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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人婚后第三年春，学士府后花园的梨树正开得热闹。
小燕子蹲在假山旁，用炭笔在宣纸上涂涂抹抹，裙摆沾了草屑也浑然不觉。
“泰哥哥！你看我这只凤凰画得像不像？”
她举着歪歪扭扭的墨团冲着书房大喊，尾音带着惯有的上扬。
案前批公文的尔泰搁下狼毫，笑意从眼角漫到眉梢：“夫人笔下皆是神韵，只是……这翅膀似乎比身子还大些。”
“那是本姑娘特意画的福气翅!”
小燕子蹦跳过来，墨渍溅上他雪白的袖口也不在意。
尔泰抽出帕子替她擦手，指尖掠过她腕间新添的玉镯，那是昨儿逛市集时，她非说成双成对才买下的。
忽然檐角风铃叮咚，小燕子眼珠一转，扯着他往廊下跑：“今日晴好，咱们去放风筝！”
说完不等尔泰回应便拽出昨日扎的比翼燕，骨架却是歪的。
尔泰望着那颤巍巍的纸鸢，想起新婚前她执意要学刺绣，扎破三幅帕子后哭嚷着嫁衣补丁比花瓣还多的糗事，眼底暖意愈深。
风筝果然在第三次试飞时坠湖，小燕子瘪着嘴蹲在岸边，尔泰褪去外袍跃入水中捞着那湿漉漉的纸燕。
他上岸时发梢滴着水，却先将她裹进斗篷，轻声细语的哄着：“夫人莫哭，为夫自有法子。”
翌日晨起，小燕子发现院中矗立着两丈高的新风筝。
骨架是尔泰连夜请教工匠重制的，纸面绘着并蒂莲与双飞燕，丝线末端缀着她最爱的冰糖葫芦。
她怔怔摸着那尔泰牌风筝，忽觉腰间一紧，被他从身后环住。
“夫人总爱折腾，为夫便陪着你折腾一辈子。”
他吻着她耳畔的发丝，晨光将两人的影子熨在春风里，比风筝的线还缠得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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