这样的事,哪有开玩笑之理?人家姑娘就在外边,我能瞎说吗?”

“那她怎么会看中你老兄弟呀?”

“老爷爷,那单小姐说她家与大唐万岁家有仇,绝不保唐;还说当年瓦岗寨好人不多,唯独大德天子、混世魔王是天下第一大好人,月娥才让她许配老兄弟。单小姐也可以借这个光,保护她的三个兄长。”

“那她爷爷是谁呢?”

“她爷爷单雄信,听说当年就死在唐将之手。”

程咬金一拍大腿,说道:“哦,原来他们是我那把兄弟单雄信的后代。”

秦英道:“那单家弟兄前两天不是和我们交锋了吗?”

程咬金一拍巴掌,说道:“这回妥了,单家三虎交给老爷爷我吧,他们见了我,不降也得降!”

众小将一听,老爷爷又吹上了,刚想问,老爷爷有这样大的把握吗?可还没等开口,程咬金已让秦英下令去迎接李老寨主等人进账,这时,程通又得意忘形了,笑眯眯地说道:“别看大嫂子为我保媒找个姑娘,我还得看看再说,别看我长得不好看,如今也是少国公,堂堂参谋,总不能隔山买牛哇:我如看不上眼,我还不要呢,到时你们谁爱要谁要!”

程咬金一听,冒火了,骂道:“休要胡言,人家看上咱这一家子,够仁义的了。你还能挑三拣四。”

秦英心想:单金凤救了洪月娥和罗章,洪月娥、李月英杀了展氏兄弟,李家父子弃山投唐,都功劳非小,应亮队出迎。连忙传令:全营将士,亮队相迎。

大家到营外一看,不用引见,一看便知老者是李凤岐,年轻英雄定是李月明。那三位女将,除了洪月娥大家都认识外,其他二位姑娘该是李月英和单金凤了。程通一看那两个姑娘,长得和洪月娥差不多,真似天仙,招人喜爱。他从内心感到喜悦,但怕人家看见他会吓一跳,所以一转身,冷锅贴饼子——溜了。

这时,三位姑娘正在大营门口张望,罗章上前,一一给他们引见,当罗章把单金凤引见给程咬金时,老国公热泪纵横,说道:“你就是我单五弟的孙女吗?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呀,让我好好看看你!”

单金凤看见程咬金没有把她当做处人会中也很激动,说道:“老爷爷,我父生前就老跟我们念叨着您老人家,今日得见老爷爷,也是我一生的大幸呀!”

程咬金见她一副好长相,一张巧嘴,真是心里乐开了花,说道:“姑娘,你就是我的亲孙女。老爷爷只要不死,就得对我单五弟的后人一保到底!”

秦英和程咬金把李凤岐等人接进大营,洪月娥向四周一瞧,惟独不见程通,忙小声问罗章:“程参谋到哪里去了?”

“溜啦!”

罗章还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洪月娥会意,抿着嘴笑了。

单金凤也偷偷向四下张望,扯着洪月娥的袖子低声问道:“姐姐,你快告诉我,程参谋哪儿去了?”

“他可能查营去了。”

进了大帐,宾主落座,寒喧一阵后,秦英就直截了当地说:“听罗先锋说,洪小姐为媒,将单小姐许配我的老兄弟程通。按说临阵招亲有罪。可一是洪小姐为媒,二是单小姐未进唐营,就救了洪小姐,又救了罗先锋,功劳非小,故免去程参谋招亲之罪。在军营,男女之间出入很不方便。本帅想即刻让单小姐和程参谋成婚,也让罗大哥和两个嫂嫂同时拜堂。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众将齐声赞许,程咬金乐得都舍不王嘴了,暗自称赞秦英会办事。三个女将也暗自高兴。秦英派人领着洪月娥、李月英、单金凤到后帐去梳洗打扮,又让两个新郎速做准备。程通溜了好不容易把他找来。程通虽然满心欢喜,但心突突直跳,满脸烧得慌。可是谁也看不出红来,因为他是蓝靛脸,脸红点儿能看得出来吗?

秦英忙令人给程通也打扮一番,穿新衣,戴新帽,双插金花,十字披红。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程通这一打扮,也显得神采飞扬,比平时俊多了。

这时,整个大营张灯结彩,锣鼓齐鸣,帅堂摆设香案。众丫环搀来三位小姐。先由罗章与洪月娥,李月英来拜花堂,然后由程通与单金凤拜堂。因为新娘都有红缎盖头,所以单金凤这时还看不见程通的打扮。

拜完花堂,新人各入洞房。全营都摆上酒席,将士同饮喜酒。帅帐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大家都忙着给老国公敬酒,程咬金嘴里虽然应着“同喜、同喜”,可心里总不踏实,不知入洞房后,人家姑娘看见他孙子那副尊容会怎样呢,但愿单金凤像自己夫人裴彩云那样识大体就好喽,常言道,有好汉,无好妻;丑男人,娶花枝嘛!他又寻思:单金凤是自愿嫁给我老程家的即使看不上我那宝贝孙子,冲着我的面子,也不会怎样!

程咬金思前想后,为使孙子的婚事不出岔头儿,他对众小将说道:“你们痛痛快快喝吧!若是想闹新房。就去你大哥那儿闹去,可不许去你们老兄弟那儿,他比你们都小,没有大伯子跟弟妹说笑话的。”

那些小弟兄一个个酒气冲天;带着醉眼,冲程咬金道:“老爷爷,今天我们可不听你的,闹新房三天不分大小,他是你孙子,分明是你向着他!”

这些众弟兄喝得醉醺醺的,踉踉跄跄,真地向程通的新房走去。

程通与单金凤拜完堂入了洞房,程通既高兴,又不安,一直也不敢掀新娘的盖头。一向爽朗成性、好说好笑的单金凤沉不住气了,她倒是先开了口,说道:“程将军,难道这门亲事,你不中意吗?”

程通一听这娇滴滴的声音,魂都飞走了,忙不迭地说:“小姐说的哪里话,我能得配小姐是三生有幸,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拜堂前奴家并没有见将军露面;如今到洞房这么半天了,为何还不掀奴家的盖头?”

“小姐,休要多心,我已经看过你了,如花似玉,俊美多娇。我程通有你这样的妻子,真是祖宗有德呀!”

单金凤扑哧一笑,说道:“那为何不掀盖头,让奴家也看看你呢?”

单金凤这一笑,把程通弄蒙了。这洞房花烛夜,本应是人生第一大快事,程通有自己的想法,他怕单金凤看见了自己的相貌,不同意嫁给他,和他闹起来。那样一来,岂不让全营将士耻笑?可是,事到如今,什么也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撞撞大运吧!他把声音放低,慢吞吞地说:“小姐,实活告诉你,我长得丑一点儿怕吓着你!”

“哟,程将军,难道你是鬼不成?怎么会吓着我呢?”

程通笑呵呵地说,“反正不太好看!”

单金凤嘻嘻一笑,说道:“将军,实话对你说,我早就认识你了!”

程通心头一震,忙说道:“小姐,你长在西凉,我生在中原,你怎能认识我呢?”

单金凤笑吟吟地问道:“你不叫禾口王吗?”

单金凤这一间,程通愣了半天才说道:“这个名是我救一位公子时,随口说出来的。”

“那公子就是我。”

程通莫名其妙,说道:“那人分明是一个男子呀!”

单金凤咯咯笑了几声,才说道:“将军,那天晚上,月光如水,我看月色很好,便扮成男装出山溜达。在路上听见松鼠叫唤的声音、好听极了。我便下马,悄悄地去寻找。嗐,当时只顾去抓松鼠,没想到后面有恶狼咬我。多亏将军救了我命,我这里谢谢了!”

程通这才如梦初醒,忙问道:“小姐,你那时是女扮男装?”

“正是,你救了我,我返回山寨时,又救了洪小姐,她醒来后看见我睡在她身旁,把她吓得不知所措,那才好玩呢!”

程通大喜,说道:“单小姐,如此说来,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了?”

“其实,洪小姐也告诉了我你的相貌如何,她也没有瞒我。说心里话,只要你人品好,对我永不变心,我不嫌你丑,何况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呢!”

程通一听,上前掀下了单金风的盖头,扑通一下跪在单金凤面前,嘭嘭嘭,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多谢小姐对我的一片赤心,我程通一定对小姐实心实意,永不相负。如若变心,六雷轰顶!”

单金凤一看程通,果然是救她出险的禾口王,虽然相貌难看,但有一颗金子似的心。她忙双手搀扶,说道:“将军,誓也说得太重了!五雷轰顶还不行,怎么还来个六雷呀?”

“我如对小姐三心二意,叫我多挨一雷!”

程通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一阵大笑,还夹着一些俏皮话:“哎哟,新娘子的本事可真不小呀!刚入洞房就给小女婿立规矩,说话先下跪,不叩响头就不让上床。这规矩可真太好了!哈哈哈哈……”

外边这么一闹,把单金凤臊得面红过耳,低声埋想道:“将军,都怨你!谁叫你跪下叩头来?”

程通这阵子脸皮真厚呀,他对单金凤做了个鬼脸儿,嘿嘿一笑,叫道:“娘子休要理他们!我都不怕丢人,你脸红什么?待我出去把他们赶走!”

等程通追了出来,那些闹新房的小弟兄们早跑了。

在罗章房里,小弟兄们更是肆无忌惮,把洪月娥、李月英闹得不好开交,直到罗章苦苦告饶,才算了事。一直热闹到定更天。

第二天,众将用完早膳,来到帅帐。老国公程咬金平时不大到帅帐来,今天却破例,早早地来了。他满脸堆笑,庆幸昨晚没有出事,娶了一个这样好的孙媳妇儿。再看程通,腆胸叠肚,眉开眼笑,精神头儿真来了。殷茂、殷奎、马士珍、尉迟江、尉迟松、铁明、柴举、王庆、刘林等抢着给老兄弟道喜,并纷纷议论:“别看老程家的男人都跟丑八怪似的,可娶的媳妇一个比一个俊。这不,一朵鲜花又插到牛粪上了!”

“也别说,老单家的这位姑娘说了,瓦岗寨没好人,就是程爷爷是天下第一好人,你说人家能不嫁姓程的吗?”

“不对,听说老兄弟曾救过单小姐的性命,人家是感恩戴德,自愿嫁来的!”

“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咱们也只有等机会了!”

这时,罗章及所有男女众将都已到齐,忽然蓝旗匆匆来报:“启裹元帅,对松关洪威元帅讨阵,口口声声叫洪小姐出营见他,请元帅定夺。”

洪月娥一听父帅指名找她,忙上前讨令。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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