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不会想到像自己这么冷静自持的人,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得那样炽热灼烈。如果他知道自己将来会这么爱容衔月,那他一定对她一见钟情
我与她一见钟情,一同在岁月的长河中成长。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她的笑容宛如初升的朝阳,每一次绽放都足以驱散我心中的阴霾,将温暖洒满我的世界
娶她为妻,与她携手共度余生,这是埋藏在我心底最炽热、最真挚的愿望
身着绿衣的姑娘莲步轻移,款款而来,衣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是一朵朵盛开的莲花,每一朵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随风摇曳,莲花之间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细腻的叶脉,增添了几分高贵与神秘,衣襟上缀着几颗晶莹的珍珠,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发出柔和的光芒,姑娘步伐轻盈而优雅,每一步都像是在水面上翩翩起舞。她的出现仿佛带来了春天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萧若风的心跳得更加剧烈,眼睛无法从她身上移开,那是他的未婚妻,是他心中最深处的牵挂,她的腰间系着一条翠绿色的丝带,随风轻轻飘扬,与她的衣服相得益彰,发髻上插着一支蝴蝶流苏步摇,步摇上雕刻的蝴蝶好似会飞,与她衣服上的莲花相呼应
少年衣服上绣着金色羽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是火焰中跳跃的金色光芒,仿佛是真正的羽毛被巧妙地镶嵌在了衣服上,衣服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精致的金边,与金色羽毛相得益彰,为他增添了几分贵族气质
木秀于林,风必摧,凤飞于天而遭人妒,涅槃重生者才可称之为真凤
画卷缓缓合拢,全新的两幅画卷从天机石中飘逸而出,它与之前的画卷截然不同,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气息,画卷呈现出深邃的赤红色,如同晚霞中燃烧的火焰,又似鲜血般炽热而深沉,它的周身缠绕着无数纤细而坚韧的槐树枝,这些树枝仿佛是画卷的守护者,又像是从画卷中生长出来的生命,它们交织着,缠绕着,为画卷增添了一份神秘和庄严,更令人瞩目的是画卷两边的画轴,它们被精心雕刻成龙头样式,龙眼炯炯有神,龙须飘逸,仿佛随时会腾云驾雾,飞向天际。这些龙头不仅增添了画卷的华贵,也赋予了它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金色的字迹在画卷上方缓缓浮现,如同天意所赐,它们在赤红的背景上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命运的指引,又或是历史的低语
桃花马上请长缨,鸳鸯袖里握兵符
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人心更是复杂难测,那些隐藏在微笑背后的恶意,那些潜藏在冷漠之下的善良,都是他必须要面对的现实,每个人都有千面,面面不同,不是良善之人就一定善良,不是极恶之人就一定是恶,善与恶的界限从来不是因身份和行为而定,而是凭心而定
江湖似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在岁月长河中徐徐展开,而萧若风和容衔月便是其中两道别样的色彩
萧若风,宛如春日里的微风,轻拂过江湖的每一个角落。他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那温润的面容仿佛是美玉雕琢而成,深邃的眼眸里藏着如繁星般璀璨却内敛的光芒。他的存在,就像是宁静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为黑暗中的旅人照亮前路,却又带着一种让人难以触及的清冷
容衔月则似夏日的骄阳,热烈而奔放。她那银铃般的笑声如同雷鸣般在山谷中回荡,能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那矫健的身姿在江湖中纵横驰骋,手中的剑就像是她灵魂的延伸,凌厉无比,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豪情,似要将这世间的不平之事一一斩尽
命运的红线将他们牵在一起,如同星辰阳相遇在浩瀚的天空。一次偶然的相遇,让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萧若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打破了宁静,而容衔月的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弦,奏响了一首不知名的恋曲
不要害怕那无尽的噩梦,你思念的人,或许就穿梭在梦境之中,于某个噩梦降临,和你道一声别离
你做你的旷世贤君,我为肱股之臣,你的江山里,总有我的影子,他年后人论史,我的名字将与你的天下一起沉浮
“先生授我以诗书,我为先生杀宿仇?”
“辅佐君主,我便是天间云雨,聚散随意。我可以无名、无得、无所颂,但吾皇,必定彪炳千秋”
“兰因絮果易还,人心沟壑难平”
愿化作你手中的剑,斩断一切阻碍;也愿成为你心中的盾,守护你的每一寸江山
君臣如鱼水,相依相存。你的智慧如海,我的忠诚如山,共同构筑起这片稳固的江山
我愿以微薄之力,助你成就千秋伟业。你的荣耀,亦是我的荣耀;你的梦想,亦是我的梦想
你居高位间,勿惹尘埃喧;你立朝堂上,莫让浮云掩;你处殿堂中,别沾世俗烟;你坐金銮殿,勿让霜雪沾;你居庙堂高,莫被红尘困;你立朝堂巅,别惹风霜扰;你坐龙椅上,勿使俗气染;你处权力心,莫让名利绊;你立朝堂头,别沾权谋膻;你坐高堂稳,勿让俗念缠
不仅要写逐鹿天下,机关算尽,要写韬先养晦,等待时机,在不确定之下的坚持与隐忍,为了兴国安邦,付出一切,虽身在局中,却不知自己到底是执棋之人还是棋子,因为立场不同,亲者为仇,爱人相杀,为人臣者,克己复礼,在那样一个朝代,智谋的极致对碰,强者自当立足,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应了那句“周若失其鹿,天下群雄皆可逐之”
上兵伐谋,分而化之。有时候别人给你漂亮的宝石,珍贵的首饰,如果不需要付出同样的代价,你就得提防了,那可能要你付出更多的代价
爱不是负担,而是盔甲,它能让高傲者低头,让胆怯者勇敢,爱从来都不是负累,爱是软肋,亦是铠甲
这世间最险恶的莫过于人心,可杀长生不死之命,可伤万物不伤之身
你不必相求,能为之事,不求亦能成,不能为之事,求遍万般亦是空。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世间情爱,纠葛纷繁,有时爱得深沉,却换来无尽的忧伤。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远离爱者,方能无忧无怖。但心中若有爱,又何惧忧与怖?繁花似锦,却难觅安宁;淡云流水,却难度此生。缘何爱,因何恨,情深缘浅,终成梦魇。不愿染是与非,怎料事与愿违,心中的花枯萎,时光它去不回!!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昨日之日不可留,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但世间的爱,多苦得很,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为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普天之下,万物如尘,唯汝是吾心头之珠,渗吾之骨,融吾之血,割舍不得
愿我如长风,渡君行万里
往后嘛,我偏不会对她相敬如宾,我要与她情深意长,相爱相亲
三千来时路,三万去时途
一山有一山的错落,我自有我的平仄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
阳光依旧干净,星河依旧灿烂,世界也依然在长久深情中缓缓朝前走,于是时间奔流,得意见证人间,在漫长岁月里所有永恒和不朽
后来我才明白,我穿越千年时光而来,只为在你晦暗的半生中点亮一盏花灯。你看,星汉灿烂,人世无垠,你的辛苦将化甘霖,过往会成为你坚实的壁垒,你人生的干戈终将止息,那一天,你会明白一切都是值得。有我在,愿你永远一往无前
这个人世疯狂而荒唐,恶毒的人得以善终,残忍的人受人追捧。我本无心留恋,直至遇见你”世人万万,美人千百;唯你一人,乱我心曲。你准备好和这世间最聪明最凉薄的人相爱了吗?
神佛不会在意我的生死,但我猜,你会在意
不爱是一生的遗憾,爱是一生的磨难,有些爱,注定一世缄默,有些人,注定终会错过。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被坚定选择过,偏偏在最深的绝望里,遇到过最美的风景。奈何一切都是阴谋算计,导致的阴差阳错,造化弄人,最不该成为皇帝的人,一步步稳坐皇帝之位,最该成为皇帝之人,终究是俯首称臣
上有何其哀分明,坐拥天下心;唯有卿,渐远渐离,渐消停;水中无波而兴,酒醉极方醒;复见面目清明,如一生之镜;此病药石无医,此际谓天命;你与我,积重难返,久衰零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他解相思味,他盼爱人归,他捧胭脂泪,他描柳月眉,他将曲中情怨,他思红袖轮回,他一腔情意满付,都是痴情人
看绿瓦红影灯如昼,看新人旧人朱颜瘦,看郎情妾意难白头,看繁花落尽,谁笑到最后
“琅琊王萧若风为国为民,殚心竭虑,却惨遭奸人所害。现奸人已然伏法,旧案昭雪,赐其谥号'达',重入太庙,香水十年盛之不断。其女萧绥玉承其爵位,袭琅琊王,赐归月将军,可重召琅琊旧军,并三军之外,直隶帝王。孤听信谗言,误杀爱弟,愧悔无地,每三日,赴太庙香奉,至死方休”
明德二十二年年初,这场被后世称为“琅琊兵变”的惊天谋逆案终于以萧绥玉率军退出天启城而结束。最后史书中对此的解释是,三位老大监伪造龙封卷轴,煽动昔日琅琊军旧部起兵谋反,最后琅琊军在琅琊王萧绥玉率领之下杀死叛党,功过相抵。而明德帝也终于承认了当年的琅琊王谋逆案乃是误判,并下罪己诏恢复琅琊王的名誉,并且进行自惩。但萧绥玉很快就表明了明德帝的误判是有原因的,当年萧若风为了防止被奸人利用,故意做了很多自污的事情,当年的天启城乱之夜也是他一手谋划的,史书上撰写的结局是,琅琊王谋逆案昭雪,浊心浊洛浊森三位老大监,以及掌剑监瑾威被当场诛杀,掌印监瑾言下落不明。萧绥玉则继任琅琊王位,掌琅琊军。这场声势浩大的叛乱,最后战死者算下来却只是百来人,的确算是一桩奇闻
至于那份其实是真实的龙封卷轴,上面究竟写着谁的名字,也不会再有定论了。毕竟不管别人如何说,它的两次被公诸于世的机会,都被两任琅琊王撕得粉碎了。后来茶楼里流传出了几个版本,比如那封龙封卷轴上写着萧若风的名字,他才是正道大统,比如上面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太安帝临死前根本没来得及在上面写字。但是这些故事,也终究只能成为故事了
我来守国门,你来定天启
不久之后,孤剑仙洛青阳问剑天启,与此同时,北离边境亦遭受侵犯
“我是北离琅琊王,不事农桑却锦衣玉食,享天下之养,百姓有难,便当横剑沙场,身先士卒,岂有怯战之理?”
“天下太平时,我是萧绥玉,但家国危难时,我是琅琊王”
她是北离琅琊王,便当守北离百姓,年年长乐,岁岁永安
故事的最后,萧绥玉一身戎装,带兵奔赴战场,像极了当年她的父亲琅琊王萧若风,或许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上少了许多她父亲的枷锁,可以更加自由的选择
“老七的女儿,很像他”
萧若风看着带军越行越远的萧绥玉,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我一生都未能做到师父所说的凭心而动,但好在绥玉有得选,望她此后,顺遂无虞,皆得所愿,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北离大地,战鼓雷鸣,旌旗蔽日,琅琊军如汹涌的洪流,朝着战场滚滚而去,琅琊王萧绥玉身着金色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宛如战神降临,身下骑着白马,那白马高大神骏,四蹄飞扬,鬃毛随风飘动。身后,是她率领的琅琊军,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军旗猎猎作响,铠甲的碰撞声清脆而有力,整齐的步伐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萧绥玉紧握着手中的缰绳,大声呼喊着口号,声音洪亮而威严,响彻云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片雪地,激起将士们心中的热血,所有人齐声高呼,声震四野,身后是整齐划一、士气高昂的琅琊军,他们身着厚重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宛如一道钢铁长城
战鼓擂动,如滚滚雷鸣,震颤着大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卷入这场残酷的纷争之中,军旗猎猎作响,在狂风中肆意舞动,仿佛在向世人昭示着战争的威严与残酷
萧绥玉正在反复翻看近段时间的战报,眉头紧蹙,南诀有大批药人军,可自从自己来的那一天到现在,大大小小打了不下十场仗,就从未见过任何一个药人的影子,她了解敖玉这个人,只因她从他手上赢下过一座城池,或许是在等某个契机吧。萧绥玉闭上眼,飞速在脑子里回忆梳理自己看过的所有战役记录以及这些日子以来周围发生的蹊跷事。良久,她猛地睁眼,一脸不可置信,难怪这几场仗打下来,琅琊军遗失了不少将士的尸骨
恐怕,这边仗会极其难打
“绥玉之前对上的那么多药人军竟是南诀故意积攒下来对付她的吗?”萧若风皱眉
“以后的药人之术竟然进化到连死人都能炼制了吗?”雷梦杀震惊。这可不是件好事,难怪最后世界会崩塌,这药人实在太邪性了,压根就不可控
永安王萧楚河在天启静待萧绥玉得胜而归,如所有人所愿,这场与南诀的战争是北离胜了,但萧绥玉却永远留在了战场之上,万箭穿心,尸骨无存!!他没想到再次见面,便只能期待来世
落雷山,这个地方曾经葬送了琅琊王萧若风的二师兄雷梦杀,现如今再次葬送了他的女儿萧绥玉,同样的万箭穿心,尸骨无存
大树悲风起,将军去不回
血腥的气味似乎渗进土地每一寸,滔天的嘶吼都彰显着战士们誓死守卫国家的决心,手持天倾和天斩,以一人抵千军万马,四周真气围绕,竟有一种开天辟地的架势,萧绥玉已经鏖战三天三夜,远方的号角吹响,带着无法言喻的悲壮,而后,似乎是有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风,银枪贯穿胸口插进泥沙地里,才让萧绥玉摇摇欲坠的身体没有倒下去
六月飘雪,祭奠亡魂,送故人
柔和的夜风拂过染血的战场,无声地宣告着琅琊王生命的终结
随着战争结束,天斩与天倾也没有返回剑阁,而是回到了蓬莱岛,亦再未踏入天启半步
六月飘过那场寒雪过后又是烈阳高照,但风好似融不进灿辉,仿若席卷着裹满冰刃的刀子,一下一下将人剜得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琅琊王陨落的消息要比琅琊军更早一步进入天启,永安王在雪落山庄中不吃不喝呆坐了三天三夜,他终于意识到飘雪那日,钻心的疼痛是为何,那不是雪,是自远方传来的、带来他已丧妹之信的白鸽
浩浩荡荡的琅琊军在叶啸鹰的带领下凯旋而归,旗帜飘扬,似乎还带着千里之外那令人悲叹的血与骨,腥味被百姓的欢呼声冲刷,战士们凝重的面容终于缓和了几分,唯有那位金甲大将军,疲惫而无言地放空自己,萧绥玉是琅琊王萧若风留在世上唯一的遗物,而今,这件遗物也随之而去,他看到了枪刃贯穿萧绥玉胸口的瞬间,血雾喷洒,仿若鲜花绽放的刹那,他透过荡起的黄沙,亲眼目睹萧绥玉的死亡
萧绥玉临死之前,手里紧握着父亲为她求来的玉佩,上好的玉料,晶莹剔透,中间描着平安二字,萧绥玉拿在手里,感觉背面有凹陷的地方在磨她的指腹,反过来看,是雕刻出来的,萧绥玉三个字
“我的孩子死了”
风光霁月的小先生此刻却如同披了一层灰色的、无形的纱布,他穿戴与之前别无二般,干净规整,不过就是脸色带了些许憔悴,可怎么就让所有人觉得面前的人身上担子好像足足有千斤重
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女儿死去是什么感觉呢?就像猝不及防被人给割了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深深感到绝望
走吧去闯江湖,去看看外边的世界,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去看太阳升起,犹如一颗璀璨的玛瑙镶嵌在遥远的天际,激起了浩瀚的朝霞,点燃了万物的生机
萧若风眼中的泪水不停的滑落,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敢出声打破这平静
太安帝闭上了眼睛,终究还是这个结局,这一刻他不敢想象他的孩子会有多难过
安静了一段时间后不知何人起了个头朝着水幕大喊道:“恭送琅琊王萧绥玉”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空间中一句接一句的想起那句:“恭送琅琊王萧绥玉”
萧若风自虐般盯着萧绥玉的面容,仿佛这样能将她刻在骨子里,无力,自责,不知所措纷纷涌上心头,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心情完全无法平复,听着众人的声音随即望着水幕中的萧绥玉,心中暗道:“绥玉,你听到了吗?你担得起琅琊王的名号,可若是让阿爹选择,阿爹宁愿你只做萧绥玉,而非北离琅琊王”
李长生,北离八公子,百里东君,司空长风等人七嘴八舌的安慰萧若风,他的师父和师兄弟们为他驱散了心中的阴霾,让他再次感受到暖意
裹着残破血衣的尸骸,零落满地,萧字军旗再不似以往在空中飘扬,反而被践踏在地上泥泞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引来食腐的飞鸟凌空盘旋,时不时的振翅而下,啄上一口,令人毛骨悚然
纵马踏花向自由
那日父亲忽然送我出城,没想着会是跟父亲的最后一面,没有跟父亲告别。此后岁月满是遗憾。再次回来那个能给自己兜底的男人不在了
萧绥玉时隔多年再次回到这个承载了前半生的家,感觉有点陌生,环顾四周安静的可怕。感觉这里处处都有父亲的影子,如今再回到这个地方真是感慨万千,想舍弃又割舍不下。这个地方已经变得冷冰冰,再也没有那个能给自己兜底的人了
绥玉,父亲很抱歉已这种方式与你再次见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爹爹已经不在了,很抱歉绥玉,父亲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了。父亲有些遗憾不能继续陪着你长大,没有能看到你嫁人成婚。在你成长过程中我一直都感觉很亏欠你,每次在你成长时,我总是忙于各种事物,在朝堂与战场之间奔波,错过你一次又一次成长,父亲跟你道歉,我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你总问父亲希望你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父亲一直希望你自由自在的,我们的小绥玉平安健康就好。父亲也并不希望你继承父亲的爵位。你该是自由的,父亲也希望你看完这封信之后选择一条父亲曾经没有走过的路。当然父亲知道就算没有看这封信你也会选择自由。天启太小了,去翱翔属于你自己的天地。不管干什么父亲都支持你,只是希望我们绥玉平安自在就好,父亲没有看到你健康成长还真是怪遗憾的,不过父亲会用另外一种方式陪着你,想父亲的话就抬头看一眼星星,苍穹之上最亮的一颗就是父亲,父亲永远会为你照亮前行的路
父亲要下去找你话痨伯伯了,不然光你话痨伯伯一人多无聊啊,如果有可能遇到师父的话替父亲和你雷伯伯说一声弟子不孝
落笔至此感慨万千,最后,父亲希望我的女儿绥玉一定要平安喜乐。爹爹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爹爹有错,爹爹没有当好一个父亲,但爹爹会永远爱你,你也不要怀疑自己,你真的很好,爹爹永远视你为骄傲
既然往事已不可追,那便希望小绥玉以后喜乐安康,岑静无妄
永远爱你的爹爹——萧若风绝笔
那么这场朝堂权力纷争的源头是什么?是留存的龙封卷轴被有心之人利用,明德帝也已对萧若风有所忌惮,猜疑其有功高震主之嫌
李长生因何收萧若风为徒?虽然当时他尚年幼,但行为举止却已有侠义之风。这些年来,他的成长李长生一直看在眼里,他从未沾染皇室及官宦的陈规陋习,以他之心性,皇室身份赋予他的从来不是任何特权,而是无尽的责任与义务,而他也一直在尽力坚守公平正义,正如他手中所持之昊阙剑一般,一身正气
曾有天启传言称,‘小先生远比李先生更为靠谱’,这无疑是对萧若风最高的赞誉,因为在民众心目中,萧若风代表的并非皇权,而是公正。那么,如果一个朝政的内乱,竟需以毁灭公平正义为代价以求得安定,那这样的安定又有何价值?
他长眠,她常念
因姓萧,所以萧绥玉即便隔着父亲萧若风之死,仍在尽心竭力守卫家国。因姓萧,所以萧绥玉拖着一身病骨奔赴皇城,只为震慑朝局
世上哪有不灭的王朝啊,可只要还没有国破家亡,既然这一朝是由萧氏打下来的,那么守护这一方国民就是萧氏皇族不可推卸的责任
短短的一封信却道不尽萧绥玉一生的悲哀与遗憾,或许午夜梦回时,她也曾梦到在天启,在银衣军侯府中一幕幕,笑着笑着便哭了出来,那时她该是何等的悲凉呢?原本幸福快乐的日子在一个平淡的午后化成利刃将她的生活割裂的不曾样子,原本熟悉的地方变得面目全非。天启是承载着她一生中幸福快乐的地方,也是铸就她一生悲苦的地方,不归或许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吧。望着熟悉的地方,却再无熟人相伴,终归是空遗憾。而萧绥玉的一生却在此画上了句号。她成为了一位合格的琅琊王,合格的女儿,合格的妹妹,却再做不了萧绥玉。史书记载,二代琅琊王萧绥玉,为国对抗南诀药人,成功抵挡南诀第一次进攻,最终战死沙场,为四境之战赢得宝贵时间
萧华雍的眼神愈发温柔,那目光宛如一湾深邃的湖水,里面倒映着往昔与萧衔月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幕都珍贵无比
那一刻,满心欢喜的我以为,你从此就是我一个人的月亮,只属于我,会一直照耀着我的世界。我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却忘记了,月亮是那般皎洁明亮,它的光芒太过耀眼,所有人都能看的见,所有人都可能对它心生觊觎
只见那花儿的花丝如鲜血般艳丽夺目,红得惊心动魄,仿佛是用世间最浓烈的色彩渲染而成。每朵花儿都微微上扬,像是在向天空诉说着不屈与倔强,而卷着的花丝,又似蕴含着无尽的神秘与内敛,犹如隐匿在黑暗中的精灵,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与危险。艳丽的色彩之下,隐隐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气息,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身穿银甲发戴银冠,眸光如寒风一样凛冽,让人畏惧胆怯,威武挺拔
在萧若风的有意为之下,萧绥玉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保有着不属于皇室子弟的天真烂漫
彼时的萧若风看了一眼纵横交错的棋局,半是感慨半是慈爱道,绥玉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萧若瑾点了点头揶揄说你小时候可不这样
萧若风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他又赢了,而后指着萧绥玉屁股后边的萧楚河笑道,兄长小时候也不这样
天底下最尊贵的兄弟两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女儿,你可以自己选择你想要的人生,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生,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路,无论是什么路
萧若风一生忠烈,萧绥玉自然也不会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她理所当然地放弃了萧若风为她描摹好的潇洒人生
萧绥玉其实很早就不再天真了,她看得清天启城的波谲云诡,人心变幻,可是似乎所有人或真心或假意都希望琅琊王的女儿是个刁蛮郡主,她也乐得扮演一个碌碌无为天真意气的郡主
萧绥玉的骑射是萧若风亲自教授的,在这点上,他很难得没有溺爱着这个女儿肆意妄为
琅琊王亲自教授女儿骑射在朝野上下都引起了不小的声浪,有不少好事的人议论纷纷说萧若风想把军权代代传授,萧若风没说什么,隔了两年,萧楚河到了年纪,他亦亲自教授了弓马骑射的功夫
跟着萧若风学骑射其实并不好玩,在为人师长这条路上,萧绥玉觉得她的父帅还不如国师齐天尘,至少国师传她星象历法时说话风趣幽默
萧若风教她骑射,更多的时候,只是骑着马沉默无声地跟在她身后,偶尔出声提点她两句,何时握紧缰绳,何时放松任由马儿狂奔
练得累了,萧若风就抱着她坐在青草连绵的马场上,父亲的手并不如母亲那般柔软,粗糙的掌心抚过她的发顶,她靠在父亲的怀里,昏昏欲睡
萧绥玉睡醒了发现自己还在草场上,枕在父亲的腿上,身上盖着萧若风的披风,萧若风搂着她,望向远方的天际,孤鹰盘旋
她问萧若风,为什么要亲自教她骑射
萧若风笑了笑,问她也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了吗?她不想骗父亲,于是点点头,萧若风反问她,那她觉得是为了什么?
萧绥玉摇摇头,诚实道:“不知道”
萧若风摸摸她的脸沉声道:“你母亲把你交给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笃定我能带好孩子,其实我也没什么经验和自信。说实话,倘若一定要给你烙下父母的印记,我更愿意你像你母亲,可她把你交给了我,若我一定要教会你一些什么,思来想去,也只有骑射”
“虽然当年选择的时候没有问过你,但是绥玉,我想教你的并不是骑射,而是选择的能力。做琅琊王世子并不见得有江湖浪子来得幸福,可我想教会你坐稳这个位置的能力。当缰绳和弓箭在你手里,你可以选择你的方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下”
“我想教你的,是选择未来的能力”
很多年后,萧绥玉再次纵马驰骋在天启城外的马场上,狂风呼啸着穿过她的耳畔,她能感受到的只有自由
草灰蛇线也好,命运的伏笔也罢,萧若风与扶遥神女用毕生教会了她这一件事
倘若为人父母一定要给血脉相连的骨肉血亲传承一些东西,一定要在孩子的身上烙下属于父母的不可磨灭的痕迹,他们选择教给萧绥玉自由
她的人生应该是自由的,她的选择也应该是自由的
萧若风就是在养理想中的自己,所以绥玉被养的恣意又洒脱,内里也是同父亲一样,正义勇敢无畏,是世间独一无二且最好的萧绥玉
所以要皇帝的愧疚有什么用呢?逝者长眠地底,生者怨愤难平
萧绥玉额间突现朱砂痣,灼如烈火,头上凭空多出一顶流光溢彩的凤冠,十二道雪白孔雀尾羽缀着细碎金铃,在晨风中漾出七彩霞光
少女立于九霄云端,眉心血色凤纹灼灼生辉,一顶缀满孔雀羽的凤冠无风自动,十二道流苏垂落后方,竟有点点金芒流转
天上天下,唯朕独尊
嬴政,帝国的主人,是华夏第一个皇帝,史称秦始皇,俗称人皇
提起嬴政,我们都会称呼他为迷人的老祖宗,或者称为始皇帝陛下
始皇十三岁继秦王位,奋六世之烈而斩天下,德兼三皇,功过五帝,实现了华夏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被后人尊称为千古一帝
六合一统,万世永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朕统六国,天下归一,筑长城以镇九州龙脉,卫朕帝国,护朕社稷,朕以始皇之名在此立誓:朕在,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朕帝国万世之基!!朕亡,亦将身化龙魂,佑我华夏永世不衰
北离第一轻功踏云,北离第一棍法无极棍法,北离第一剑法裂国剑法,北离第一剑天倾,北离天下第一师父李长生(南宫春水),北离第一父亲北离大都护风华公子琅琊王萧若风,北离第一母亲司掌日月星辰及万物生灵的六界唯一神祇星月神女扶遥
天下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征伐的所在,因为那是许多活生生的人努力生活的地方,我的志向仍在天下,守护天下
时光不休,故人已老,曾经那纵横江湖的少年郎们,如今还在何处?
鲜衣怒马少年郎,恰似那初升的骄阳,光芒万丈,活力四溢,他们在这江湖中肆意驰骋,无畏前行。年少之时,有冲劲,有热血,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他们以梦为马,以剑为笔,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江湖传奇;那一身的鲜衣,是他们的张扬与骄傲,那奔腾的骏马,是他们追逐梦想的脚步;然而,江湖路远,磨难重重,这鲜衣怒马,终会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褪去色彩;但那少年之心,那不屈之魂,却永远留存;因为,真正的少年,不在于年龄,而在于那一颗永远炽热,永远向上的心
萧若风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心中有乾坤,胸中有大义,这份能力完全可以继位称帝
后来琅琊王又南征北战,平息内乱,安定边疆,立下赫赫战功,他的英勇和功绩赢得了民间百姓的爱戴以及军中将士的拥护,这种来自朝野和民间的认可,使得琅琊王的地位在一众皇子中节节攀升
皇室子弟象征身份的龙纹佩,指尖抚过玉佩上的纹路
致琅琊王萧若风:
展信安
提笔时,眼前总浮现您一袭白衣立于天启城楼的身影——风华公子、北离大守护、李长生最得意的弟子……这些称号如星辰般缀于您的名姓之后,却远不及您一生坚守的赤子之心更令人动容
您选择让出皇位,世人或不解,我却懂您所求非权柄,而是江湖浩荡与人间清平
您自幼与兄长萧若瑾相依为命,深知帝王之位的血腥与孤独。太安帝对您的偏爱与龙封卷轴的密诏,本可将您推上至尊之位,可您却在八王之乱中撕毁卷轴,将皇位拱手相让于兄长。这一抉择,并非仅因手足情深,更因您看透了权力对人心的腐蚀——您不愿成为太安帝那般猜忌忠良的帝王,更不愿以牺牲亲情与友情为代价维系权柄。您说“志不在朝堂”,宁做江湖中的逍遥客,以剑护苍生,而非以权驭天下
您以命定朝纲,却将清白与遗憾留予后世
明德十六年,您被诬谋反,自刎于法场。世人皆言您是“以死证清白”,但您真正的悲壮,在于以己身为棋局,终结朝堂纷争。您明知兄长萧若瑾的猜忌,却仍甘愿背负污名,只为换北离安稳。正如萧绥玉所言:“父帅甘愿自污于身,以定朝纲”您用性命成全了帝王权术的“默契”,却让天下人看到了一颗比皇冠更璀璨的赤子之心
您留下的火种,终成燎原之光
您创立的天启四守护,守护的不仅是皇城,更是北离的信仰。白虎使姬若风、青龙使李心月、朱雀使司空长风、玄武使唐怜月——这些名字如星辰般照亮江湖,更在后辈中延续为雷无桀、司空千落等人的传承。您的女儿萧绥玉承袭了您的风骨,以江湖之身撼动朝局,终将您的冤屈昭雪,您虽未称帝,却以另一种方式成为北离的精神图腾
若问此生可悔?我想您会答:“无悔”
您曾说:“琅琊军的风声盖过破风军,是因军中有琅琊王”您以守护者的姿态立于世间,即便结局悲怆,却始终无愧于心。明德帝晚年下罪己诏,萧绥玉以剑指天启,皆是您精神不灭的印证。您教会世人:真正的英雄,未必立于庙堂之巅,而在于以心为烛,照亮暗夜
此去经年,江湖仍有少年白马醉春风,而您的传奇,早已镌刻于北离山河之间
敬您,亦敬这江湖浩荡
历史的车轮如洪水一般滚滚向前,势不可挡摧枯拉朽的感觉……王朝的建立兴衰,人生的闲论短长,都在一个一个递进中开始、结束。而最后的尾息,仿佛一个平静的午后,斜阳亘古如旧不吝泼洒日光,蝴蝶轻轻停留在摊开的史书上,史书上寥寥数言的人们,曾经就坐在那如今铺满青苔的石阶上谈经论道
她是琅琊王遗孤,仅靠自己的一条血脉,就可以一呼百应,使得士气大振,即便是江山易主,改名换姓;这泱泱大国,只要她还在,她就是唯一的正统
“陛下若要这天下,臣女便为陛下开疆拓土;陛下若要臣女这副身子……”寒甲染血的女将军跪在龙榻前,帝王指尖轻抬起其下巴,烛火摇曳映着那人眼底猩红:“朕要你腹中怀朕的骨血,替北离诞下皇嗣”
指腹碾过喉结上凝结的血痂,萧若风指尖沾了猩红,在烛影里映得眼尾愈发妖冶。他居高临下望着跪坐在龙纹毯上的人,玄色蟒袍拖曳在地,将浑身甲胄的将军圈在阴影里。“陛下……”少女喉间滚过破碎的音节,肩甲上的鎏金狮首硌得膝盖生疼。三日前她带着十万玄甲军踏平北戎王庭,此刻铠甲下的中衣还浸着未干的血,却被急诏宣进寝殿,一进来就被帝王掐住下颌验了齿痕——那是三月前雪夜,萧若风在她颈侧咬出的爱印
“替朕生皇子的话”萧若风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蹭过少女紧绷的眉骨,“便封你为后,可好”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带着龙御香的沉苦,“像你母族那样,让容氏的血脉永远坐在这龙椅上”甲胄相撞发出轻响,谢砚冰猛地抬头。烛火在瞳孔里碎成金箔,映出帝王眼底翻涌的暗潮
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的深夜,萧若风攥着染血的玉佩闯进她的帐中,玉佩上刻着“镇北将军府”的纹章——那日她的父亲刚被冠以谋逆罪斩首。“陛下说笑了”少女垂眸避开那双灼灼的眼,喉间泛起腥甜。三月前的北疆大雪,她替萧若风挡下三支冷箭,濒死之际被喂了颗红色药丸。后来才知道,那是西域巫祝秘药“牵机引”,能让女子容易孕育子嗣的禁药
龙榻上的明黄帷幔忽然被风掀开一角,春夜的冷香混着血腥气涌进来。少女感觉到抵在喉间的手指下移,隔着浸血的中衣,捏住她左胸下三寸的位置——那里有块蝶形胎记,是当年萧若风在她沐浴时咬过的地方。“婉儿可还记得”萧若风忽然轻笑,骨节分明的指尖重重碾过胎记,“你母妃临终前说的话?她说容氏女儿生来就要为帝王流血,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护着龙种”他的声音忽然低哑,“如今朕要你流的不是血,是为朕生儿育女的水”
甲胄的搭扣突然崩开,少女腰间的玄铁剑“当啷”落地。她惊觉自己的力气竟被卸去大半,这才想起方才饮下的参茶——定是被下了软筋散。萧若风趁机扣住她的手腕按在龙纹柱上,鎏金护甲划过她的下颌,逼迫她仰起脸来。“看着朕”帝王的拇指碾过她紧咬的薄薄唇瓣,“你以为朕为何让你在北疆浴血三年?为何每次受伤都要亲自为你换药?”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在少女震惊的瞳孔里,萧若风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这是你十六岁那年,替朕挡下的刺客弯刀”少女的呼吸骤然停滞,那道疤她自然记得,当时她以为萧若风必死无疑,却在昏迷前三寸不离地守了三天。后来萧若风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她哭,说“婉儿要永远留在联身边”
“现在该换联护着你了”萧若风的唇贴上他冰凉的耳垂,指尖已经探入中衣,划过她腰腹间交错的旧疤,“让朕把这天下最尊贵的血脉,种进你这副为朕征战的身子里。等孩子出生,朕就带你去看金銮殿上的雪,就像当年在北疆帐篷里那样……”
谢婉儿忽然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在手背上。抬眼时,却见若风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脸,睫毛上凝着细碎的金箔般的光。帝王的指尖在她腹间画圈,像是在描绘未来孩子的轮廓
她转身时,萧若风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一枚温热的玉坠塞进她掌心,是当年在北疆,谢婉儿送给萧若风的平安坠,上面刻着“若风长明”四个字。帝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混着帐外的风雪:“婉儿,你这里……可还有朕的位置?”
帐外的北风卷着梨花扑进来,谢婉儿忽然转身,甲胃上的鎏金狮首在烛火下狰狞如活物。她伸手扣住萧若风的后颈,在帝王错愕的目光中,低头咬住那片总是说些疯话的唇……带着龙御香的苦,混着自己的血,像极了这些年在北疆咽下的风雪
“陛下要臣的身子?”谢婉儿喘息着抵着萧若风的额头,指尖划过他心口的刀疤,“那便拿这万里江山来换”她忽然扯开帝王的腰带,将人按在龙榻上,鎏金护甲划过明黄锦被,“臣女要陛下,像当年在北疆那样,求着臣女……生下这天下最尊贵的反骨”
烛影摇红,帐中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春夜的梨花落在龙纹砖上,染着未干的血迹,像极了多年前冷宫墙头的红梅……那时两个少年少女隔着铁窗,交换了各自的半颗心,却在权谋里碎成了齑粉
而此刻,女将军的甲胄与帝王的蟒袍纠缠在龙榻上.谁也没看见,谢婉儿掌心的玉坠正在发烫,当年刻下的“若风长明”四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婉儿不死”
十里锒铛,学宫所在,这里是江湖中最具学气的势力门派。由儒圣坐镇,其下有九位君子,三百儒生。在这个江湖,所有人的梦想都是成为君子。位列君子,会受到整个江湖的敬重,拥有传扬世代的荣耀。凡学宫弟子,受封君子之时,必高喝一言为此生箴言,这一生都将为此言而奋武。彼时,稷下学宫是战国时在稷门所办的学宫,云集天下有才之士,鼎盛之时,凡学宫之士,入仕各国,皆以上宾而待,几个绝顶之才更是成为了这乱世的主宰。本朝开国太师于北离建国三年之后,重设学宫,虽然稷门已经不在了,但为纪念先贤,仍名‘稷下学宫’。同样的,只有绝顶之才才能入学宫,一般人可能寒窗苦学十年而不得一见
暗河,在朝能杀皇亲国戚,在野能灭豪门大派,是令所有江湖人都畏惧的第一杀手组织
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名
这首诗是百晓堂发的公子榜,不在于押韵,在于贴切。这首诗写的是北离的八位绝世的少年英才,城府极深的风华公子,风雅精致的清歌公子,一口三舌的灼墨公子,狂傲放荡的凌云公子,容颜绝代的柳月公子,其貌不扬的墨尘公子,才华绝世的卿相公子,以及空缺暂留的无名公子
北离八公子,这八个人铺散开来,就是一张网,这张网能覆盖整个北离
小姑娘看似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实则心如明镜,知世故却不世故,她比任何人都懂得真心的可贵,也最是珍视每一份真挚的情谊。却不知,这世间最险恶的莫过于人心,可杀长生不死之命,可伤万物不伤之身
星月腰间的结心铃是极品灵器,一旦与此铃铛结下契约,就是铃铛的主人。结心铃在寻常时候并不会响,只有在遇到自己心仪之人,心动之时方会发出响声。一道轻微的响声从身侧发了出来,这声音很微渺,清灵又悦耳,如积攒了一个冬日的雪被暖日照融,滴落在姑逢山出虹台清冽的泥土中;又像是万籁俱静中,一颗石子投入了千百年未曾有人到过的冰潭,激起动人水花,然后一层层、温柔地荡漾开去
低低切切,惊天动地
少女下意识地低下头,那枚从不发出声响、似乎会一直这样沉默到天荒地老的青色铃铛,就这样,突兀地响了
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落日与晚风,朝朝又暮暮;流年平生无归处,风雨流年幸得东风顾
这一番姿态摆开,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此刻的她,周身气质锐利,锋芒毕露
昊阙,琅琊王殿下曾持它一剑平一城之乱,被誉为人间正气第一剑
“我说呢,你之前不是一直住景玉王府的吗,怎么自打那次从剑心冢回来后就搬回了琅琊王府,还把这潇湘苑打造的如此精致……”他眼神闪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要迎来女主人了啊”
天下第三归她,昊阙归她,他亦归她,只要她,永远属于他
玄色为底,鞘身镶嵌鎏金青鸾纹,鞘脊中央嵌着七枚白玉,正是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而出鞘时剑身寒光盈室,如银河倾泻,映得少女眸若明星。这把剑的纹路、图案、样式怎么看都和昊阙是一对。是萧若风亲手绘制的图案,选取最好的材料交由罗兵神锻造出来,给自己女儿的生辰礼——舜华,舜为重华,柔化阙之刚硬
冠绝榜首甲依旧为那位手撕武榜的李先生留着,所以淮月,百晓堂赋名的云霄剑仙,初登冠绝榜就成了学堂李先生之下第一人,做到了真正的冠绝天下
淮月望进他眼底,声音轻柔却坚定,萧若风心跳如擂,他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将人牢牢锁在怀中,原来真的有一个人,能够懂他所思,知他所感,他的女儿,是上天赐予他最好的礼物
生于皇家、长于朝堂,这些从来都不是他的选择,而命运的枷锁也从未给他留下喘息的余地。可如今想来,若是幼时的苦楚和前半生的机关算尽,才能为他换来这样一个她,那么他甘之如饴
平清殿前,夜风裹挟着血腥气,拂过满地横乱的尸骸
星月站在殿阶之下,望着浑身肃杀之气的萧若风,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悲凉
权力的争夺,终究要以鲜血铺路,有些事他不想做,但为了天下的安宁,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去做
似乎察觉到淮月的情绪,萧若风缓缓转身,他指尖染着未干的血迹,想伸手摸摸淮月的脸颊,却在触及肌肤那刻停住了、语气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小月亮……别怕我”
这一年,南诀北上,西域不安,北离王朝经过内忧外患,变得动荡不安
镇西候世子百里成风率破风军镇守国之西门,将西域乱民拦于关外;琅琊王萧若风和柱国将军雷梦杀率军南下,将南诀之军挡于国门之外。世人皆知琅琊王麾下有两名大将,一银衣,一金甲,战场上所向披靡,皆为鬼神般的人物,但这一战,还多了一道令人瞩目的身影
一位红衣女剑仙凌空而立,手中长剑寒光凛冽,一剑破开千军万马,剑气纵横三十丈
一剑既出,千军辟易
自此,北离云霄剑仙名号响彻南诀
南诀军中更是流传着一句,“宁闯阎王殿,莫遇云霄剑”
而在南诀和西域之战的同时,北边蛮族也蠢蠢欲动,天外天抓不来天生武脉,他们的宗主出关也遥遥无望,但北离正值双面受敌之际,他们岂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复国良机?
以天外天无相使,四尊者为首,联合域外大小十余个邪教门派,统称“魔教”悍然发动东征,黑云压城,北境防线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