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打开手机，发现程煜发来的消息："方案通过了初选，蓝天邀请我们周五做最终陈述。你愿意参加吗？"
我立刻回复："当然。"
他很快回复："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见。"
简单的文字，却让我嘴角不自觉上扬。我躺在床上，回想这两周发生的一切——从最初的冲突到现在的...whatever this is。程煜确实是个复杂的人，严厉苛刻的表象下，藏着令人意外的温柔和公正。
下午，我约了闺蜜林悦喝下午茶。
"所以，体验生活怎么样？"她好奇地问。
"出乎意料地...有趣。"我搅动着茶杯，"尤其是我的主管。"
林悦立刻来了兴趣："哦？帅吗？"
"还行吧。"我故作轻松，"就是太严肃了。"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林悦敏锐地问。
"别胡说！"我立刻否认，却感觉脸颊发热，"他只是...比我想象的有能力。"
林悦意味深长地笑了："周大小姐居然会夸人？这绝对有问题。"
周四，我早早到公司准备最终陈述。程煜看起来比平时更紧绷，反复修改幻灯片到最后一刻。
"放松点，"我忍不住说，"我们的方案很棒。"
"蓝天这次的项目价值上亿。"他揉了揉太阳穴，"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悄悄观察他紧锁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有种冲动想伸手抚平那些皱纹。
"我们会成功的。"我轻声说。
他看向我，眼神中的紧张稍稍缓解："有你在...团队确实更有信心。"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涌入我心间。
周五的陈述堪称完美。程煜展现出惊人的演讲才能，冷静清晰地阐述方案。而当我补充技术细节时，他投来赞许的目光。蓝天的CEO甚至当场表示印象深刻。
"这是我见过最专业的提案之一。"他握着程煜的手说，"尤其是智能营销部分，非常前瞻。"
走出蓝天大厦，整个团队都沉浸在喜悦中。程煜难得地露出灿烂笑容，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
"庆功宴！"老王喊道。
"今晚我请客。"程煜宣布，"七点，皇冠酒店。"
皇冠？那是我家旗下的五星级酒店。我顿时紧张起来："换个地方吧？"
"为什么？"程煜问，"那里是庆祝的最佳选择。"
"就是...太贵了。"我勉强笑道。
"公司报销。"他眨眨眼，"别担心。"
这下麻烦了。在皇冠，我遇到熟人的几率太高了...
晚上七点，我刻意迟到了十分钟，希望避开可能的熟人。但刚走进餐厅，就听到有人喊我名字。
"周小姐！好久不见！"
是酒店经理张伟，正热情地朝我走来。我僵在原地，看到程煜和同事们惊讶的表情。
"张经理，你好。"我勉强点头，希望他识相点。
但张伟显然没领会："周小姐来视察吗？需要我通知总经理吗？"
完了。我闭上眼睛，听到苏雯尖锐的声音："周小姐？视察？"
再睁开眼时，程煜正盯着我，眼神从震惊迅速转为冰冷。
"周氏集团的周小姐？"他一字一顿地问。
事已至此，只能承认。我深吸一口气："是的。我是周晓萱，周氏集团的...继承人。"
餐厅一片寂静。程煜的表情像被冰封一般，然后他转身就走。
"程煜！"我追出去，在酒店门口拦住他，"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他冷笑，"你怎么玩弄我们所有人？怎么假装普通人找乐子？"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体验真实的工作环境。"
"体验？"他的声音充满讽刺，"我们这些人为生计拼命工作，对你来说只是场游戏？"
"我从来没有..."
"两周的谎言。"他打断我，"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被欺骗。"
"我没有恶意..."
"够了。"他后退一步，眼神冰冷如初见我时，"游戏结束了，周大小姐。祝你玩得开心。"
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刺痛。这不只是关于身份暴露的尴尬...我在乎他的看法，非常在乎。
而现在的我，在他眼中不过是个任性妄为的富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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