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禹迅速将最重要的几张底片塞进衬衫口袋，转身时，一个黑影已经站在显影台前。

张泽禹“谁？”

他下意识摸向暗格里的手枪。

左航“别紧张。”

左航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色风衣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左航“我来取自来水厂的照片。”

张泽禹没松手。

张泽禹“林欣妍让你来的？”

左航没回答，目光扫过工作台上模糊的照片。

左航“你的技术退步了 ”

张泽禹“不是技术问题。”

张泽禹盯着他。

张泽禹“这些照片拍的时候很清楚，是洗出来才变的。”

左航突然伸手按住一张照片——那是林欣妍在教会医院给难民包扎的画面，但她的身影已经透明得几乎看不见。

左航“底片给我。”

他声音冷了下来。

张泽禹后退一步。

张泽禹“你到底站哪边？”

左航的枪掏得太快，张泽禹甚至没看清动作。

左航“我不想杀你。”

左航的枪口对准他的眉心。

左航“但那份底片会害死所有人。”

暗房的门突然被踹开。

林欣妍站在门口，手中的勃朗宁直指左航后心。

林欣妍“放下枪。”

左航没动，嘴角却勾起冷笑。

左航“你确定要在这里开枪？特高课的人就在两条街外。”

张泽禹趁机掏出暗格里的手枪，三人在暗红的灯光下僵持。

张泽禹“自来水厂的照片在我这儿。”

张泽禹打破沉默。

张泽禹“但你们得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些照片会自己消失？”

林欣妍的瞳孔微缩。

林欣妍“什么照片？”

张泽禹“所有拍过你的照片。”

张泽禹从衬衫口袋掏出一张底片。

张泽禹“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抹去你的存在。”

晨光透过暗房的窗帘时，三人终于达成脆弱的同盟。

张泽禹将放大镜按在照片上。

张泽禹“自来水厂的过滤系统被改造过，这里——”

他指着管道连接处。

张泽禹“日军安装了额外的药剂注入装置。”

林欣妍“什么时候开始投毒？”

张泽禹“明天早上六点，全市供水时。”

左航突然收起枪。

左航“来不及了，现在已经是20号。”

墙上的挂钟显示：5:30AM。

霞飞路的路灯还没熄，三人狂奔向自来水厂。张泽禹边跑边喊。

张泽禹“朱志鑫说他们有解药！在实验室的保险柜里！”

林欣妍的心沉了下去——实验室在特高课总部，现在冲进去等于送死。

左航突然刹住脚步。

左航“我去拿解药。”

他掏出车钥匙扔给张泽禹。

左航“你们去切断供水系统。”

【自来水厂·1939年1月20日 5:45AM】

林欣妍和张泽禹翻过铁栅栏时，厂区警报骤然响起。

林欣妍“分头行动！”

她指向西侧的泵房。

林欣妍“你去切断主阀门，我去找投毒装置！”

张泽禹刚跑出两步又折返，将一把手枪塞给她。

张泽禹“左航要是骗我们…”

林欣妍“那我们就全完了。”

林欣妍“十五分钟后在卡车旁汇合。”

张泽禹踹开泵房铁门，迎面撞上两个日本兵。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他翻滚到控制台后，手忙脚乱地拧开阀门盖板。

里面不是机械齿轮，而是一排装着淡黄色液体的玻璃罐。

张泽禹“操！”

他猛地趴下，子弹打碎了头顶的玻璃管。液体滴在铁板上，立刻腐蚀出嘶嘶白烟。

张泽禹“日军根本没改造供水系统，他们直接把毒药装在了阀门里…”

张泽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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