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与程煜保持距离，专注于工作。他几次想找我谈话，都被我用会议或 deadlines 推脱了。
周五下午，我正在整理报告，苏雯突然出现在我桌前。
"周大小姐，"她假笑道，"有人找你，在一楼大厅。"
"谁？"
"你父亲，带着一群保镖，阵仗可大了。"她幸灾乐祸地说，"全公司都在看热闹呢。"
我的心沉到谷底。乘电梯下楼时，手心里全是汗。大厅里，父亲一身定制西装站在那里，周围站着四个黑衣保镖，引得员工们纷纷侧目。
"爸！"我快步走过去，"你这是干什么？"
"带你回家。"他冷冷地说，"别再胡闹了。"
"我不是胡闹，我在工作！"
"在这种小公司当个小职员？"他轻蔑地环顾四周，"别丢周家的脸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也尊重我的同事。"
"你的选择？"父亲冷笑，"你的选择就是和一个普通职员鬼混？他看上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周董事长。"一个冷静的声音插进来。程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请您注意言辞。"
父亲上下打量他："你就是程煜？"
"是的。作为周晓萱的主管，我必须说她的工作表现非常出色。"
"主管？"父亲讥讽地笑了，"小子，你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失业吗？"
"爸！"我厉声制止。
程煜面不改色："我相信贵公司的人事决策不会如此儿戏。现在，如果您不介意，周分析师还有工作要完成。"
父亲眯起眼睛："有意思。晓萱，现在跟我回家，否则..."
"否则怎样？"我挺直腰板，"断绝父女关系？冻结我的账户？随便你。我已经决定了我的路。"
大厅里鸦雀无声。父亲脸色铁青，最终转身走向门口："周末家庭会议，你必须出席。我们走。"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我的双腿发软。程煜轻轻扶住我的手肘："没事吧？"
全公司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我勉强点头："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不是你的错。"他低声说，"下班后谈谈？"
我点点头，逃也似地回到办公室。整个下午，我都能感觉到同事们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最糟糕的是，我无意中听到苏雯在茶水间说："...明显是为了程主管来的，富家女玩腻了高级餐厅，想尝尝普通人的滋味..."
下班后，程煜带我去了那家我们第一次坦诚相谈的咖啡店。
"所以，"他搅拌着咖啡，"你父亲强烈反对。"
"显而易见。"我苦笑，"在他眼里，你不够格做我朋友，更别说..."
"更别说？"
我抬头看他，心跳加速："更别说约会对象。"
程煜的眼神变得深邃："而你怎么想？"
"我认为..."我深吸一口气，"我认为我有权选择自己的朋友和...更重要的关系。"
他沉默了一会儿："周晓萱，我不想成为你和家人之间的导火索。"
"你不是。"我急忙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关于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但你父亲有句话是对的——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
"那又怎样？"我有些激动，"重要的是我们如何看待彼此，不是吗？"
他看着我，眼中情绪复杂："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
"我不会。"我坚定地说。
他伸手轻轻覆上我的手："那我们就慢慢来，好吗？一步一步。"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给了我莫大的安慰。也许我们面前的路不平坦，但此刻，我知道我们正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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