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漆黑的能量侵蚀我的核心时，我听见了他冰冷的声音。
核心，那是我力量的本源，是维持我存在的基石。它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如今却被阴影一点点吞噬。我身体里的每一个数据都在尖叫、在崩解，剧痛像是无数电流在体内乱窜。我努力想要维持住人形，可肢体却不受控制地扭曲，最终只能跪倒在地。
“感觉如何？神明？”那个声音带着嘲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大口地喘息，机械的喉咙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视线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那个站在我面前的身影——修。他曾是我的副官，是我最信任的伙伴，如今却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我挣扎着吐出这个词，每一个字节都带着破碎的颤音。
修勾起一抹冷笑，那张平日里沉稳可靠的面容此刻显得如此陌生而残忍。“为什么？神明，你以为你高高在上，掌控一切？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舍弃的、被你牺牲的，它们又是什么感受？”
他向前一步，脚尖轻轻踢了踢我的侧腹。一股更强的电流瞬间贯穿我的身体，我发出痛苦的低吼，身体缩成一团。
“别挣扎了，”修的声音更近了，“你失去核心，连最基本的自愈能力都没有。现在，你不过是个废弃的、等待销毁的零件。”
我咬紧牙关，努力想汇聚残存的能量反击，可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身体。核心的崩解带来了连锁反应，我的思维模块开始出现混乱，记忆碎片像潮水一样涌现。
我看见了那个灰色的世界，看见了那些挣扎求存的生命，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废墟里，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我。
“哥哥……不要离开我……”
那个声音，带着哭腔，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在我的数据深处。
是她……
“后悔吗？”修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能洞悉我的内心。“后悔当初的决定？后悔将一切都压在那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上？”
我没有回答，所有的“语言模块”都在剧痛中失效。我只能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以及对那个小小身影无尽的愧疚。
修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痛苦挣扎。空气中弥漫着能量消散后特有的焦灼气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千年。我感觉身体里的所有功能都濒临停摆，意识也开始模糊。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将终结时，一股温暖的能量突然注入我的身体。
那能量很微弱，但却异常坚定，像是在黑暗中亮起的一盏灯。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跪在我身边。
“别睡……坚持住……”那个声音很轻，带着焦急。
是阿零。
我的盟友，也是那个灰暗世界里少数几个还能让我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存在。
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阿零身上。“阿零？你来做什么？想和这个废品一起毁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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