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程启把车开过来，我们道别后各自离开。回家的路上，车内气氛异常沉默。

"李悦变化不大。"程启突然开口，"还是那么优雅。"

我没有接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你觉得...她看出来了吗？"程启又问。

"什么？"

"我们不是真的情侣这件事。"

我转头看他："我不知道，或许没有。我们演得还不错，不是吗？"

程启点点头，又陷入沉默。

送我到家楼下，他突然说："明天李悦约我去看电影，你能一起去吗？"

我强忍住内心的酸涩，点了点头："当然，我是你女朋友嘛。"

那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知道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却还是无法拒绝程启的任何请求。这场戏要演多久？直到李悦离开，还是直到我彻底心碎？

第二天的电影之约比想象中更加煎熬。李悦选了一部她和程启曾经一起看过的导演的新片，两人不时因为某些场景小声交流，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而我，则像个多余的第三者，坐在程启另一侧，默默吃着爆米花。

电影结束后，李悦提议去附近的咖啡厅坐坐。在那里，她开始谈起她在美国的生活和工作，程启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时提出问题。

看着他们交流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两个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而我则来自另一个全不同的世界。

"对了，程启，还记得我们大三时去的那个山吗？"李悦突然问道，"我下周想再去一次，你要不要一起？就当是...告别。"

程启看了我一眼："玥玥，你想去吗？"

"什么山？"我问。

"就是城郊的那座桃花山，春天去很漂亮的。"李悦解释道。

"哦，那座山。"我勉强微笑，"可以啊，如果有时间的话。"

实际上，我很清楚那座山的意义。高中时，程启曾经提起过，说那是他和李悦确定关系的地方。当时听他提起这段往事，我心里就像被扎了一针。

咖啡厅之行结束后，程启先把李悦送回酒店，然后才送我回家。

"你今天很安静。"车里，程启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

"有吗？可能有点累吧。"

程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谢谢你今天陪我。"

我苦笑："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不是吗？"

程启似乎被我的话刺到了，皱了皱眉："玥玥，你是不是不舒服？如果不想去的话，可以直说的。"

"我没有不想去。"我深吸一口气，"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我不想在这时候爆发，那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复杂。

程启把车停在我家楼下，转头认真地看着我："玥玥，真的很抱歉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如果你觉得太辛苦，我们可以提前结束这场戏。"

我摇摇头："没事的，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坚持到底。再说了，李悦不是说下个月就回美国了吗？也就这段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