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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1 灯熄

鲨掉那条鱼之末土狂噬

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瞥见巷子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灰绿色的身影在阴影里若隐若现,但徐若还在继续说,声音越来越兴奋。

  “今天早上那个试密码的大叔是我舅舅,我们本来计划好,我先假装没物资去你家,趁机让他进来…”她撇撇嘴,一步步逼近,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像鼓点,“谁知道你居然有了男朋友。”

  她突然凑近,我能闻到她身上廉价香水混着血腥味的气息:“不过没关系,现在这样更好,那些感染者闻到血腥味就会发疯,而你…”

  她突然伸手想扯住我的头发:“身上全是你那个男朋友的味道!你们这对狗男女!”

  “更好?”我往旁边躲闪开来,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狗男女不应该指你和叶涛?”

  我慢慢移动脚步,确保自己不被逼入死角。

  同时左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微型定位器,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身后的便利店货架上,几包过期的泡面摇摇欲坠,包装上的卡通人物咧着嘴,仿佛在嘲笑这场荒诞的对峙。

  我的手指悄然探向腰间的匕首,触感冰凉,却让我的心稍稍安定。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却熟悉的身影,那人曾在我耳边低语:“永远别轻信那些突如其来的旧友。”声音仿佛从遥远的记忆深处传来,带着无法忽视的重量。

  “那么,你觉得叶涛真的喜欢你吗?”我故作漫不经心地抛出这个名字,目光紧锁在徐若的脸上。

  她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短暂的不自然神情像是一道裂痕,泄露了她极力掩饰的情绪。

  “不重要了!”

  徐若掏出那个墨绿色玻璃瓶时,我甚至还没看清她的动作,玻璃瓶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瓶身折射的冷光刺得我眯起眼睛。

  紧接着,一股带着腐臭的风裹着透明液体扑面而来,我本能地偏头躲避,却仍有几滴溅在左肩的外套上。

  刺鼻的气味瞬间炸开——那是种混合着腥甜与腐坏的奇异香气,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玫瑰,又带着深海生物腐烂的咸涩。

  我刚要后退,远处传来的感染者嘶吼声突然变得尖锐,原本分散的脚步声开始朝着我的方向汇聚,地面都随之微微震颤。

  “你泼的什么东西?”我的质问被骤然炸开的恶臭打断。

  那真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味,像是把腐烂的玫瑰花塞进死鱼的腹腔,再浸泡在福尔马林里发酵三个月。

  我的鼻腔瞬间被这股味道占领,喉头涌上一阵酸水。

  更可怕的是远处传来的变化,原本零星的感染者嘶吼突然变得密集,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地面开始微微震颤,像是有一支死亡军团正在逼近。货架上的罐头叮当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喜欢吗?"徐若癫狂的笑声刺破空气。她摇晃着空玻璃瓶的样子像个精神病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这可是我用整整半箱人体组织熬制的!”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专门为你调制的死亡香水!”

  我的胃部一阵痉挛,那些像是被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记忆突然鲜活起来——还记得我跟她刚认识的那个月,徐若带我们溜进学校的化学实验室,美其名曰“探险”,那时她就是这样兴奋地讲解每个器官的保存方法。

  她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眼神里翻涌着病态的兴奋:“闻闻,是不是很像你最爱的动漫展上的劣质香水?记得吗?那年夏天你排了三个小时队买的限定款……”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次暑假,徐若“不小心”打碎了我珍藏的限量版角色印象香水。

  当时她也是用这种表情道歉的——嘴角上扬,眼睛里却盛满恶毒的快意。

  街道尽头出现第一个黑影。

  看得出那是个女性感染者,脖颈以九十度弯折,空洞的眼窝里流出黑绿色的粘液。

  它的动作却异常敏捷,腐烂的鼻子抽动着,精准地锁定了我的位置。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它们从各个角落涌出,像闻到血腥味的捕食者。

  “你真的疯了!”我怒骂着扯下外套。

  沾着液体的布料刚落地,三只感染者就如饿虎扑食一般围了上去。

  它们用牙齿疯狂撕扯着衣物,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仿佛那是什么难得的美味。

  我的手指攥紧鲨鱼给我的匕首,金属刀柄上的防滑纹路深深嵌进掌心,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冷静。

  徐若的笑声越来越远。她一边倒退一边挥舞着不知从哪掏出的火把,火星溅落在干燥的木地板上,立刻窜起一簇火苗。

  “快去吧,小可爱们!那里有新鲜的血肉!”她尖声叫道,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

  我听到身后便利店玻璃橱窗被撞碎的声音。

  货架轰然倒塌,扬起的灰尘中,我看到自己倒映在碎玻璃上的身影——苍白的脸上沾着灰尘,眼神里的恐惧与决绝交织,像极了那些末世电影里的最后镜头。

  第一只感染者已经冲到面前——

  它曾经可能是个健身教练,腐烂的肌肉组织下仍能看到明显的线条,它的手掌带着腥臭的风劈来,我侧身躲过,匕首顺势划开它的小臂。

  浓稠的黑血骤然喷溅在脸上,腥臭刺鼻的味道瞬间充斥鼻腔,令人窒息,黏腻的触感顺着皮肤蜿蜒而下,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却吸进满肺的腐臭空气,我旋身躲开它的撕咬,刀刃精准刺入它的太阳穴。

  黑色的脑浆混着碎骨喷涌而出,温热的液体溅在脖子上,黏腻的触感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杀啊!杀啊!”徐若的尖叫在街道上回荡,她不知何时点燃了一个燃烧瓶,火焰照亮她扭曲的面孔,“看看你能杀多少!你今天必须死!”

  燃烧瓶在地面猛然炸裂的刹那,火墙如同一头被惊醒的猛兽,咆哮着腾起三米多高,炽热的焰浪翻滚而起,将周围的空气烤得扭曲变形。

  更多的感染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与热吸引,发出嘶哑的低吼,蹒跚着朝我的方向涌来。

  我的手臂突然被抓住。

  低头对上一张孩童的脸——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脸的话,它的下巴已经脱落,舌头像条死蛇般耷拉在外面,松动的牙齿死死咬住我的手腕,虽然无法穿透战术手套,却仍带来一阵剧痛。

  黑血顺着我的睫毛凝成粘稠的珠串,徐若尖锐的笑声如同生锈的钢锯,在我鼓膜上反复切割。

  我踉跄着撞向油罐冰冷的铁皮,腥甜的血沫吐在满是油渍的地面,手套下的手腕正传来钻心的钝痛——那孩子的利齿虽然没能穿透衣服的纤维,却多半在我的手腕在上碾出了青紫色的淤痕。

  “就这点能耐?”我的嘶吼撕裂喉咙里的血痂,声线沙哑得像砂纸打磨生锈的铁板。刚才的那只感染者已经扑到身前,它畸形的肌肉在灰绿色皮肤下诡异地蠕动,如同无数条毒蛇在皮下血管中疯狂扭动。

  我能清晰看见它断裂的脊骨在后背凸起成嶙峋的骨刃,腐烂的下颌滴落着混着组织碎片的黑血。

  我没有躲。

  两年来在校园里暗自舔舐伤口的屈辱,在被曾经的朋友霸凌时咽下的愤怒,此刻全部化作右拳凝聚的力量。

  指骨与它变异的胸肌相撞时,发出类似钢筋扭曲的刺耳声响。

  强化感染者凹陷的胸腔里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断裂的肋骨如同破土而出的竹笋,刺破腐烂的皮肤,溅起腥臭的血雾。

  不等它踉跄后退,我的匕首已经划过它暴起青筋的脖颈,喷涌而出的黑血在油罐上画出诡异的图腾。

  “怎么可能……”徐若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火把在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中剧烈摇晃,跳动的火苗在油罐表面投下扭曲的光影,那些张牙舞爪的阴影,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另一只感染者从侧面扑来时,我故意将重心偏移,任由它沾满腐肉的利爪撕开我外套的后背。

  当它腥臭的巨口即将咬断我的喉管,我后仰的头部猛然前撞,合金护额与它的鼻梁发出令人牙酸的碰撞声,碎裂的骨片如同锋利的箭矢,深深扎进它混沌的大脑。

  温热的脑浆顺着护额的缝隙渗进脖颈,带来令人作呕的触感。

  “你一直在隐藏实力?”徐若尖叫着,疯狂地挥舞自己的手臂,火把在她的作用下已经快熄灭了,剩下的零丁火星如同她眼中疯狂的光芒,“你什么时候……”

  我的右腿横扫,精准踢中第四只感染者膝盖后方的韧带。

  它跪倒在地的瞬间,匕首已经刺入它畸形的耳道。

  当带着血丝的脑浆从另一侧耳孔喷出时,我喘息着回答:“不是隐藏...是控制。”

  控制那些在噩梦中反复纠缠的杀戮本能,控制那些在绝望中滋生的暴戾情绪。

  最后三只感染者同时发动攻击,它们身上腐烂的皮肤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扭曲的关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我抄起地上变形的钢管,尖端捅穿第一只感染者眼窝时,金属弯曲的弧度几乎形成一个半圆。

  借着这股弹力,我猛地腾空跃起,双腿如同铁钳般绞住第二只的脖子。

  身体下坠的冲击力带着我们重重砸向地面,它颈椎断裂的脆响,在这片充满血腥与混乱的战场上格外清晰。

  最后那只的利爪撕开我的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如同岩浆在血管中奔涌,却让我的思维更加清晰。

  我故意露出破绽,当它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我的咽喉,藏在袖口的匕首已经划开它的腹部。

  腐烂的内脏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令人作呕的恶臭几乎将我淹没,但我依然保持着冷静,反手一刀刺入它的心脏……

  “你以为这就完了?”徐若的声音开始失控,她疯狂地挥舞火把,火星如同流星般溅到最近的油泵上,“我还可以——”

  “结束了。”我打断她,从外套最里层的荷包里掏出一把凯西改造过的信号枪。

  枪身缠绕的铜丝在火光中泛着暗红,枪管里装填的不是普通信号弹,而是用燃油混合磷粉制成的燃烧弹。

  徐若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我要做什么。

  恐惧第一次爬上她那张总是带着疯狂笑容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表情扭曲得如同恶鬼。

  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击中主油罐的瞬间,世界被染成了刺眼的橙红色。

  灼热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手,将我掀飞出去。

  在腾起的火墙中,我看到徐若扭曲的身影被烈焰吞噬,她最后的表情凝固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这个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疯子,到死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甘愿与敌人同归于尽。

  热浪撕扯着皮肤,我却突然笑了。在漫天火光中,爱人的脸庞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记得每当我心生畏惧、感到不安的时候,他总是会从身后将我紧紧抱住,只要威胁降临,他永远是第一个挡在我身前的人。

  我们曾许下约定,等这场灾难过去,一定要一起出去好好游玩,我们都未曾见过大海,可我们的决心已定——一定要去看那片蔚蓝。

  “对不起啊……”我轻声呢喃,感受着眼皮被热浪卷曲的刺痛,“这次要食言了……”

  我的朋友们,她们的脸也似乎也浮现在火海中……

  按照她们的性格,她们肯定要骂我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吧?骂我为什么不带着他们一起战斗,为什么要独自承担这一切。

  爆炸的冲击波将我抛向空中时,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我看到加油站顶棚在烈焰中坍塌,扭曲的钢架如同垂死挣扎的巨兽。

  那些感染者在火海里痛苦地挣扎,它们的嘶吼声被火焰的咆哮所淹没,渐渐化为焦炭。

  徐若的尖叫已经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燃油爆炸的轰鸣,如同一首悲壮的末日交响乐,为这场残酷的战斗画上句点。

  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我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贴身口袋里的照片——那是我和鲨鱼的合照。

  几天前,他执拗地借来别人的拍立得,非要为我们拍下这张合影,照片中的我们笑容灿烂……

  相纸边缘已经起皱,他的笑容却依然明亮,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是啊,他就是那束光,是来拯救我的光。

  “活下去……”我对着想象中的他说,同时松开了握着信号枪的手,“替我看看大海……”

  巨大的爆炸声吞没了所有思绪。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闻到了海风的气息,混合着火药味的咸涩,温柔地包裹住全身。

  恍惚间,我看到鲨鱼站在海边向我招手,海浪轻拍着沙滩,远处是一片灿烂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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