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小燕子终于肯从被窝里爬出来。她趿着尔泰特意命人绣了软垫的缎面拖鞋,哈欠连天地走向到窗边时,果然见尔泰正站在廊下,欲将一匣子新摘的蝴蝶标本往她妆台摆。
"泰哥哥!"两人结婚后,因着夫妻情趣,小燕子总爱在两人独处时甜甜的唤他为哥哥,尔泰自然也乐意听。
喊了人后蹬掉鞋子就要翻窗,却被尔泰眼疾手快捞进怀里。
晨光穿过他腰间那块镂空玉佩,在她发间投下细碎光斑,温声细语的开口∶“昨日儿夜里踢被子,今早儿又光脚乱跑,小心寒气入骨。”
小燕子咯咯地笑着往他怀里钻∶“有你在,我哪里会着凉?”
指尖勾住他玉佩的流苏时,小燕子忽然想起婚后第一天的笑话。
那时她死活不肯戴簪子,尔泰便将自己随身戴了二十二年的玉饰解下来,亲手系在她发髻上:“小燕子该有件压得住旗装的物件。”
如今那玉佩已成了她每日必戴的首饰,比额间的花钿还要重要。
陪着小燕子用过早膳后,尔泰照例要去大理寺当值。
小燕子撅着嘴要跟着去,被他用一碟桂花糕哄住:“乖,今日班杰明约我散值后练箭,你且替我盯着新制的弓弦。”
小燕子闻言,这才眉开眼笑,在尔泰出门后。指挥着小厮将靶场搬进后花园。
刚射完三箭,紫薇便进了后花园。
小燕子看见紫薇,便冲到她面前兴致冲冲得说着∶“紫薇你来得正好!”就拽着紫薇看自己新学的燕子回旋箭。
箭尾缀着尔泰送的银铃,在空中划出清脆弧线。
紫薇笑着看了会,忽然瞥见廊下匆匆赶来的几道身影。
果然尔泰班杰明萧剑晴儿几人已快步走来,尔泰上前接过小燕子手中弓箭,笑着说∶“夫人该换左手练习了,昨日教你的呼吸法可还记得?”
他指尖在她腕间轻轻一带,小燕子耳尖微红,顺势靠在他肩头,箭镞稳稳钉入红心。
紫薇几人笑着打趣他们,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几人说说笑笑间很快划过。
暮色渐起,小燕子尔泰两人陪着长辈用完晚膳后,几人正待在厅里闲聊,福晋送了她和紫薇两人分别一匣子江南新茶,谢过福晋后,小燕子捧着茶盏犯愁,尔泰自然地接过话头,温声与长辈叙话。
不一会,她偷偷扯他袖角悄声问道∶“等会儿用教我回礼的诗吗?”
“不必。”尔泰忽然倾身在她耳畔轻笑,“你只需说一句茶很好喝,下次我带泰哥哥去江南采莲,便比任何诗句都强。”
小燕子闻言,红着脸拉着尔泰匆匆和福伦福晋几人告退后,踏出了厅外,在尔泰转身时趁着没人注意,猛地跳到他背上轻笑着说∶“那我要你现在就背我去看月亮!”
稳稳托住她,玉佩与银铃相撞,在暮风里叮咚作响。
学士府的屋檐折射着星辉,当小燕子数到第七颗时,尔泰忽然在她颈间落下轻吻,说∶“数错了,该是八颗。”
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小燕子的颈肩处,痒的勾人心弦。
“才没有呢!就是第七颗!”小燕子仰头要看清楚,却被某人用帕子蒙住眼睛,“时候不早了,夫人该歇息了。”
说话间,尔泰将人抱起,往屋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