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三

我外祖父北境大将军许成文告老还乡已有三年，但他在朝中的威望犹在。

那年秋天，我外祖父突然派人送来一封信，请我娘带我回许府小住。

我娘看信，面色凝重："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

我爹也难得地没有阻拦，只是嘱咐我娘："你回去看看也好，但别惹事。"

我娘白了他一眼："我能惹什么事？"

我爹苦笑："但愿如此。"

我与娘亲收拾行囊，准备启程北上。

临行前，裴瑾派人送来一个精致的木匣，里面是一支玉簪。

"平西侯公子祝四小姐一路平安。"送礼的小厮恭敬地说。

我娘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有人惦记我们家阿呆呢。"

我红着脸将玉簪小心地收好，藏在袖中。

十四

北境许府比沈家还要气派三分，府门口站着的侍卫个个身材魁梧，目光如炬。

刚进门，我就被外祖父的气势震慑住了。

许成文已年近古稀，却仍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阿玉，你这孩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外祖父拉着我娘的手，语气中透着几分埋怨。

"爹，您老人家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我娘笑道，"再说，京城那边也离不开我啊。"

"胡说，那沈家有什么好的！"外祖父哼了一声，"若不是你执意嫁给他，何至于..."

"爹！"我娘打断他，"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外祖父叹了口气，转而看向我："这就是我的小孙女啊，长得真像你娘年轻时的模样。"

我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外祖父安康。"

外祖父笑着将我扶起："好孩子，亭亭玉立了。听说你在沈家不甚受宠？"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低头不语。

外祖父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沈家的那些人，真是不识货！"

十五

在许府的日子比在沈家舒心多了。

我外祖父对我格外宠爱，常常亲自教我读书写字，也不嫌弃我回答问题时的迟钝。

"孩子不笨，只是性子慢。"外祖父这样评价我，"有时候，慢一点反而能看得更清楚。"

我的几位舅舅也对我很好，尤其是我的二舅舅许成阳，还专门抽时间指导我功夫。

"小丫头，身手不错嘛！"二舅舅看我演练一套拳法，赞赏地点点头，"看来你娘教得不错。"

我开心地笑了："是二舅舅教得好。"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我几乎忘记了沈家的不愉快。

直到有一天，我娘神色凝重地来找我。

"阿呆，收拾一下，咱们要回京城了。"

"这么快？"我有些不舍。

"出了大事。"我娘咬着牙说，"你爹被人弹劾了。"

十六

回京的路上，我娘告诉我，我爹被礼部侍郎诬告与敌国暗通款曲，如今正在接受彻查。

"简直是无稽之谈！"我娘愤怒地说，"你爹虽然有许多缺点，但绝对是个忠臣。"

我默默听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临行前，外祖父拉着我娘的手说了许多话，还派了二舅舅护送我们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