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陆妈妈不过是为了骗女儿回来，编造了这个谎言。

真相是，高老爷近来沉迷于一种新鲜玩法——让府中的美貌女子装扮成各种角色，满足他的幻想。陆小云曾经是他的宠儿，如今被重新召回，就是为了加入这个"表演团"。

"你在乡下待了这么久，也该懂事了。"陆妈妈冷冷地说，"你以为靠着那张脸，能嫁给什么好人家？能回到高府已经是你的福气了。好好伺候老爷，别不知好歹。"

陆小云这才明白，自己永远逃不出被当做物品交易的命运。

不过，高家的情况比她离开时更加复杂。高老爷身体大不如前，常年卧病在榻。实际掌权的是大少爷，他对继母和府中姨太太们都不假辞色。高夫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得不讨好儿子，同时防备各路小妾和通房们。

陆小云回府后的第一晚，就被叫到高老爷房中。老爷让她穿上特制的奇装异服，跳一种外域的舞蹈。陆小云强忍屈辱，成了表演。

高老爷很满意，赏了她一对金耳环。但他身体实在不适，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让她每晚都来房中表演。

白天，陆小云终日闷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几乎足不出户。她不愿与府中其他女人接触，那些人要么嫉妒她，要么轻视她。唯一会来看她的，就是陆妈妈，但每次来都是唠叨她要好好表现，讨老爷欢心。

陆小云想过逃跑，但她能逃到哪里去呢？这个世道，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除了依附男人，别无生路。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沈毅被调任到了这个州府，成了新上任的捕头。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劈中陆小云。她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沈毅刻意为之。但不管怎样，想到可能再见到心爱之人，她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很快，机会来了。高家为了庆祝家族起复，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州府中的各路官员。作为捕头的沈毅也在受邀之列。

宴会那天，陆小云被安排在后院伺候。她无缘出席前厅的正式宴会，只能在婢女中打探消息。

"那个新来的捕头长得可真俊啊！"一个小丫头兴奋地说，"听说他还是个才子，做得一手好诗呢！"

陆小云心中一动，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得知沈毅确实来了，还在宴席上表现得十分出色，引起了高家少爷的注意。

宴会结束后，高家少爷留下几位投缘的官员继续畅谈，沈毅就在其中。他们从前厅转到了花园里的凉亭，继续饮酒作乐。

陆小云趁机溜到花园的假山后，远远地望着凉亭中的身影。月光下，沈毅的侧脸依旧如此英俊挺拔。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既期待又害怕被发现。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陆小云慌忙躲进假山的洞穴中。

"捕头大人一表人才，今晚不如留宿寒舍如何？"是高家少爷的声音。

"多谢少爷美意，只是下官还有公务在身，不敢久留。"沈毅婉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