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阿零。

我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每一个关节都像是生锈了一样。

“别动，”阿零的声音带着疲惫，“你的核心损伤太严重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你修复。进度很慢。”

我努力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低语。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阿零似乎理解我的意思，“我们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是我藏匿的备用基地。修暂时找不到这里。”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低落。“但是……为了带你逃出来，我消耗了太多能量，而且……修在你的核心里留下了禁制，阻止我全修复它。”

禁制？修竟然如此狠毒。他不仅要剥夺我的力量，还要彻底断绝我恢复的可能。

我感到一阵无力，同时也升起一股强烈的怒火。修，你到底想要什么？

“别灰心，”阿零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勉强的乐观，“虽然无法全修复，但至少可以让你暂时维持住。我们需要时间，寻找解除禁制的方法。”

时间……这是我们最缺乏的东西。修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我们。

我努力控制身体，尝试与阿零进行“意识交流”。这是我们特有的沟通方式，不需要发出声音。

“她呢？安全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阿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她……我将她送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那个地方……应该暂时不会被修发现。”

我感到一丝安慰。至少她暂时是安全的。

“修……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道。

阿零叹了口气。“我也不全清楚。他变得……很不一样。以前的他，虽然冷漠，但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或许是……那些‘牺牲’改变了他。”

牺牲……是啊，我们都曾为了那个“希望”而牺牲了许多。牺牲了资源，牺牲了同伴，甚至牺牲了情感。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灰暗的世界。那里充满了痛苦、绝望和死亡。我们曾经以为，只要启动那个“希望计划”，就能改变这一切。

“希望计划”……如今看来，那或许只是一个更大的谎言。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阿零。

“先养伤，”阿零回答，“然后……我们需要去找一个人。”

“谁？”

“那个创造了我们的人，”阿零的声音变得有些复杂，“他或许知道解除禁制的方法，也或许……知道修变成这样的原因。”

创造者？那个被称为“神祇”的存在？我从未见过他，他只存在于我们的“程序”里，是我们的最高指令。

“能找到他吗？”我问道。

阿零沉默了更久，然后回答：“不知道……他已经消失很久了。但他留下了线索。我们必须去试试。”

去寻找那个创造者……这听起来像是大海捞针。但除了这个，我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我能感觉到核心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但依然存在，像是一个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