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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1 裂痕

鲨掉那条鱼之末土狂噬

鲨鱼咬紧牙关,忍着伤反手挥拳,狠狠击中林志强的腹部。

  林志强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手中的钢筋“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趁他短暂失力的瞬间,鲨鱼迅速俯身拾起钢筋,一脚踹向他的膝盖,动作迅猛而凌厉,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林志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捂着肚子翻滚,嘴里喘息着恶毒的咒骂:“你……你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鲨鱼没再多言,径直将钢筋抵在林志强的咽喉处,声音冰冷:“别动,再动一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林志强的脸色骤然惨白,好像所有的血色都被抽干了,他僵硬在那里,不敢再挣扎,只能用充满怨恨的目光死死瞪着鲨鱼。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凯西和秋暝冲了上来,墨灼与丽兹紧跟其后。

  看到眼前的紧张局势,凯西立刻高声命令:“把人控制住!”

  秋暝从腰间抽出早已备好的绳索,与墨灼一起麻利地将林志强捆绑起来。

  尽管他仍在不停扭动,嘴里喋喋不休地咒骂,却被秋暝毫不客气的一记耳光打得安分了许多,只剩下低低的气喘与不甘的怒视。

  “鲨鱼,你怎么样?”凯西的目光落在鲨鱼胳膊上的伤口,瞬间脸色一沉,慌忙从包里掏出急救包,“快,我给你处理一下。”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已经浸透了半件T恤,触目惊心,那道口子很深,边缘泛着狰狞的红。

  “不用了。”他低声说道,摇了摇头,话音未落,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感受到我投来的目光中夹杂着担忧,鲨鱼微微抬起手,指尖轻抚我的脸颊:“一点也不疼,真的。”

  然而凯西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坚持将绷带一圈圈缠在他的手臂上,动作虽快却带着几分小心。

  “这钢筋天知道有没有病毒,必须消毒,能找抗生素的话就更好了…”她的语气里满是焦急。

  随即她抬起头,狠狠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志强,“你真是疯了!为了报复竟然敢跑到外面来,就不怕被感染者抓去?”

  林志强闻言,唇角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我早就计划好了,只要把你们一个接一个弄倒,这片小区就是我的天下了…”

  他忽然间抬高音量,歇斯底里地吼道,眼中布满血丝:“谁让你们多管闲事?尤其是你——”

  他猛地扭头,将怨毒的目光投向凯西:“当年坏我好事的就是你,现在又来坏我事!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凯西缓缓站起身,俯视着他,语气平静,“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脱,即使法律无法制裁你,我们也有自己的方式,确保你再也不能祸害别人。”

  她的声音轻若耳语,却透出一种决绝,林志强的脸色骤然一变,那种伪装已久的镇定终于崩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显然意识到,这一次,自己是真的无路可退。

  秋暝和墨灼上前,一把将林志强从地上拽起,拖着他朝楼下走去。

  当他经过我们身边时,突然剧烈挣扎,猛地回头死死盯着我和鲨鱼,嘴里发出低沉而古怪的嘟囔声,宛如某种扭曲的诅咒在空气中蔓延。

  望着他们拖着林志强远去的背影,我的双腿猛地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好被鲨鱼及时扶住。

  “没事了,”他轻轻将我搂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声音低沉而坚定,“他再也不会有机会伤害你了。”

  楼道里的声控灯逐渐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应急灯散发出微弱的冷光,映照着我们的身影。

  我靠在他的怀里,耳边是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每一拍都在驱散我内心的恐惧。

  无论外界有多少感染者,无论潜伏着多少危险,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似乎变得可以承受。

  然而,我万般未曾料到,这并非结局,当我们刚放松下来,正准备洗漱休息时,才得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林志强在仓皇逃窜之际,竟“意外”撞开了小区围墙的一处缺口……

  就在几分钟前,凯西刚下楼便发来消息告知我们:林志强已被重新押回棋牌室,这一次,他们显然提高了警惕,不仅找来了一条粗大的铁链,还将他的脚牢牢锁在了铁门上。

  钥匙由凯西和秋暝轮流保管,再加上两道坚固的锁扣,简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凯西还在群里半开玩笑地说道:“就算他真能化作苍蝇,也别想从这里飞出去。”

  然而不过短短几分钟之后,秋暝便在群聊中发出一条紧急求助信息,语气急促而紧张:“快来人帮忙!A栋西侧最近的围墙被撞开了一道缺口!”

  当我和鲨鱼匆匆赶到楼下时,秋暝已带着几名身强力壮的居民投入到修补围墙缺口的工作中。

  那道被撞开的裂缝犹如一道渗血的伤口,边缘散落的砖石还黏附着新鲜的泥土,昭示着不久前的混乱与危险。

  秋暝正指挥两名年轻人将木板钉在缺口处,每一次锤子砸下,都能听见木板震动的闷响。

  而就在那一瞬间,我分明看见木板缝隙间晃过一抹灰白的人影——那是一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感染者特有的空洞目光正死死地盯着我们,好像下一秒便会扑上来。

  所幸希淼那里还存有少量感染者驱逐剂,洒在裂缝附近后,才勉强阻隔了它们的脚步。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感染者的蛮力令人胆寒,谁也无法保证,它们何时会再次冲破这摇摇欲坠的防线。

  “得想办法弄些水泥回来。”秋暝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目光落在那道临时修补的围墙上,粗陋的木板与裸露的钢筋勉强拼凑出一副防御的姿态,却显然无法经受住下一次冲击,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样的结构撑不了多久。”

  “建材市场的位置我清楚。”希淼微微推了推眼镜。

  “以前跟父亲去采购过材料,就在三公里外,不过……”他的语气略作停顿,带着些许不确定,“那里是否还剩下水泥…我说不准,而且,那附近的感染者数量也是未知数。”

  凯西静默片刻,眼神坚定地扫过众人:“明天我和秋暝去一趟,其他人不要跟着,在家留守就好。”她随手将消防斧扛上肩头,冰冷的斧刃上还沾着些许木屑。

  短暂的沉吟后,她果断发出指令:“现在分三组行动!第一组守住缺口,第二组去仓库取武器,第三组负责通知各栋楼锁死单元门——速度要快!”

  鲨鱼没有等待凯西的分配,迅速地抓起墙角那根磨尖的钢管,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缺口走去,那根钢管在地上被拖动着,发出一阵刺啦的声响。

  我见状,心中一阵恐慌,急忙伸手攥住他的衣角,手指紧紧捏住,我瞪大了眼睛,满脸忧虑地看着他,声音略微有些发颤地问道:“你的胳膊真的没事吗……”

  尽管我看到他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而且目前绷带上也没有新的血迹渗出,内心深处的担忧却丝毫没有减轻。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突然停下脚步,反手按住我的手背,他的掌心滚烫,仿佛能透过皮肤传递出他体内的力量。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安慰道:“你去帮希淼清点武器吧,不用担心我,我们都已经成功消灭过那么多感染者了,这几只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脱口而出:“笨蛋,我担心的是你!”

  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这句话有些过于直白和肉麻,不禁低下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迅速转身跑开了,留下鲨鱼站在原地。

  当我和希淼抱着一堆砍刀和撬棍赶到缺口时,只见那块原本用来封住缺口的木板已经被撞击得咯咯作响,随时都会散架,就像一副脆弱的骨头架子,不堪一击。

  秋暝双手紧握着消防斧,使出全身力气朝着那只扒着木板的感染者狠狠地劈了下去。

  只听“咔嚓”一声,斧刃深深地陷入了对方的肩膀,但那东西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依旧拼命地用它那已经腐烂的手指抠着木板的缝隙,想要往外拽。

  它张开的嘴巴里,浑浊的涎水不停地流淌出来,那股恶臭让人作呕。

  眼看着它的牙齿就要咬到秋暝的手臂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鲨鱼一个闪身,手中的钢管砸向感染者的后脑。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那东西的脖子像是被折断了一样,诡异地歪向一边,如一滩烂泥一样软绵绵地滑了下去。

  黑色的血液顺着木板的缝隙流淌下来,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鲨鱼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臂,钢管上沾着的脑浆也被他随手甩到了自己的袖口上,但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这缺口撑不了五分钟!”凯西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的声音中还夹杂着木板断裂的声音。

  只见她飞起一脚,将另一只试图从缺口爬进来的感染者踹了出去,那只感染者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了一片污泥。

  “秋暝,带两个人去搬钢筋加固!鲨鱼,跟我守住正面!”凯西的命令简洁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这个时候,安琪满脸焦虑地在一旁高声喊道:“希淼!感染者驱逐剂是不是已经用完了?”

  希淼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了,早就用光了…”

  话音未落,丽兹已扛着那沉重而巨大的火焰喷射器疾步冲了过来。

  我们见状,下意识地迅速闪身,为她腾出一条道路。

  只见她动作干脆利落,将喷头稳稳架在缺口处,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下开关。

  刹那间,炽热的烈焰咆哮而出,如同一头挣脱牢笼的火龙,怒吼着扑向缺口外的黑暗。

  那些原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感染者,转瞬间被滔天火海所吞噬,凄厉刺耳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在空气中回荡不绝。

  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我们心头紧绷已久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涌上全身,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火焰带来的短暂安宁正悄然蔓延开来。

  “目前暂时没有新的感染者过来了。”秋暝缓步走过去站在缺口处,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着,确认安全后说道。

  此刻,我心中突然涌起一个疑问,好像是有种神秘力量驱使着我,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小区的围墙一向坚固,就连那些力气巨大无比的感染者都难以撞破,但是为什么林志强能轻而易举地在围墙上撞出一个缺口呢?”

  这个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凯西似乎对我的问题早有预料,她解释道:“林志强本身就是一个力气相当大的人,而且,前几天我们与感染者的激烈交锋,这个地方原本就有些受损,他肯定是留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在这里下手…”

  就在这时,棋牌室的方向骤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声音沉闷而刺耳,就像有人拖着一副沉重的枷锁在地板上缓缓挪动。

  凯西猛然转过头,手中的消防斧随之一个翻转,斧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起一道冰冷的寒芒。

  “林志强!”她咬牙切齿地低吼了一声,伴随着一句恶狠狠的咒骂。

  当我们急匆匆赶到棋牌室门口时,却发现里面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声响,就像林志强正安然在其中熟睡一般。

  鲨鱼将耳朵贴在铁门上,屏息倾听片刻,眉头骤然紧锁:“里面没人。”

  “什么?”我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锁明明还在这里,他还能凭空消失?”

  鲨鱼没有回应,而是俯下身,仔细端详那两道锁,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锁芯,忽然皱起眉,低声惊疑道:“这锁……被动过手脚。”

  我连忙凑上前去,定睛细看,果然发现锁芯边缘有一圈极其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某种工具小心翼翼地撬过,但却并未完全破坏,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

  “但是……他没撬开锁,人怎么会不在里面?”我的声音里满是困惑,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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