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鲨鱼和希淼交换了一下眼神，从希淼的眼神里看到了和我一样的担忧。
希淼推了推眼镜，先站起身，走到安琪身边，蹲下来，声音是他少有的温和：“安琪，别一个人憋着，那些困扰你的东西，说出来也许会好受点，一直憋在心里，只会让那些已经消失的人继续影响你……”
我也走过去，在安琪的另一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像刚从冰水里拿出来一样，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我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安慰说：“安琪，都过去了，她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安琪抬起头，泪水终于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滴在衣服上，晕出一小片痕迹，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希淼，然后把目光转向客厅里的其他人——
凯西靠在沙发上，眼神里带着关切，秋暝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她，墨灼和丽兹并肩坐着，丽兹冲她轻轻点了点头，鲨鱼坐在我刚才的位置，目光落在我身上，却也在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着，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她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却努力保持着清晰：“我…我想跟大家说说，说说以前……我和小白，跟小雨和霜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客厅里更安静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安琪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子的布料，开始断断续续地讲。
她没有说太多煽情的话，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那时候我们刚上高中，我和小白是同桌，一直玩得很好，小雨和霜子是我的室友，我们三个人一个寝室，小雨总说跟我们投缘，经常找我们一起吃饭，去小卖部买东西。”
她顿了顿，抬手抹了把眼泪，继续说“其实……我和小白跟小雨、霜子闹僵，并不只是因为简单的造谣，最早让我们心里扎了刺的，是发现小雨偷偷拿我们的照片，去网上勾搭陌生男生。”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指尖蹭得脸颊发红：“那时候我们气得发抖，可她哭着说自己是一时糊涂，只是太缺爱想找男朋友，说自己容貌焦虑很严重，不敢把照片发给对方，小白心软，还拿自己的经历劝她，说找对象急不得，不然容易遇到渣男……结果呢？她转头就把这些话当武器，在背后造小白的谣，说她换对象勤得跟换衣服似的……”
“我能证明是真的。”我点点头，苦笑道，“她在学校里随便指了几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男生，说那些人都和我处过对象……”
安琪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斟酌着接下来如何启齿。
这片刻的静默中，我接过她未尽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其实，霜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那段时间跟她相处下来，我发现她性格特别偏激，处事又极端，班里没人爱跟她玩……
她还总仗着自己有精神问题，动不动就打骂同学，老师都让我们离她远点，她却说是大家故意孤立她，是安琪觉得她可怜，一直带着她和小雨，我们四个才凑在一起玩了段时间。”
“真正彻底闹掰，是因为一件特别小的事……”安琪开口，声音沉了下去，眼底翻涌着委屈，“有天晚上我回寝室没洗头，因为下午已经洗过了，霜子就莫名其妙生了气，小雨主动说要帮我们和解，结果她在中间两面三刀——
在我这儿骂霜子小题大做、没事找事，转头就去霜子那儿说我神经大条，天生贱骨头，顺便还歪曲了一下事实，把我的话掐头去尾地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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