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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祁生野的笑容僵在脸上。嘴角的弧度还停在原处,而眼底的笑意却已褪尽。她下意识地放下手,喉咙发紧,干涩地挤出两个字。
祁生野.“…函瑞。”
她的视线对上张函瑞的眼睛,所有话都堵在舌尖,脑子一片空白。
那双平日里总是清澈含笑的眸子,此刻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近乎破碎的怔忡,眼周一片刺目的红。
祁生野猛地一挣,甩开了身旁王橹杰想拉住她的手,甚至来不及思考他为何在此时阻拦。
她只想立刻冲到张函瑞面前。
祁生野急切地伸出手,只想抓住他的衣袖、他的手臂,任何能让她解释、让她靠近的支点。
祁生野.“等等,函瑞,你听我说…”
焦灼的话语尚未成形,那只伸出的手却猛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截停。
是张函瑞的手。
他抓住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攥紧的手指陷进她细嫩的皮肉里,皮肤肉眼可见地泛起一片红肿。祁生野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手腕处的压迫感如此陌生而暴烈,清晰地传递着他失控的情绪。
视线锁定那抹柔软,张函瑞不管不顾地覆了上去。
他含住她的下唇,用温热的舌尖一遍又一遍地临摹。每一次吮吸都带着刻意的拉扯,将那本就丰润的唇肉碾磨得愈发红肿、滚烫。
灼热的舌长驱直入,蛮横地缠上去、勾住,不容抗拒地向外拖曳。祁生野被搅弄得僵直发麻,徒劳地推挤抵抗,反而引得更凶狠地纠缠、厮磨,将她的抗拒尽数吞噬。
她连吞咽的空隙都寻不到,只能发出破碎的、可怜的气音。
这点粗暴算什么?
祁生野欠他的,远不止这些。
这不过是他迟来太久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
张函瑞.“你委屈什么,祁生野?”
张函瑞.“我都没哭啊。”
他简直要控制不住地嫉妒发狂。
眼泪不断积攒、溢出,张函瑞强忍着委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眼圈发红,被咬破的血淋淋的,脸色却异常苍白。
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他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问。
张函瑞.“你说张桂源是你男朋友,那他算什么?”
张函瑞.“那、那我…又算什么呢?”
张函瑞只觉得累。他赌气地想,这一次,绝对不原谅祁生野了。
十几年的追逐,那份爱意早已不是藤蔓攀附,而是扎根于他的骨髓血肉,长成了本能。
他不是没想过抽身。作为竹马,他被迫旁观了全程。亲历过她的情窦初绽,目睹她与一个又一个男孩牵手、拥吻、肌肤相亲,又看着她从新鲜到厌倦,最终化为一句分手。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恨这飞蛾扑火般的愚勇,恨这深入骨髓的卑贱。明明看透了她的游戏人间,却依然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将灵魂双手奉上,做她裙边那条最沉默、最驯服的狗。
而她,甚至吝啬于回眸一顾。
祁生野.“函瑞。”
他看见女孩儿疲惫地揉着眉心,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却异常平静。
祁生野.“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一直都知道的。”
最好的朋友。
张函瑞的心猛地一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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