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转身准备离开，沈泽却再次拉住我的手："等等，别走。我...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燕子，我从未想过会伤害你。"

"我知道。"我轻声说，"所以我不怪你。但现在，我需要为自己而活了。"

"能让我送你回家吗？"他恳求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我摇头："不用了。吴茵会送我。"

就在这时，吴茵和几个同学从宴会厅里走出来。他们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神情各异。

"裴燕，我送你回去。"吴茵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对沈泽冷冷地说，"沈泽，你已经伤害她十年了，够了吧？"

沈泽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和吴茵离开。

路上，吴茵不断夸我勇敢，说我终于活出了自己。我却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就像成了一项拖延已久的任务。

"你知道吗，燕子，"吴茵说，"刚才你离开后，叶安妮也跟着出来了。我觉得她对沈泽还有感情。"

"是吗？"我淡然回应，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在意。

"我真为你骄傲。"吴茵捏了捏我的手，"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爱自己了。"

回到家，我洗去精致的妆容，换上舒适的睡衣，坐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手机一直在响，都是沈泽的消息和未接来电，但我没有理会。十年了，我想我值得这一晚的安静。

第二天早晨，我起床做瑜伽，然后煮了一杯香浓的咖啡。手机依然不断振动，不仅有沈泽的消息，还有同学群里的讨论。显然，昨晚的"真相时刻"已经成了热门话题。

我浏览了一下同学群，大多数人都在为我打抱不平，说沈泽太过分。也有人猜测我和沈泽是否还有可能在一起。一切就像一场闹剧，而我已经决定退出舞台。

中午时分，门铃响起。透过猫眼，我看到沈泽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燕子。"沈泽疲惫的声音里带着歉意，"我想和你谈谈。"

我让他进来，但没有接过那束花："有什么好谈的？昨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沈泽将花放在茶几上，郑重地说："我欠你一个道歉。我从没意识到你对我的感情，也从没想过会这样伤害你。"

"不需要道歉。"我平静地说，"感情本来就是自己的选择，我选择喜欢你，也是我自己的事。"

"但我利用了你对我的好。"沈泽懊悔地说，"昨晚之后我一直在想，十年来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竟然从未察觉到你的感情。我是个多么自私的人。"

我看着眼前这个曾让我心动不已的男人，突然感到一种释然："沈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你付出一切却不求回报的女孩了。"

沈泽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燕子，我想告诉你，其实我对你......"

我抬手制止他："不，沈泽，请不要因为愧疚就说什么喜欢我的话。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或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