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灯光将凌晨四点照得雪亮。林欣妍第十次尝试构建空间盾失败，暴走的能量在她手臂上割开细小的伤口。

朱志鑫站在监控屏前，看着少女倔强地抹去血迹再次抬手，熔岩纹身在颈侧隐隐发烫。

就像前世她练习治愈术时，总是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的模样。

柏雪“统帅。”

副官捧着军报进来，却见朱志鑫突然起身。

柏雪“那个逃兵已经抓到并且处置完毕。”

朱志鑫“嗯，知道了。”

柏雪“您要去训练场？可两小时后还有边境会议...”

朱志鑫“推迟。”

朱志鑫扯下披风，露出被汗水浸湿的后背。监控屏上，林欣妍正对着渗血的手臂发呆，这个角度看去，她垂落的睫毛在灯光下像极了前世消散前的最后剪影。

当训练场门开启时，林欣妍惊讶地看到朱志鑫端着医疗箱走来。他今日没穿军装，暗红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新鲜的灼伤痕迹。

朱志鑫“构建公式错了。”

他单膝跪地握住她手腕，棉签沾着药水点在伤口上。

朱志鑫“空间盾不是平面，要像这样...”

灼热的指尖在她掌心画起立体几何，烫得林欣妍轻颤。

朱志鑫突然僵住。

药水蒸发的白雾中，他眼前闪过前世画面。白衣染血的少女在他怀里构建最后的空间屏障，而叛军的箭矢正穿透她单薄的背脊。

林欣妍“嘶…”

林欣妍倒吸冷气。朱志鑫的指尖突然发烫，在她手腕留下淡红指印。

朱志鑫“抱歉。”

朱志鑫仓皇松手，医疗箱被打翻。他弯腰去捡，却撞上林欣妍伸来的手。

林欣妍突然笑了。

朱志鑫“你笑什么？”

两人额头相碰的瞬间，他条件反射后仰，后脑勺重重磕在器械架上。

林欣妍“你原来也会道歉，也会做这种笨笨的事。”

林欣妍噗嗤笑出了声。这个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耳尖通红的样子像只受惊的熔岩兽。

朱志鑫“不许笑了。”

她完全没在听他说话，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触他眉心。

林欣妍“这里…在疼吗？”

朱志鑫瞳孔骤缩。前世她消散前，最后的动作也是轻点他眉心。他猛地站起，却在转身时被林欣妍拽住衣角。

林欣妍“继续教我吧！”

少女晃了晃伤痕累累的手臂。

林欣妍“您亲自来总比我自己瞎练强。”

朱志鑫“您？”

林欣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用‘您’有问题吗？”

朱志鑫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林欣妍“您不愿意吗？”

林欣妍“……”

朱志鑫“你现在需要休息。”

朱志鑫转过身，林欣妍死死咬住下唇，纤白的手指将衣角攥得发皱。她突然双膝一弯，整个人重重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噗通"一声闷响。

膝盖骨与地面相撞的瞬间，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单薄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朱志鑫“！”

林欣妍“总不能真让我叫你爸爸吧？”

朱志鑫“…林欣妍，起来。”

林欣妍“爸爸。”

朱志鑫“……”

林欣妍“纪明远和纪素素都欺负我，把我害成这样…我无论如何都要报复回去。”

朱志鑫“先起来。”

朱志鑫慌忙蹲下身去扶她，指尖刚触及女孩单薄的肩膀，那具身子便如一片枯叶般软软地栽进了他的怀里。

他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满怀，只觉怀中轻得骇人，嶙峋的肩胛骨隔着衣料硌在他胸膛上。少女散落的发丝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扫过他下颌，垂落的右手腕间还留着留置针的淤青。

朱志鑫“有我在，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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