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是她的第一步反击。

七日后，陆瑾回府，却直接去了军营，并未来见她。

又过了三日，一位自称是"李姑姑"的老妇人来到将军府，声称是奉皇后之命来探望裴良娣。

裴宁大喜，因为李姑姑是母亲生前的好友，也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嬷嬷。

"姑姑，您怎么来了？"裴宁偷偷问道。

李姑姑环顾四周，低声道："宁儿，皇后娘娘一直在找寻你的下落。如今你父亲的案子已有转机，胡家的罪名也有人出面洗清。"

裴宁激动不已，"真的吗？那我父亲......"

"你父亲的死另有隐情。"李姑姑谨慎地说，"皇后怀疑，与当年太后之死有关。"

"太后之死？"

"陆瑾家族覆灭，与太后有莫大关系。但太后之死，也许另有隐情。"

裴宁心中一动，"是谁害死了太后？"

李姑姑还未回答，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姑姑，您先莫要声张，我会沉住气的。"裴宁迅速送客。

当晚，陆瑾来了。

他一袭素衣，没有往日的威严，反而带着几分落寞。

"听说李姑姑来看你了？"他淡淡道。

裴宁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是的，她只是来传皇后的口谕，问我在这里可好。"

"是吗？"陆瑾眸光如炬，"宁儿，你还恨我吗？"

裴宁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恨我。"陆瑾自嘲一笑，"我也恨我自己。"

这一刻的他，竟显得如此脆弱。

"为什么恨自己？"裴宁忍不住问。

"因为我明知道你不是她，却还要这样折磨你。"陆瑾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太后杀我全家，而我却对一个与她相像的女子......"

他没有说，但裴宁懂了。

陆瑾竟然对她动了心。

这或许是她的机会。

"将军，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陆瑾点头。

"太后为何要杀您全家？"

陆瑾眼神一暗，"因为我父亲知道太多。我父亲是先帝的护卫，知道太后与人通奸，生下的孩子非先帝亲生。"

裴宁心头剧震。这是怎样的秘密！

"您确定那个孩子不是先帝的？"

"先帝不能人道，这是宫中秘闻。"陆瑾冷笑，"太后害怕秘密泄露，便灭我满门。我当时在军中，躲过一劫。"

裴宁强压心头的震惊，试探道："所以，现在的皇上......"

"不是先帝亲生。"陆瑾目光灼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谁是真正的生父？"

陆瑾摇头，"我父亲没来得及告诉我。但我猜，是当年的右相。"

裴宁思绪飞转。右相是谁？是她的父亲裴丞相啊！

若此事为真，那么现任皇帝很可能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

"陆将军，这事可有证据？"

"有。"陆瑾凝视她，"但不在我手上。"

"在谁手上？"

"在吴王手上。"陆瑾幽幽道，"吴王是先帝亲弟，若证明现任皇帝非先帝血脉，那么吴王将是唯一合法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