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片刻，觉得有些蹊跷，但也好奇谢姑娘找我做什么。
「好吧，我明日午后过府。」
婢女这才松了口气，告辞离去。
翠儿在一旁担忧地说：「小姐，您真要去吗？会不会有诈？」
我冷笑一声，「就算有诈，我也要看看他们能耍什么花招。」
次日午后，我乘着马车来到陆府。与半年前离开时相比，这府邸显得有些破败。门前的两个石狮子少了一个，门楣上的漆也斑驳脱落。
下人将我引到一间客房，不多时，谢姑娘走了进来，已经卸了孕，面色却不太好。
「叶小姐，别来无恙。」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谢夫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我直言不讳，「不知找我来有何贵干？」
谢姑娘苦笑一声，「叶小姐果然爽快。我确实有事相求。」
原来，自从我离开陆府后，家里的情况急转直下。因为我带走了所有嫁妆和家具，府中一时间显得空荡荡的。陆明远不得不花大价钱重新置办，这就已经耗费了不少银两。
更要命的是，陆明远在朝中得罪了一位大人，被贬职降级，俸禄大减。谢姑娘生下的是个女儿，没能给家里带来喜气。婆母因此大发雷霆，整日责备谢姑娘。
如今，陆府入不敷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谢姑娘听说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便想来借些银两周转。
「叶小姐，」谢姑娘低声下气地说，「我知道我没脸开口，但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我靠在椅背上，玩味地看着她，「谢夫人当初可不是这般姿态。」
谢姑娘脸色一红，「叶小姐若是记恨，尽管责骂我便是，只求您能在金钱上帮衬一二。」
「钱可以借给你，」我慢条斯理地说，「但我有个条件。」
谢姑娘急切地问：「什么条件？」
「我要见陆大人。」
谢姑娘一愣，随即点头，「我这就去请大人来。」
不多时，陆明远走了进来。半年不见，他憔悴了许多，眼中神采不再，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岁。
「明月。」他见到我，竟下意识地唤出这个久违的称呼。
「陆大人。」我冷淡地纠正。
陆明远苦笑，「是我的错。听说你来了，我特意来见你一面。不知你找我何事？」
「我听说，陆府如今遇到了一些困难。」我直接开门见山，「作为曾经的一家人，我愿意提供些帮助。」
陆明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
「当然，」我点点头，「不过，我需要一些担保。」
「什么担保？」
「把你们百福街的两间铺子抵押给我。」我淡淡地说，「等你们东山再起，再赎回去。」
陆明远面露难色，「那是府中最后的几处能产生收益的产业了...」
「要么接受我的条件，要么另寻他处。」我起身准备离开，「我的时间很宝贵。」
陆明远犹豫再三，最终咬牙点头，「好，我答应你。」
「爽快。」我重新坐下，「明日让张管事来醉仙楼办理手续，我会在那里等他。」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