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谭世贸，"我直视他的眼睛，"当年你为什么将首席分析师的位置给了王雨晴？"

他稍稍沉默，然后坦率地说："因为当时的你还不够成熟，你的能力无人能及，但你的眼界和格局需要磨练。如果当时让你上位，你很可能会栽更大的跟头。"

我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五年的恨意和不满，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可笑而渺小。

"不过现在，"他继续道，"你已经超越了我的预期。我正在考虑一个全球金融科技创新中心，希望你能考虑回来领导这个项目。"

我愣住了，这是我五年前梦寐以求的机会。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回答，不再是盲目的拒绝，也不是迫切的接受。

"当然，好的决定都需要充分的思考。"

当晚回到酒店，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灯火。

"你做到了。"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角落里的黑影比以往更加模糊，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是的，但不是靠你的力量，而是靠我自己。"

"正是如此。"影子似乎在微笑，尽管它没有脸，"这就是我们交易的真正目的。"

"什么意思？"

"我从不是来帮你实现野心的，林微。我是来教你放下执念的。每一次你以为是我在帮你，实际上都是你自己的潜能在发挥作用。"

我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经历，每一次"影子"的帮助，似乎都只是引导我思考，让我看到自己忽视的角度。

"那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时间呢？"

"那不是真正的时间，而是你浪费在仇恨和嫉妒上的精力。现在你已经学会了专注于创造而非破坏，那些'时间'自然会回到你身上。"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根本不是什么恶鬼，对吗？"

影子沉默良久，最后轻声道："我是你内心最深处的声音，是你被压抑的良知，是你一直拒绝聆听的自我。"

它的形体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缕轻烟。

"再见，林微。希望你不会再需要我了。"

它彻底消失了，我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而清晰。

窗外，新的一天即将开始，阳光穿过云层，照在这座永不停歇的城市上。

我拿起手机，给苏梦瑶发了一条信息：

"关于合作的事，我很有兴趣，下周有时间见面详谈吗？"

不到一分钟，她回复道："随时欢迎，期待我们能创造更多价值。"

我微微一笑，放下手机。

或许，真正的成功从来不是战胜谁，而是超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