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坐到小太子身边,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
「母后...」小太子虚弱地睁开眼睛,「我不舒服...」
「母后知道,乖,喝了药很快就会好的。」我柔声安慰他。
太医告退后,我一直守在小太子身边,直到药送来,亲手喂他喝下。
正当我准备守着小太子入睡时,寝宫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二皇子求见。」宫女在外面轻声禀报。
我微微皱眉,不明白容时为何在这个时候来访。
「让他进来吧。」
容时快步走进寝宫,脸上还带着宴会上的几分酒意,但眼神已经全清醒。
「听说太子病了,我特来看看。」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关切。
「只是风寒加重,已经服药了。」我简短地回答,尽量保持距离。
容时走到榻前,看着睡熟的小太子,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坐着。
「我记得边关有一味药,对治疗风寒特别有效。」容时忽然说,「我已经命人去取了,待会儿送来。」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不必如此费心。」
「他是我弟弟。」容时轻声说,「也是你最在意的人。」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整理小太子的被褥。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们的处境不同,会是怎样?」容时忽然转变话题,「如果你不是皇后,我不是皇子,我们会不会...」
「容时,」我打断他,声音微微发颤,「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过不去的。」他坚定地说,「我试过了,真的试过了,可是我做不到。」
「那你想怎样?」我忍不住问道,「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
「给不了,还是不敢给?」
我没有回答,只是别过脸去。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担心小太子,担心你的名声,担心皇上的震怒。但是仙萱,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想要什么?」
听到他直呼我的闺名,我猛地抬起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宫女在侧后,才低声斥责:「大不敬!」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仙萱,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后。」他的眼中带着执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吗?那时你还只是相府的千金,而我只是来访的皇子。」
我当然记得,那是七年前的春天,我父亲设宴招待各位皇子,容时作为皇子代表出席。当时的他,英俊潇洒,谈吐不凡,一进门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我,只是众多闺秀中的一个,却在不经意间与他四目相对。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生根发芽。
可那时的我们,尚不知道命运会将我们推向怎样的境地。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轻声说,「如今的我们,身不由己。」
「不,我们可以有选择。」容时靠近一步,声音中带着蛊惑,「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