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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 微明

鲨掉那条鱼之末土狂噬

安琪为我简单包扎好伤口后,我毫不犹豫地再次冲入了与感染者的殊死搏斗之中。

  然而,当最后一个感染者倒下时,我们刚刚惊魂未定,绝望便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小区内,竟又闯入了十几名感染者。

  它们步履蹒跚却声势骇人,仿若无穷无尽的噩梦再度降临。

  “怎么办怎么办…”我有些力不从心,焦虑如同烈火炙烤着我的内心。

  无数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飞速旋转:是否应该带领所有居民转移到另一个较为安全的区域?

  还是索性躲进地下车库,静待这些感染者自行散去?

  就在思绪纷乱、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我猛然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久违的名字和面容,她竟真的站在那里——吴晴,曾经的朋友,如今却成了这混乱中最大的意外。

  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熟悉的面容变得扭曲而陌生,但我仍然能够一眼认出她来。

  我想要张开嘴巴,呼喊出她的名字,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却似乎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晴突然从密集的敌群中冲了出来,她的身体已经严重扭曲变形,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着,但她的眼神中却还残留着一丝清明,透露出她内心的挣扎和坚持。

  她手中紧握着一个泛着幽光的遥控器,那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我飞奔而来,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强大的阻力做抗争。

  终于,她来到了离我只有几米远的地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遥控器扔给了我。

  然后她用那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声嘶力竭地朝着我们喊道:“这是它们的总控制器!”

  “什么?出叛徒了……给我进攻!往死里咬她!”这声怒喝如同利刃划破夜的寂静,一名藏身于树后的黑衣人惊恐地发现,他们组织苦心改造的“傀儡”竟挣脱了控制,拥有了自我意识,便立即下令其它感染者攻击吴晴。

  那些怪物听到“主人”的指令,如饿狼般蜂拥而上,瞬间将她的身影吞没。

  惨叫声骤然撕裂夜空,带着绝望与不甘,那是她最后的挣扎,像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一切,感染者浪潮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吴晴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其中,再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好像她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那份悲壮与决绝却久久徘徊,如同夜风中无法散去的叹息,深深刻入在场的记忆之中。

  心中的悲痛在一瞬间涌上心头,好像要将我淹没,让我无法呼吸。

  我懊悔不已,自责自己为何如此无能,竟然没能救下我的朋友……

  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遥控器,它就像一个恶魔,掌控着那些所有人的生死。

  我怒不可遏,双手紧紧握住棒球棍,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向遥控器。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遥控器在我的重击下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溅。

  就在遥控器被砸碎的一刹那,奇迹发生了——四周原本张牙舞爪、疯狂攻击的感染者们,突然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都停止了动作,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座雕塑。

  “快追!”我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那个带来毁灭和灾难的黑衣人正趁着这个机会往小区外面逃窜。

  我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大喊一声,然后拔腿就向小区大门冲去。

  鲨鱼和凯西见状,也急忙跟在我身后狂奔。

  然而,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跑到小区大门外时,却发现那个黑衣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色如墨,黑暗笼罩着一切,让人根本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我们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黑衣人的蛛丝马迹,但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不见了…”

  我们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小区,眼前的景象让我们瞠目结舌,刚才那些站立在原地的感染者们竟然已经全部倒下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就像进入了沉睡状态。

  就在这时,希淼抱着电脑,和安琪一起满脸喜色地朝我们飞奔而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他们爆破成功了!”

  希淼迅速打开电脑,回放机器蜘蛛录制的视频——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惊雷般轰然炸响,气浪裹挟着无数金属碎片腾空而起,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景象。

  丽兹和墨灼在供药管道的核心处成功完成了致命爆破,那扭曲的金属管道如同垂死的蟒蛇一般,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扭曲变形,墨绿色的药液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在地面上蒸腾起烟雾。

  而在商场楼顶,那些原本失去控制的感染者们也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僵住了身体,他们的肢体变得像生锈的机械一般迟缓抽搐,原本疯狂的嘶吼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好似生命力正在从他们体内逐渐流失。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紧绷的神经也在瞬间松弛下来。

  “他们没事……真的太好了……”我喃喃自语道,那一瞬间,感动的情绪漫上心头,让我差点落泪。

  小区里的人们纷纷赶来收拾刚才与感染者和黑衣人激烈厮杀后的战场,一片狼藉,血迹斑斑。

  物业工作人员站在不远处,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防疫人员和救护车很快就会赶到现场,他们会把这些感染者全部回收!并帮助治疗那些受到攻击的居民!”

  硝烟如轻纱帐幕一般,缓缓地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逐渐消散。

  空地上的火堆熊熊燃烧,好像要将那厚重的云层都浸染成瑰丽的橙红色。

  我脚步踉跄,身体摇摇欲坠,却依然艰难地向前走着,目光急切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终于,我看到了她——吴晴,她静静地躺在碎石堆里,她的身体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满身都是狰狞的伤痕,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

  我的脑海里突然不受控制地闪过吴晴曾经的笑容,那些美好的回忆如电影般在眼前不断放映。

  我想起她趴在画架前专注地调色,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那认真而又温柔的神情,我想起我们在公园里一起分享小吃和甜点,她开心地笑着,露出那两颗可爱的虎牙。

  然而,这些记忆与眼前残酷的现实交织在一起,让我心痛欲裂。

  “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到!”我喊道,毫不犹豫地跪在她身旁,我的双手颤抖着,紧紧地按住她那汩汩冒血的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的流淌。

  吴晴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她的呼吸也变得异常微弱。

  然而,当她看到我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摇了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小白…我很想你……但是…接受过改造实验的人……都活不了一个月……我要…道歉,对不…起,那些狠话……是他们……逼我……”

  她的话语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每一次咳嗽都让她的胸口震动,鲜血溅落在她那原本浅色的衣服上,形成了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我心疼地看着她,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说话,节省体力,救护车很快就会到的…”

  吴晴艰难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的声音越发低沉:“你画的城市……比真实的……还美……”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睛缓缓闭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求求你了……振作一点啊!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玩的吗……”我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砸落在她那苍白如纸的手背上。

  我紧紧地握住那只曾经画出无数美好事物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离我而去。

  这只手曾经是那么的温暖、柔软,如今却变得如此冰冷、僵硬。

  吴晴的瞳孔逐渐涣散,原本明亮的眼眸也渐渐失去了光彩,但她仍然努力地扯出一丝微笑,那笑容是如此的勉强和无力,却又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我的不舍。

  “继续……画下去……”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稍不留意就会被吹散。

  然而,这几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让我痛彻心扉。

  话音未落,那只手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缓缓地垂落下去,最终永远地定格在了黎明前的那一丝微光里……

  防疫人员以惊人的速度迅速将遍地失去行动力的感染者带走,其中也包括已经离世的吴晴。

  与此同时,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到现场,就像是生命的使者降临。

  在小区的空地上,他们迅速搭建起一个临时棚子,作为临时的医疗救治点。

  这里成为了受伤的居民们的避风港,医护人员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为刚才在激烈战斗中受伤的人们处理伤口。

  而我,似乎已经哭得失去了知觉,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从冰冷的地面上艰难地站起来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我还是被鲨鱼他们搀扶着带到了医护人员那里。

  他们温柔而专业地为我检查伤口,进行消毒和包扎。

  尽管身体的疼痛依然存在,但我心里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宽慰——至少,这次的战斗中没有任何居民失去宝贵的生命。

  环顾四周,我看到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笑容。

  那是对生命的珍视,对彼此的关怀,以及对未来的希望……

  没过多久,防疫人员和医护人员便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沉甸甸地压在小区空地上。众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木然地伫立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

  鲨鱼的体温透过他那件染血的外套,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他的手臂缓缓搂住了我的肩膀,然后轻声说道:“看。”

  我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只见那原本厚重得令人窒息的云层,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缝隙。

  月光如同一柄银色的利剑,刺破了那层层阴霾,直直地倾泻而下。

  那光瀑所过之处,好像一切都被镀上了一层银辉,连不远处花坛里那些原本不起眼的小花,此刻也显得格外娇艳。

  安琪和希淼不知何时也走到了我的身旁。安琪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我,但最终她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振作一点,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活下去……”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用那早已沾满灰尘和泪痕的袖子,用力地擦了擦脸颊。

  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的公寓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幸存居民们的欢呼声。

  那声音起初还很微弱,但很快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响亮,最后竟与那清脆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飘向了遥远的天际。

  在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了自己心底一直以来的执念——我所想要描绘的,不仅仅是一幅和平的图景,更是要亲手撕碎那灾难的阴影,让所有人都能生活在一个没有硝烟、没有恐惧的世界里……

  我们在楼下翘首以盼,直到接近午夜,聚集在楼下的居民都已经各回各家,才终于看到丽兹和墨灼互相搀扶着的身影。

  丽兹的工装裤膝盖处破了个大洞,露出结痂的伤口,墨灼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镜片裂了道蜘蛛网状的纹路,但两人眼里都闪着劫后余生的光亮。

  “你们可算回来了!”安琪冲上前抱住丽兹,希淼默默递上早就凉透的水壶。鲨鱼接过墨灼背上沉甸甸的工具包,金属零件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我望着他们的模样,这群在末日里互相支撑的伙伴,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更像家人。

  几分钟后,简单的寒暄被哈欠声打断,大家默契地挥挥手道别。

  电梯这个点没有运行,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我数着台阶往上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身后突然贴上温热的胸膛。

  “别动。”鲨鱼的呼吸扫过耳尖,他伸手挡住我要开门的动作,“你身上血腥味太重了。”

  我这才惊觉衬衫下摆早已被凝固的血渍板结,黏在皮肤上格外难受。

  浴室暖黄的灯光氤氲着水汽,我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看着鲨鱼往浴缸注水,他卷起袖口时,小臂的皮肤热气里泛着红

  “过来。”他伸手试水温,水珠顺着腕骨滑落,“再愣着水要凉了。”

  我僵着身子往后缩,后背撞上瓷砖发出闷响。

  “我自己可以!”

  鲨鱼挑眉看我,忽然笑出声,指腹轻轻擦过我泛红的耳尖:“想什么呢?”

  温热的毛巾裹着消毒水味道拂过脖颈,我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他动作很轻,碰到结痂的地方还会下意识放柔力道。蒸腾的水雾里,我盯着他睫毛上凝结的水珠发呆,这份温柔真的很让人安心……

  等我裹着浴巾跌跌撞撞躺到床上时,早已疲惫不堪,迷迷糊糊间,鲨鱼替我掖好被角的手掌带着暖意,混着他低声哼的不知名曲调,把我拽进深沉的梦乡。

  梦里吴晴的笑容和今天的晨光重叠,恍惚间我又看见她在画架前调色,阳光透过玻璃,在末日的废墟上开出花来……

画手:时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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