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

竹楼内，油灯昏黄。盘马老爹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旱烟杆，指节发白。

"那些人...第二天全都活过来了..."老人的声音嘶哑，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但他们身上...有股怪味..."

张无咎站在窗边，血瞳在阴影中微微发亮。黑眼镜不动声色地靠近，手臂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的后背："小祖宗，听得这么认真？"

张无咎侧身避开，却被解雨臣拦住去路。解雨臣抬手，指尖轻轻拂去他肩上的灰尘："站这么久，累不累？"

吴邪见状，忍不住插到两人中间："无咎，你觉得盘马说的可信吗？"

张起灵突然伸手，将张无咎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这个举动让黑眼镜眯起眼睛，解雨臣脸色微沉。

张无咎血瞳微闪，淡淡道："湖底。"

"对！"吴邪眼睛一亮，"如果真如盘马所说，湖底肯定有尸骨！"

清晨的湖边雾气弥漫。阿贵叔和云彩正在准备皮筏，张无咎独自站在水边，血瞳凝视着湖面。

吴邪悄悄走近，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腕："无咎，待会儿下水小心..."

话音未落，黑眼镜突然从背后揽住张无咎的腰，将他往后一带："小吴同志，动手动脚可不好。"

解雨臣冷着脸出现，一把拍开黑眼镜的手："黑爷，自重。"

张起灵默默走到张无咎身侧，用身体隔开众人。

张无咎血瞳微眯，声音冷淡："够了。"

潜水装备准备就绪，吴邪正要下水，突然被张无咎拦住。

"我去。"张无咎的血瞳在潜水镜下泛着微光。

黑眼镜立刻凑过来："我陪你。"

解雨臣冷声道："无咎水性不好，我..."

"我会。"张起灵突然开口，眼神坚定。

四人僵持不下，最终只能一起下水。

湖底昏暗，手电光中，张无咎的血瞳格外醒目。黑眼镜趁机握住他的手，在水下比划：【小心】

解雨臣游过来，强硬地插入两人之间，递给张无咎一个防水袋：【发现】

张起灵则直接揽过张无咎的腰，带他游向一处沉船残骸。

突然，一具具白骨从淤泥中显现——正是当年的考察队！

解雨臣的办公室内，张日山放下茶杯："当年的事，我不知道。"

霍秀秀急得跺脚："张会长！这关系到..."

解雨臣抬手制止她，目光落在墙上张无咎的照片上——那是黑眼镜刚发来的，少年湿漉漉地从湖中出来，血瞳如血，美得惊心动魄。

"既然张会长不说，"解雨臣缓缓起身，"我们只好去找何老了。"

张日山突然开口："你们很在意那个张无咎？"

解雨臣眼神骤冷："与您无关。"

深夜，张无咎独自站在湖边。吴邪悄悄靠近："无咎，我..."

"小吴同志，"黑眼镜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夜袭可不是好习惯。"

解雨臣从另一侧走出："无咎，该休息了。"

张起灵更是直接出现在张无咎身后，沉默地表明立场。

张无咎血瞳微闪，突然抬手按住太阳穴。四个男人瞬间紧张起来：

"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

"我看看..."

"......"

张无咎看着四人焦急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转身离去。

月光下，四个男人面面相觑，终于意识到被耍了。

胖子在远处啃着鸡腿："啧啧，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