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最高潮决策会议与结局

连续两次毁灭性打击——虚空掠夺者的维度渗透和原点修正器的失控反应——彻底摧毁了赛博坦联邦的抵抗意志。幸存的联邦高层在临时避难所召开了“生死决策”会议。会议室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空气沉重得令人窒息。

主战派的军事总长脸色苍白，他引以为傲的军事力量在更高维度的打击面前不堪一击。主和派的首席科学家眼神黯淡，他寄予希望的原点修正器带来了更严重的灾难。保守派更是无话可说，撤离已经不再可能，虚空掠夺者的信息坍缩已经瘫痪了大部分远程传送系统。

会议陷入了僵局，没有人能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投降意味着被虚空掠夺者同化，彻底失去自我；抵抗意味着毫无意义的牺牲，加速文明的灭亡。两种选择都通向毁灭。

就在此时，一位年长的议员提出了一个突破惯例的建议。他提出，请“终极权威”来做出最后的决定。

赛博坦联邦的“终极权威”并非某个特定的个体，而是一个由历代执政官、科学家、哲学家以及艺术家等杰出个体意识组成的“集体意识体”。他们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并融合，形成了一个超越个体局限的智慧聚合体。这个集体意识体通常只在联邦面临最根本的存在危机时才会被激活，他们的决策被认为是基于对联邦文明的深刻理解和对未来的预测。

在所有人的同意下，集体意识体被唤醒。他们没有具现化的形象，只是一股强大的、无所不在的意识流。这股意识流进入了会议室，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和清晰。

集体意识体没有进行冗长的分析或争辩。他们直接展示了一系列模拟情景：抵抗的结局、投降的结局、使用各种已知或未知的手段进行反击的结局。所有的模拟都指向同一个终点：赛博坦联邦在现有维度下的存在终将消亡。

然而，集体意识体也展示了另一种可能性。他们提出了一种“维度迁跃”方案。并非逃离，而是将联邦文明的核心信息和意识数据转移到一个更高、更安全的维度。这将意味着放弃现有的物质存在形式，以一种纯粹的信息和意识形式继续存在。

这是一种基于生存本能而非人道主义的决策。集体意识体认为，在现有维度下抵抗虚空掠夺者是愚蠢的，只有改变存在维度，才能逃离被同化的命运。

决策做出后，一些极端的分子试图进行最后的挣扎。他们无法接受放弃物质存在的结局，认为这是对联邦历史和荣耀的背叛。他们试图破坏维度迁跃所需的设备，甚至策划暗杀参与决策的高层。然而，他们的行动很快就被集体意识体的预警和联邦安全部队的行动所制止，未能改变大局。

最后，执政官以一种平静得近乎残酷的语气，通过全频道广播向全体公民宣布了“终局”方案：联邦将进行全文明的维度迁跃。他再次使用了那些晦涩的术语，但这一次，公民们似乎听懂了。那是一种超脱于语言之外的理解，一种对即将到来的终结和未知未来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