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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No.85 晨乱

鲨掉那条鱼之末土狂噬

清晨,阳光如往常一样,透过窗户洒在窗台上,时间恰好是八点半。

  我早已将垃圾袋整理好,并紧紧地捆扎起来。

  鲨鱼此时正蹲在玄关处,准备换鞋出门,他的帆布鞋鞋带在他灵活的手指间缠绕了三圈,才最终被系成一个整齐的蝴蝶结。

  他微微抬起头,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他露出的脚踝骨,宛如一块圆润的玉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今天的垃圾有股橙子皮的味道呢。”他突然开口说道,鼻子轻轻抽动了一下,仿佛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他的目光随即落在我手中的垃圾袋上,蓝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照着袋子的轮廓。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垃圾袋,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橙子香气,我想那是昨晚他在厨房榨橙汁时,可能不小心将橙汁溅到了袖口上。

  “可能是我昨晚榨橙汁的时候溅到袖口了。”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定睛一看,果然在他的卫衣袖口处发现了一块淡黄色的渍痕。

  由于病毒爆发后物资变得十分紧张,洗衣液也需要节省使用,昨晚我只是拿纸帮他擦了擦,竟然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正当我想要帮他处理一下袖口的污渍时,他已经迅速地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片消毒湿巾,动作利落地擦拭着那块渍痕,不一会儿,袖口就被擦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未有过污渍一般。

  电梯下行的短暂时光里,金属壁冷冰冰地映照出我们两人的身影。

  鲨鱼个子比我高出半个头,但他总是习惯微微低头注视我,那双长而密的睫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使他看起来竟像某种温顺的大型犬,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还记得十二天前,当他突然从公仔化作人形站在我面前时,我还以为自己深陷梦境未醒——等彻底清醒过来,甚至差点把他当作闯入家中的感染者直接轰了出去。

  如今,我却已渐渐习惯了每次出门时,他不动声色地替我拿过所有沉重的包袱,好像这一切再自然不过。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出现在眼前。

  就在这一瞬间,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传进我们的耳朵。

  这哭声绝非孩童撒娇时的那种闹脾气,而是充满了恐惧,就好像是一只被捏住翅膀的蝴蝶在拼命挣扎,抽噎到几乎断气的哽咽。

  鲨鱼的眼神在瞬间发生了变化,就在刚才,他的眼中还透露出一丝慵懒的少年气息,但此刻,那种气息已经荡然无存。

  他的下颌线紧绷得如同一条直线,原本放松的脚步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迅速地冲了出去。

  我见状,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当我们转过大厅的拐角时,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猛地一缩——

  在楼梯间的门口,一个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被死死地按在墙上,她的胳膊被一个男人紧紧攥住,丝毫无法动弹。

  那个男人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牛仔裤上沾满了油渍,显得有些邋遢,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毫不顾忌地朝着女孩的领口探去,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作呕的黏腻笑容。

  “放开她!”我终于忍不住,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然而,当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却发现它竟然在微微发颤。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猛然转过头来,眼底的情欲尚未完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断后的恼怒与烦躁。

  他非但没有松开钳制,反而更加用力地拽住女孩,将她朝楼梯间拖拽。

  女孩挣扎间,一只小皮鞋脱落,白袜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摩擦出刺目的灰痕,哭声骤然拔高,如同撕裂空气般尖锐。

  就在这一刻,鲨鱼已冲到了他身后,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鲨鱼——那个平日里连被揉一下头发都会羞得耳根泛红的人,此刻竟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他的手掌如铁箍一般攥住男人的手腕,紧接着,“咔”的一声轻响,男人爆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手腕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

  男人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鲨鱼已经反手将他重重按在墙上,膝盖狠狠顶住对方的后腰,另一只手则如钢钳般死死扣住他的后颈,将他的脸硬生生按向冰冷坚硬的瓷砖。

  男人的喘息哽在喉咙里,痛苦和恐惧交织成一片狼狈,好像所有的力量都被彻底碾碎,再无反抗余地。

  “疼……疼死了!快放手啊!”男人的嘶喊声在空气中回荡,他拼命地挣扎着,皮鞋在地上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就像他内心恐惧的宣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然而我根本无暇顾及他的狠话,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可怜的女孩身上,我急忙跑过去,将女孩紧紧地护在身后,生怕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女孩看起来大约七八岁的样子,扎着一对可爱的双马尾,右边的辫子已经散开了,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

  她的脸上沾满了泪水和鼻涕,那惊恐的表情让人看了心疼不已,身体也不停地颤抖着,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脆弱而无助。

  我赶紧蹲下来,轻轻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仔细一看,发现她的胳膊上有几道鲜红的印记,那显然是刚才被那个男人用力掐出来的。

  “姐姐……我想找妈妈……”女孩的声音微弱,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好像那是她最后的依靠,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别怕,现在你已经安全了。”我温柔地安慰道,希望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我的话音刚落,突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过身去,只见凯西和秋暝像两道闪电一样从门外冲了进来。

  他们两人都身着轻便的运动服,显然是刚刚结束了晨练,凯西的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当凯西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场景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随即毫不犹豫地伸手摸向腰间,那里藏着她以前当警察时留下的手铐。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手铐如同一条凶猛的蟒蛇,紧紧地咬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凯西,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林志强,又是你。”凯西的声音如同寒冬的霜刃,冰冷而锋利,她反剪着男人的胳膊,将他一步步拖向大厅。

  秋暝快步上前,脱下外套轻轻裹住那瑟瑟发抖的女孩,语气温和地问道:“能告诉叔叔,你家住在哪一层吗?”

  男人被狠狠按在地上,仍在声嘶力竭地咆哮,唾沫横飞:“臭娘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信不信我让你们在这个小区混不下去!”

  他的目光疯狂扫视四周,最终落在鲨鱼身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这小子是谁?我从没见过他!说不定是外面混进来的感染者!你们放着罪犯不抓,反倒护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

  鲨鱼站在我身旁,没有解释,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注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他的眼神宛如一潭结了冰的湖水,平静得让人心底生寒。

  “你有什么证据表明他是感染者吗?”我毫不退缩地往前站了半步,坚定地挡在鲨鱼身前。

  男人显然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不屑所取代。

  他嗤笑出声,笑声尖利得刺耳,“这你男朋友吧?”男人的目光在我和鲨鱼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鲨鱼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现在的小姑娘眼睛都瞎了吗?找个没断奶的毛头小子当靠山?”

  他的话还没说完,鲨鱼突然动了,然而,他的动作却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冲上去和男人理论,而是默默地弯腰捡起了地上女孩掉落的发绳。

  那是一根粉色的塑料绳,上面镶着一颗廉价的水钻,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鲨鱼小心翼翼地拿着发绳,走到女孩面前,然后有些笨拙地试图帮她把散了的辫子重新扎好。

  他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似乎生怕会弄疼女孩,女孩则怯怯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羞涩。

  就在这时,女孩忽然小声地说了一句:“哥哥的眼睛像小鹿。”

  这句话轻柔而温暖,鲨鱼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他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僵硬,似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赞美。

  秋暝唇角微扬,轻笑道:“他啊,表面看着严肃得很,实际上比谁都心软。”

  凯西拽着那男人朝大厅角落拖去,音量虽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凛然:“先关起来,待会儿叫物管过来,再商量怎么处理。”

  男人嘴里依旧骂骂咧咧,聒噪得像只困兽,然而当秋暝投来一记冷厉的眼刀时,他终于噤了声,只是眼珠子依旧滴溜溜地转动,似在心底盘算些什么。

  我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鲨鱼身上,他正笨拙地给女孩扎着歪歪扭扭的马尾,额前的碎发被阳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光线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将他的身影映得温暖又明亮,竟让人下意识忽略了角落里那个仍在挣扎的男人。

  “姐姐,”女孩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手指指向鲨鱼,语气稚嫩却笃定,“他身上有薄荷味。”

  我怔了怔,回头看向鲨鱼,他今天穿着我给他买的小狗图案T恤,大概是昨晚洗衣服时用了点薄荷香型的洗衣液。

  听到女孩的话,他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腼腆:“吃这个,更甜。”

  角落里的男人目睹这一幕,突然冷笑出声,语气尖锐而刻薄:“装什么好人?等会儿有你们哭的时候!”

  凯西闻言,抬脚狠狠踢了他一下:“闭嘴。”

  大厅里渐渐聚集了些居民,都是被刚才的动静惊醒的,希淼从电梯里冲出来,手里还攥着半片没吃完的面包。

  他的目光扫过那被铐住的男人,眉头猛地一皱,声音里透着几分嫌恶:“这不就是上周在超市抢王阿姨奶粉的那个家伙吗?”

  墨灼和丽兹紧随其后也下了楼,墨灼一身校服,领口的扣子依旧系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凯西径直走到希淼面前,语调平静:“叫物管来处理吧,顺便把12楼的陈律师也请过来。”

  希淼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时还不忘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目光像是要将他烧穿。

  而站在一旁的丽兹,虽然没有开口,但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仿佛对方的存在已经玷污了这片空气。

  安琪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她从电梯里匆匆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我,急忙问:“你还好吧?我刚听说楼下出事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当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那个被铐住的男人身上时,疑惑瞬间爬上眉梢:“这是怎么回事?”

  我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那男的精虫上脑,想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话音未落,安琪的脸色骤然变了,她的眉头紧皱,五官几乎要拧成一团,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什么?这种时候还敢……太恶心了……”她咬着牙,言语间满是嫌恶与愤慨。

  我转头看向被众人围住的男人——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彻底没了胜算,骂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像条伺机反扑的毒蛇。

  凯西倚着墙,电话贴在耳边,声音低缓,秋暝在一旁轻声安抚着受惊的女孩,语气温柔而坚定。

  希淼与墨灼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

  阳光从公寓大门洒进来,细碎的光影像水波般在地上摇曳。

  我望着这一幕,心头竟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稳感——即便这是一座被病毒阴影笼罩的城市,即便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清晨,可身边这些人的存在,却让一切显得没那么可怕。

  鲨鱼悄悄伸出手,指尖触及我的掌心,随即牢牢握住,他的手心带着温暖的热度,还有一丝熟悉而安心的甜香,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总能无声地驱散我心底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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