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秦玉川居然破天荒地送我回院落。夜色深沉，他走在我身侧，沉默不语。
「夫君若有话不妨直说。」我打破沉默。
秦玉川侧目看我，眼神深邃难测，「你的琴，跟宁嫣的很像。」
我心头一震，强自镇定道：「想必是夫君日思夜想亡妻，产生了错觉。」
秦玉川猛地站定，逼视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嗤笑一声，「我是谁？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为了应付皇命而娶的替身。至于我的来历，若是夫君真的好奇，大可自己查清楚。」
秦玉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地道破。
「你知道宁嫣还活着。」他低声道，语气中竟带着一丝颤抖。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我迎上他的目光，「不过夫君放心，我对你和宁姐姐的秘密没兴趣。我们各取所需，我需要秦府媳妇的身份，你需要一个替身。就这样相安无事，不好吗？」
秦玉川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沉声道：「别轻举妄动。秦府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说，他转身离去，留下我站在月色下，冷风吹透单薄的衣衫。
我握紧掌心的玉佩，心中冷笑。秦府的水，再深，能深过我这些年尝过的苦吗？
回到碧竹轩，绿竹早已备好热水和姜汤。她见我回来，忙迎上前，「小姐，可还顺利？」
我解下发簪，缓缓道：「不算顺利，秦家人已经对我起了疑心。尤其是秦玉川，他可能认出了我。」
绿竹大惊，「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我们...」
我摇摇头，「不必慌张。他们越是怀疑，我们越要镇定。何况...」我转身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就是要他们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回来了，就等他们一个个自投罗网。」
绿竹担忧地看着我，「小姐，太师府权势滔天，我们不可轻敌啊。」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所以我们得加快速度。绿竹，近日你多打听打听秦府库房的事，我需要找到那本账册。」
绿竹会意，轻声应下。
次日清晨，我刚用早膳，便听闻太师夫人派人来请我过府说话。
这倒是稀奇。自我嫁入秦府，太师夫人虽表面客气，却一直与我保持距离，从未单独召见过我。
我让绿竹重新梳妆一番，这才前往太师夫人的庭院。
太师夫人的锦绣堂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权贵之家的奢华。她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串沉香佛珠，见我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来了？坐吧。」
我行礼落座，恭敬道：「不知母亲唤媳妇来有何吩咐？」
太师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昨晚你那一曲琴，很是动听，老太师都夸你有才。」
我低头谦虚道：「媳妇惭愧，琴技生疏，让父亲母亲见笑了。」
「倒是不必太过自谦。」太师夫人放下佛珠，「只是我听玉林说，你的琴风与京中常见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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