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别这样，我是您下属。」我将顾晟狠狠按在办公桌上，激得他闷哼一声。
他红着眼说：「你给我服个软，晚晴，你不是最想要项目主导权吗？我给你，总裁之位给你，什么你想要的都给你，好不好？你再叫我一声顾大哥，好不好？」
平日里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顾总如此卑微地求我，这如何不让我高兴呢？
素手攀上了顾晟的脖颈，我朝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看他情动难耐却偏不给他：「你不是说我是心机深沉吗？还说我是不择手段的女人？顾总，如今你对着你的下属低三下四，你说你是不是贱人？」
我骂出了几分快意：「你不知廉耻，罔顾身份，我偏不如你的愿！」
我理了理被他扯得一团乱的衣衫，快步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璀璨。
又是深秋时节，高楼外的树叶上凝着一层又一层的寒露。
1
我妈是出身小镇的普通女人，不折不扣的凤凰女。
她死的那天，我出生了，我理所当然也是个凤凰女。
只不过，我妈当凤凰女是为了改变命运，我可不是，我生来就贱，天性如此。
我知晓自己有一副能说会道的嘴皮子，于是便物尽其用，我的继姐林薇对哪个客户笑，我就嗲声嗲气地喊那客户哥哥，生怕气不死她。
我妈嫁给我继父林国华的时候，我六岁。林薇九岁。
她穿得像个小公主，而我只有一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
林国华是个典型的成功商人，儒雅，温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着像个文化人。他对我妈很好，好到我妈觉得她这辈子值了。
可他对我，却像对着一个透明人。
林薇对我妈的态度也一样，客客气气，疏离有间。
我妈总说，林薇是个好孩子，她只是内向。她还说，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爱护。
我呵呵，爱护？林薇的眼神里只有轻蔑和不屑。
第一次见林薇，她正在弹钢琴。悠扬的琴声让我这个从小镇来的土包子惊呆了。
我妈让我叫姐姐，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姐姐好。”
林薇停下琴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写满了“穷酸”。
她没有回话，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弹她的钢琴。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永远不会是一家人。
我妈总是让我让着林薇，说她是姐姐，说她身体不好。
林薇身体不好？她可以一口气跑八百米，可以搬动沉重的行李箱，她只是懒得搭理我而已。
有一次，学校组织郊游，我妈给我准备了一块三明治，林薇看到了，冷哼一声：“哟，还有三明治吃呢？我以为你只吃馒头。”
我妈听到了，赶紧给我解释：“薇薇，晚晴平时也吃面包的。”
林薇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可那天中午，我刚拿出三明治，林薇就“不小心”撞了我一下，三明治掉在了地上，沾满了泥土。
我妈赶忙责怪林薇：“薇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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