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深深看了我一眼，终于开口："景王并非自尽，而是被杀。"
"被谁杀的？"我追问。
"太子的人。"
这个回答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我头皮发麻："不可能！太子为人仁德，怎会杀害自己的兄弟？"
莫离冷笑："仁德？这世上哪有真正仁德的王者？景王谋反一事，原本只是被囚禁待审，可太子担心他泄露某些秘密，便派人杀他灭口。"
韩云深面色阴沉："什么秘密？"
"关于淮王的秘密。"莫离缓缓道，"景王与淮王虽同父异母，但关系一向不睦。景王为夺储位，曾与北境叛军勾结，意图陷害淮王失守边关。此事被淮王察觉，暗中搜集了景王与叛军往来的证据。"
我若有所思："所以景王担心淮王将证据交给皇帝，先发制人，捏造淮王谋反的罪名？"
"正是。"莫离点头，"然而事情败露后，景王被捕，太子担心审讯中景王会供出太子也参与其中，所以……"
"等等。"我打断他，"你是说，太子也参与了陷害淮王的计划？"
莫离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不止如此。太子所谓的仁德贤明，不过是表象。他暗中勾结朝臣，排挤异己，手段比景王更加狠毒，只是更加隐蔽罢了。"
韩云深猛然起身，怒视莫离："胡说八道！太子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等龌龊之事！"
莫离不为所动："韩大人忠心可嘉，但你是否想过，为何太子对景王一案如此上心？为何急于将苏影这个证人控制在手中？"
"那是因为——"
"因为我知道太多。"我接过话，恍然大悟，"太子怕我知道某些对他不利的秘密。"
莫离叹了口气："景王临终前，曾留下遗言，说出太子与他同谋的证据藏在何处。淮王一直在寻找这个证据，而太子则要抢在淮王之前毁尸灭迹。"
"胡说！"韩云深厉声反驳，"太子从未与我提及什么证据！若有此事，他不会只派我们两人前来江南！"
莫离不以为然："也许是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你，韩大人。"
船舱内陷入沉默。我思绪万千，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种种疑点逐渐浮现。太子急于将我控制在身边，却又派我远赴危险的江南；韩云深对太子忠心耿耿，却也从不过问太多内情……
莫离的话，未必全是谎言。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缓缓开口，"那么淮王又是什么样的人？他拯救百姓于水火，还是另有图谋？"
莫离神色复杂："淮王雄才大略，确有安邦之志。他二十岁便领兵出征，三十年来，抵御外敌，保我大周边境安宁。朝中权贵多是靠裙带关系上位，唯有他靠真才实干得到皇上信任。"
"所以他才是真正适合继位的人？"我冷笑道。
"至少比太子强。"莫离直视我，"太子纸上谈兵，不知民间疾苦。若他继位，国将不国。"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