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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 萤火

鲨掉那条鱼之末土狂噬

“我……这是在哪?好热……好痛……”

  我睁开眼睛,意识逐渐清醒之后,我发现自己蜷缩在已经扭曲变形的油罐残骸后,灼热的气浪如火焰般舔舐着裸露的皮肤,那滚烫的触感几乎要将我的意识吞噬殆尽。

  我记起来了,大约三分钟前,当我毅然扣下扳机发射信号弹的瞬间,心中已然做好了与徐若一同葬身火海的决绝准备。

  然而,命运却偏偏是个冷酷的玩笑制造者——爆炸的冲击波将我狠狠掀飞,抛入了这处略显安全的死角。

  而那个疯女人,却没能挣脱命运的桎梏,她被倒塌的横梁死死压住了下半身,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对她施以嘲弄。

  忽然,一股浓烈的热浪裹挟着燃烧的碎片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震得胸腔生疼。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滚烫的刀刃,灼烧着脆弱的呼吸道,方才我用信号枪引爆油罐的瞬间,冲天的火光如同愤怒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吞没了整片加油站。

  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玻璃全部震碎,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划出无数道致命的银线。

  “咳咳…”鲜血从嘴角溢出,我抹了把脸,掌心立刻沾满黑灰和血渍,身上传来大大小小的疼痛,但比起周围那些在火海里扭曲的感染者,这点伤简直微不足道。

  “轰——”

  又一声巨响,地面剧烈震颤。

  我死死抱住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感染者们扭曲的嘶吼被彻底碾碎在火海之中。

  那些曾经是人类的面孔在烈焰中扭曲变形,皮肤迅速碳化,露出森森白骨。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混合着汽油燃烧的刺鼻气味,几乎让我窒息。

  灼热的气浪掀翻了半面墙壁,飞溅的砖石如同子弹般射来。

  我本能地抬手护住头部,却仍感觉到无数细小的碎石在手臂和小腿上划出血痕。

  温热的液体顺着皮肤滑落,血腥味立刻引来了附近几只尚未被火焰吞噬的感染者。

  “嗬……嗬……”

  它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声,腐烂的手指扒拉着地面,向我爬来。

  我拼命向后挪动,后背却抵上了滚烫的金属支架。

  汗水浸透了衣衫,又在高温下迅速蒸发,留下一层盐渍黏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

  只见三只浑身着火的感染者正扒开燃烧的障碍物向我爬来,它们焦黑的皮肤不断剥落,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组织,像被剥了皮的青蛙,我握紧手中仅剩的半截钢管,突然觉得好笑。

  “来啊!杂碎们。”我撑着墙壁站起来,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两条腿一直在打颤,“你们真的,比高中时欺负我的那群人渣可爱多了——至少你们是明着吃人!”

  当钢管刺入第一只感染者眼眶的瞬间,滚烫的黑血飞溅,洒在我的脸上。

  这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高一那年——

  那晚,徐若的跟班们将我锁在寝室,孤立无援的我,同样是在这样的绝望中,操起晾衣杆狠狠砸碎了领头者鼻梁的一幕。

  第二只很快来袭——

  我旋身躲过扑咬,钢管狠狠砸在第二只的太阳穴上。

  颅骨碎裂的手感如此熟悉,就像当年我用板砖拍在徐若闺蜜额头上的触感,她们当时说我勾引叶涛,却没人知道是徐若亲自把他介绍给我的。

  第三只趁机咬住了我的左肩,剧痛让我眼前有些发黑,但比起徐若当年在更衣室往我伤口上泼酒精的痛,这简直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我反手将钢管插进它的咽喉,用力一拧——

  “噗嗤!”

  腐烂的内脏喷涌而出时,我听见徐若在废墟另一端的尖叫——

  视线模糊间,我看见不远处的徐若被坍塌的建筑横梁死死压住。

  五只感染者正围着她大快朵颐,其中一只已经撕开了她的腹腔……

  那根粗壮的混凝土梁柱压在她的腰部以下,鲜血正从缝隙中汩汩流出,在地面上形成一片暗红色的湖泊。

  她的长发沾满灰尘和血污,曾经精心保养的发丝现在像枯草一样纠缠在一起。

  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嘴唇因失血而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

  “小白!救我!求你...我错了!啊啊啊啊啊!”

  她的尖叫刺破空气,指甲在碎石上疯狂抓挠,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看着她精心保养的美甲一个个折断,指尖血肉模糊,却仍不死心地试图挣脱。

  “我不该害你,我只是太嫉妒…我只是…太爱叶涛了!”她的哭喊声在废墟中回荡,反而成了吸引感染者的催命符。

  那些本已偏离方向的怪物们纷纷调转脚步,朝着声源蹒跚而去。

  我靠在灼热的墙面上,静静看着她被分食。

  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快意并没有出现,当她的肠子被扯出来时,我甚至感到一阵反胃,原来在真正的末日面前,过去的勾心斗角,校园恶霸……竟显得如此…幼稚。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松开。

  眼前浮现出高中时她假笑着拥抱我的画面——那时她的手看似亲昵地搭在我肩上,指甲却暗中掐进我的皮肉。

  想起叶涛背叛时她站在他身后,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还有方才她往我身上泼洒诱饵时癫狂的模样,眼睛里闪烁着近乎病态的快意……

  喉咙里涌上一阵酸涩,最终化作一声冷笑。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后退几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等待救援。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肋间的伤口,钻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底蔓延的寒意……

  远处断续传来嘶哑的吼声,几只侥幸逃脱火海的感染者正拖曳着焦黑残破的躯体,朝我缓缓蠕动而来。

  它们的外皮早已在高温下炭化剥落,暴露出下方猩红渗人的肌肉组织,却依然执拗地朝场中仅存的两个活物爬行,仿佛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本能。

  我倚靠着灼热的金属支架勉强撑起身体,双腿却似灌满了铅,沉重得几乎无法挪动分毫。

  体力的极度透支与空气中的缺氧让我视线一阵阵模糊发黑,耳畔只剩下嗡鸣般的声音挥之不去。

  疲惫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困意交织着无力感将我吞噬。

  或许……就这样被它们分食,也算是一种解脱吧?想到这里,我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苦涩而苍凉。

  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混着金属碰撞声由远及近——

  “小白!”这声嘶吼穿透了火场的轰鸣。

  我浑身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望去,浓烟中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鲨鱼挥舞着长刀劈开燃烧的障碍物,深蓝色连帽衫已经被火星烧出无数破洞。

  “我来找你了!”鲨鱼的声音穿透硝烟传来,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焦急。

  那声音像是黑暗中的灯塔,瞬间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我艰难地睁大眼睛,看见他握着长刀冲破烟雾,连帽衫上沾满尘土和血迹。

  他的蓝色眼眸在火光映照下如同燃烧的黄金,里面盛满了愤怒与担忧。

  当他的目光与我交汇的刹那,仿佛有一股暖流注入我冰冷的四肢百骸。

  原本绵软的双腿突然有了力气,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迎接他,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别动!”鲨鱼瞬间冲到我的身边,长刀在空中划出银色的弧线,精准地斩落一只靠近的感染者头颅。

  当他看到我的那一瞬间,那双遇到突发状况总是冷静得可怕的蓝色眼睛竟然红了,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过来,长刀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他的两只手稳稳扶住我的腰。

  “你受伤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的怒意。

  “你还活着…你还…”他的声音哽住了,布满血污的手颤抖着捧住我的脸,拇指抹去我脸上的黑灰,“我以为你…”

  我靠在他坚实的臂弯里,感受着他的身体传来的温度。

  即使隔着染血的衣衫,那温度也能驱散我体内最后的寒意,他的手指小心避开我手臂上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这个遇到再可怕的事物都能面不改色的男孩,此刻眼眶通红,下睫毛挂着可疑的水光。

  他检查我伤口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什么易碎品,可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别那么担心我啦,我命硬得很。”我逞强地扯出笑容,却牵动了肋间的伤口,疼得我抽气,“刚刚我,把那些感染者…都当成欺负过我的人…杀起来特别顺手……”

  鲨鱼突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他的心跳快得吓人,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

  我僵住了——然后轻轻抬手回抱住他,他身上混合着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你真的是个大笨蛋…”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声音却带着哽咽,“谁准你擅自…”

  远处传来建筑坍塌的巨响,鲨鱼立刻恢复警觉,双手横抱起我就往安全地带冲,他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我身上,我们的血液混在一起,温热黏腻。

  “等等...”我挣扎着指向徐若的方向,鲨鱼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我们同时转头,看见最后一只感染者已经扑到徐若身上,獠牙狠狠咬进她的肩膀。

  “救命!求求你们!”她的惨叫凄厉无比,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像是溺水者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不想死!小白!鲨鱼!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感觉到鲨鱼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的手不自觉地把我收紧,却又立刻放松,生怕弄疼我的伤口。

  我们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曾经光鲜亮丽的她被感染者撕咬。

  她的尖叫声渐渐微弱,最终变成了可怖的咯咯声——那是血液涌进肺部的声响。

  鲨鱼抱着我继续朝着回家的路上跑着,脚步没有丝毫停留,身后的哭喊声渐渐被感染者的撕咬声淹没,混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消散在弥漫的硝烟中……

  “我早知道她在做吸引感染者的诱饵。”他踢开一只拦路的焦尸,“今天她来我们家的时候,我就发现她在背包里藏着好几个瓶子…本来打算趁早处理她…”

  我震惊地看着他的侧脸:“为什么不告诉我?”

  鲨鱼突然停下脚步。

  夕阳穿过浓烟照在他脸上,我这才发现他右颊有道新鲜的伤口正在渗血。

  他凝视我的眼神复杂得令人心颤,有愤怒,有后怕,还有些我读不懂的情绪。

  “告诉你然后呢?”他声音沙哑,“让你像今天这样...逞英雄?”

  他的手突然收紧:“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加油站爆炸时…”

  他的话没能说完。

  远处传来什么人的呼喊声,我们小区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鲨鱼深吸一口气,突然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几条相对干净的绷带,动作轻柔地缠在我流血最严重的左肩上。

  夕阳的余晖穿透烟尘洒在地面,为我们的身影镀上一层血色的光晕。

  远处传来清除小队的呼喊声,他们正在清理这片区域的感染者。

  接着,鲨鱼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为我包扎手臂上最深的伤口,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眉头紧锁,全神贯注的样子仿佛在对待什么珍宝。

  “疼吗?”他低声问,手指轻轻拂过我伤口周围的皮肤。

  我摇摇头,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在这场末日浩劫中,我失去了家人、朋友、正常的生活……但却意外地获得了最珍贵的守护。

  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我忽然明白,这场持续了太久的噩梦,或许真的要结束了。

  当我们重新上路时,他牵着我的手,问我:“能走吗?”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另一只替我擦脸的手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没有力气了……”我试着迈步,两条腿瞬间抖得厉害,好像骨头马上就要散架了一般。

  鲨鱼二话不说蹲下身,示意我趴到他背上,当他背着我起身时,我闻到他后颈处淡淡的香气——那是最让我安心的味道,在满是腐臭的末日里显得格外清新。

  “鲨鱼。”我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那个钥匙…徐若带着能打开我们门锁的钥匙…”

  他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前行:“回去我会提醒大家把所有门锁再换一遍,多多益善嘛。”

  我哑然失笑,结果呛进一口烟灰,咳得撕心裂肺。

  鲨鱼立刻调整姿势让我靠得更舒服些,他的手稳稳托着我的腿弯,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弄疼我的伤口,又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趴在鲨鱼宽厚的背上,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在决定同归于尽的那一刻,我心底最深的遗憾不是没能报仇,而是再也见不到这个总在危难时出现的男孩。

  “鲨鱼。”我又唤了一声,这次他没应,但我感觉到他背部肌肉微微绷紧,“如果…我是说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

  “没有下次。”他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从今天起,你出门必须和我一起。”

  顿了顿,又压低声音道:“在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远处,小区的灯光已经依稀可见。

  而我知道,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危险,我都不再害怕,因为这一次,我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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