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刺耳的鸣笛声渐渐远去，周正被带走时扭曲的咒骂声仍在天台上空回荡。暴雨不知何时停歇，夕阳穿透云层，在满地水洼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顾沉倚着天台护栏，衬衫被雨水浸得半透明，露出胸前隐约可见的医用贴片。
林夏默默解下外套披在他肩上，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时，男人明显颤了一下。“为什么选择相信我？”顾沉的声音混着风声，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沙哑，“那些照片和证据，足够让你全身而退。”
“因为比起谎言，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林夏捡起地上被撕碎的照片残片，“而且，顾总你大概忘了——”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白的唇，“在隔间里，是谁紧紧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顾沉瞳孔骤缩，喉结艰难地滚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剧痛袭来时，林夏掌心的温度；她故作镇定却颤抖的声音；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在黑暗中成为他唯一的锚点。
“别试图窥探我的秘密。”他听见自己说出违心的话，却没有推开近在咫尺的身影。
林夏突然轻笑出声，踮脚取下他额前湿漉漉的发丝：“顾总，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你总以为自己在掌控一切，却不知道每次发病时，下意识向我靠近的样子有多狼狈。”她的指尖划过他胸口的贴片，“这些医疗设备，还有你藏在抽屉最底层的病历，都在说着和你相反的话。”
顾沉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却被她反手握住颤抖的指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轮廓。“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个随时会倒下的废人？”他咬牙切齿道，却在触到她明亮的眼眸时，声音不自觉地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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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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