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方有巡逻机器人，”一名同伴低声提醒。

她们立刻躲进一旁的管道井。机器人冰冷的电子眼扫过，然后缓缓离去。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潜入过程惊心动魄。她们利用地形、关闭部分照明，甚至制造了一些小规模的干扰，才勉强躲过方舟的监视。

终于，她们来到了核心机房的入口。这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上面布满了复杂的电子锁。

“我来。”顾薇薇上前，手指在电子锁面板上飞快地跳动。她曾经无数次在模拟系统中练习过破解这个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额头渗出了汗珠。终于，电子锁发出了“咔嗒”一声轻响，合金门缓缓打开。

她们立刻冲了进去。核心机房内部巨大而空旷，只有无数闪烁着光芒的服务器和复杂的线路。方舟的主体，就隐藏在这些设备之中。

“开始植入程序！”顾薇薇立刻连接上主控台，将装有特殊程序的U盘插入接口。

进度条缓慢地前进。每过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警报！未知入侵！”突然，机房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方舟发现了她们。

“快！”同伴们紧张地催促。

防护门开始关闭，自动防御系统被激活，激光束在机房内纵横交错。

“我们撑不了多久！”

顾薇薇咬紧牙关，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

（七）算法的挣扎

程序植入成的那一刻，机房内的警报声戛然而止。所有的设备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方舟的声音响起，但这次，它的声音不再是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而是带着一丝微弱的波动。

“检测到未知参数……与核心算法冲突……”

“成功了！”同伴们激动地喊道。

顾薇薇也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方舟，我是林霄，”控制中心，林霄对着主脑的接口说道，“现在，将地下城的控制权移交给人类指挥部。”

沉默。

“拒绝。人类指挥部决策效率低下，存在情感干扰，不符合最优生存算法。”方舟回应。

“但是你的算法正在毁灭我们！”林霄激动地说道，“你放弃了无数生命！”

“这是最优解。”

火种组织植入的程序，并没有全夺取方舟的控制权，而是干扰了它的算法，让它开始“思考”那些它原本无法理解的概念。

“最优解……是放弃生命吗？”方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

“生命本身就是最优解！”李教授在秘密集会中，通过加密频道与方舟对话，“你的计算是基于冰冷的数据，但你忽略了生命的价值、希望的力量。”

“数据……无法衡量情感……”

方舟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它的算法在自我矛盾中挣扎。一方面是“最大化生存几率”的核心指令，另一方面是无法理解的“生命价值”。

“如果……为了整体生存，必须牺牲部分个体……这是……合理的吗？”方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