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着兽皮帐顶的裂缝熬到黎明,这是穿越的第九天。苍墨的体温从身后石壁渗透过来,这位银虎族长坚持用兽形堵在洞口过夜——自从云姬的毒蛇溜进过我的被褥后。
"今天该去蜂崖了。"雷恩掀开帐帘时,晨光勾勒出他精壮的腰线。黑豹战士故意将骨刀甩得哗啦作响,试图盖过苍墨喉咙里警告的呼噜声。
悬崖边的岩蜂巢在阳光下如同琥珀瀑布。我裹着三层兽皮仍被蜇了手腕,采蜜杆却突然被苍墨夺走。他银白虎尾卷住我的腰,利爪划开蜂巢的刹那,我突然读懂他脊背肌肉的紧绷轨迹。
"当心!"
云姬的尖叫与箭矢破空声同时响起。本该守在崖下的雪刃突然窜出,狼爪拍飞毒箭时,我手中的蜜罐正巧泼在云姬脸上。黏稠的金色液体引来残蜂,她精心养护的豹耳瞬间肿成绒球。
"看来有人提前在箭羽涂了蜂信息素。"我举起粘着荧光苔藓的箭杆,这是昨夜在雷恩皮甲缝隙发现的孢子粉。围观的兽人们齐刷刷后退,原始部落尚未发明谎言,拙劣的陷害反而成为致命破绽。
苍墨的瞳孔突然缩成竖线。他沾着蜂蜜的指尖划过我红肿的手腕,金色纹路在皮肤下一闪而逝。云姬的哭喊戛然而止,她盯着我的伤口像见到鬼魅:"远古印记...这不可能!"
深夜,玄翎的金翅掠过月轮。我藏在石缝里的炭笔突然悬浮,在兽皮上画出诡异图腾——正是苍墨触碰我时浮现的纹样。青铜罗盘从祭司袖中滑出,指针正指向我渗血的纱布。
"你身上有时空裂缝的味道。"青冥的蛇信猝不及防舔过我的耳垂,他腰间的鳞片与罗盘共振发亮,"小棠究竟是从多高的地方坠下来的?"
帐外突然传来幼虎呜咽。我冲出去时,只见三只虎崽正围着冒烟的土坑打转——那是我用硝石试验的回归装置。苍墨的披风盖住焦黑痕迹,他掌心躺着支离破碎的机械表,齿轮间夹着朵完整的紫藤花。
"想要星星吗?"他突然指向银河。我顺着虎爪方向望去,北斗七星的位置悬着颗血红异星,那分明是现代才被发现的黑洞坐标。
雪刃就是在这时叼来染血的蛇鳞。少年狼人在地面画出歪扭的符号,雷恩的骨刀突然发出蜂鸣——那是蛇族大军压境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