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不忍看他眼中的痛苦：「容时，我已经冷静思考三年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错的，是大逆不道的。如今你凯旋而归，皇上一定会为你选一门好亲事，你该...」
「我不要什么好亲事！」他打断我的话，「三年前你答应过我，若我能活着回来，就答应我一件事。」
「那不过是安慰你的话。」
「不，我知道你当时是认真的。」容时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也爱我，对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挣脱他的手：「够了，容时。如今你已平安回京，我们以后还是尽量少见面为好。」
「我不会放弃的。」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执拗，「永远不会。」
就在这时，小太子翻了个身，发出一声轻微的呓语。我们都立刻住了口，屏息凝神地看着他。
好在小太子只是梦中说话，很快又安静下来。
趁着这个间隙，我快步走出了寝宫，不敢再多停留一刻。
回到自己的寝宫，我立刻让宫女们准备热水沐浴，希望能够洗去心中的烦躁。
入夜后，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容时的话。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我警觉地坐起身。
窗户被轻轻推开，一个暗影闪了进来。
「是我。」容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疯了！」我低声斥责，「这里是后宫，若被人发现...」
「不会有人发现的。」他轻声笑着，「我让可靠的人守在外面。」
他走到床边，在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的眼中带着我熟悉的那种坚定和执着。
「容时，你必须离开。」我紧张地说，「这是大不敬。」
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抚摸我的脸颊：「三年了，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想象着你的样子，你的声音，你的气息。」
我的心跳加速，却固执地别过脸去：「我们不能这样，真的不能。」
「为什么不能？」他轻声问，「因为皇上吗？我们都知道，他早已不临幸后宫，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不只是因为皇上。」我咬着唇，「是因为礼法，是因为我的身份，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追问道。
「因为我不能自私！」我终于爆发，「我是皇后，我若有半点不检点，满朝文武都会把我钉在耻辱柱上。我若离开，小太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需要我的保护。」
「我们可以带上他。」
「带他去哪？天涯海角吗？」我苦笑一声，「容时，你太天真了。皇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轻易离开皇宫？更何况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
容时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不后悔吗？不后悔嫁入皇宫，成为这巨大牢笼中的金丝雀？」
「后悔又能如何？」我低声道，「这是我的命运，我逃不掉的。」
他无声地看着我，眼中的痛苦几乎让我难以承受。
「我总会找到办法的。」最终，他轻声说，「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江南，看烟雨长桥，看小桥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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