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世子出征回来了,他还带回一个身受重伤的神秘少年。
这还不算,听说世子府后院里,还住着一位沉默寡言的灰衣老人。
有人说,那少年是敌国送来的质子,而那老人,是前朝余孽。
好家伙,这不是我夫君嘛!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一个春天】
我和沈长风吵架了,成亲半年多来头一遭。
原因无他,吵架这事,我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刚成亲那会儿,我还总喜欢找茬,可我这世子爷每次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久而久之,我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
可这次他居然会冷着脸反驳了,竟然还拂袖而去!
我不要面子的吗?!
当即便是摔了茶盏,你要敢再看那少年一眼,本郡主就立马休了你!
可他还是头也没回,去了后院。
我说这狠话,倒像是砸了自己的脚。
2
我下嫁给他这事,原是意料之外。
我是南陵最受宠的安阳郡主,我母亲是当朝太后的亲侄女,外公是执掌京畿卫戍的大将军。
可以说,自小就没有我赵明珠要不来的东西。
父王膝下子息单薄,我是他唯一的嫡女,本来这嫁娶应是大事,可我这嫁娶之路着实意外。
在我还未及笄时,父王便是在一次狩猎中,将我许给了前来京城述职的镇北王世子沈长风。
小时候,我总嫌弃他过于沉闷无趣,想着法的逗弄他,他也是不予理会,仿佛我就是空气。
那会儿,我心中有个明月般的人,是翰林院的谢辞远。他温润如玉,才情斐然,与我诗词唱和,意趣相投。
可父王说,谢家不过是寒门出身,虽然有些文采,但终究不能给我依靠。沈长风虽然不苟言笑,但镇北王府世代忠良,执掌北境兵权,嫁过去便是王府世子妃,将来是王妃,身份尊贵,无人能及。
我哭闹过,绝食过,可父王心意已决。
后来,谢辞远也劝我,说沈世子是值得托付的人,让我不要辜负父王的一番苦心。
我那时只觉得谢辞远变了,变得市侩,变得功利,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个明月。
一气之下,我便同意了这门亲事。
成亲那天,我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满腔的愤懑。
可沈长风对我,倒也算得上敬重。他给了我足够的体面,从未在我面前提及其他女子,也从未在我面前表现出对我的不满。
他待我客气有礼,仿佛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府上的客人。
这种客气,让我觉得生疏,让我觉得冷漠。
我试图打破这种平静,可无论我怎么做,他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闹,他由着我闹;我生气,他由着我生气。
他就像一座冰山,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融化。
慢慢地,我心里的那团火也熄灭了。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就会这样波澜不惊地过下去。
直到,他带回了那个少年。
3
那少年是在沈长风回京的前一天,被抬进世子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