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的灯光柔和，我坐在程煜对面，手指不自觉地绕着杯沿打转。这是我们第一次以真实身份相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紧张感。
"所以，"程煜打破沉默，"周氏集团的继承人为什么要躲相亲？"
我叹了口气，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在父亲眼里，我26岁还没订婚就是失败。他安排了至少十次相亲，对象都是些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公子哥。"
程煜挑眉："公子哥有什么问题？"
"他们要么把我当 trophy wife，要么想通过婚姻吞并周氏。"我撇撇嘴，"上个月有个家伙直接问我父亲会给我多少股份做嫁妆。"
程煜轻笑出声："确实糟糕。"
"你呢？"我反问，"'冰山魔王'这个绰号怎么来的？"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五年前我家公司破产，我从富二代变成打工族。那段经历教会我一件事：只有严格要求自己和别人，才能生存下去。"
我心头一震。原来他冰冷外表下藏着这样的故事。"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他摇摇头，"都过去了。现在说说你，为什么选择盛和？"
"纯粹巧合。"我笑了，"当时只想找个离我家远点的地方。没想到遇见..."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一种微妙的电流在之间流动。我赶紧低头喝咖啡掩饰发烫的脸颊。
"周五的庆功宴，"程煜突然说，"你还会来吗？"
我咬着下唇："以什么身份？前临时助理还是周氏千金？"
"以周晓萱的身份。"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让我既高兴又莫名失落。"好啊。"我微笑着说。
离开咖啡店时，夜风微凉。程煜坚持送我回家，这次我没再隐瞒住址。当车停在我公寓楼下时，他略显惊讶。
"我以为你会住在家族豪宅里。"
"这是我自己买的。"我有些自豪，"用我投资赚的钱。"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独立女性，我喜欢。"
我喜欢。这三个字让我心跳加速。道别时，我们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谁都没有立即抽开。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我靠在门上傻笑。手机突然震动，是程煜的消息："安全到家了吗？"
简单的问候，却让我心头一暖。"到了，谢谢今晚的咖啡。"
"不客气。周五见。"停顿几秒，又一条消息进来："晚安，周晓萱。"
我抱着手机倒在沙发上，像个初恋的高中生。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而是因为我这个人而被喜欢的感觉。
周五晚上，我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开始准备。试了五套衣服后，最终选了一条简约的藏蓝色连衣裙——既不会太隆重，又能衬托身材。
"只是朋友聚会，别想太多。"我对镜中的自己说，却还是多喷了一点香水。
庆功宴在城中一家高级餐厅举行。我到达时，大部分同事已经在了。推门进去的瞬间，谈笑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
"周...小姐。"老王结结巴巴地站起来。
"请叫我晓萱就好。"我微笑着说，"今天我和大家一样，只是项目组成员。"
气氛仍然尴尬。我看向角落里的程煜，他立刻走过来："你来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抛给我的救生圈。他引导我入座，巧妙地转移话题讨论项目细节。渐渐地，同事们放松下来，又恢复了热闹。
"说真的，"李秘书喝了几杯葡萄酒后胆子大了，"晓萱你一点不像富家女，工作那么拼命。"
"因为我确实喜欢这份工作。"我真诚地说。
"那你会留在盛和吗？"老王问。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程煜的。我犹豫了："我..."
"晓萱有自己的规划。"程煜突然插话，"无论她做什么决定，我们都尊重。"
他维护我的方式让我心头一暖。晚餐后，同事们陆续离开，又只剩下我们两人。
"要走走吗？"程煜提议。
夜晚的城市灯火阑珊。我们并肩走在河畔，偶尔手臂相碰，谁都没有刻意避开。
"谢谢你今晚替我解围。"我轻声说。
"实话实说而已。"他停下脚步，转向我，"关于老王的问题...你有什么打算？"
我望着河面上摇曳的灯光倒影："父亲希望我回周氏，但..."
"但？"
"但我喜欢在盛和的感觉。"我抬头看他，"在那里，我是靠能力赢得尊重的周晓萱，而不只是'周董的女儿'。"
程煜的眼中有什么东西闪烁了一下："如果你真想留下，我可以和张经理谈谈。"
"真的？"我惊喜地问，随即又犹豫了，"但我的身份..."
"会是个挑战，但不是不能克服。"他轻声说，"重要的是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眼中映着星光，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感觉——被真正看见、被理解的感觉。
"我想试试。"我最终说。
他笑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让我心跳漏拍："周一见，周助理。"
分别时，他轻轻握了握我的手，温暖从接触点蔓延至全身。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回想他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还有那让我留恋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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