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许言的眼里就只有梁晓曼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意识到这个闹剧会有多么讽刺。
"许言，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我轻声问道。
他抬起头，目光和我相接，然后很快移开，"怎么，反悔了？"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提前确认一下，免得你到时候后悔。"
"不会的。"他信誓旦旦地说。
我默默地想，希望如此吧。
同学会的前一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未眠。脑海里全是高中时的画面，许言偷偷塞给梁晓曼的情书，他在篮球场上故意表现自己时的样子，以及每次他和梁晓曼说话时，我假装不在意的模样。
我还记得高三那年，梁晓曼因为家里搬家转走了，许言整整一个月都魂不守舍。而我，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大学时我们选择了不同的专业，见面的机会少了，但每当他失恋或者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我。久而久之，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像一个避风港，一个永远不会离开的好朋友。
我把这归结为青春期的荷尔蒙作祟，告诉自己总会过去的。可是直到毕业，直到工作，每次看到他的笑容，我的心还是会不争气地跳得更快。
同学会当天，我精心打扮了自己。不为别的，就是不想在梁晓曼面前输得太难看。
我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扎起了长发，淡妆，看起来既不做作也不随意。
许言来接我时，明显愣了一下，"你今天...很漂亮。"
我白了他一眼，"谢谢，你的'女朋友'当然要体面一点。"
他笑了，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走吧，别迟到了。"我有些慌乱地朝门外走去。
同学会在一家高档餐厅的包厢里。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
刚进门，就听到有人喊："哎呀，这不是许言吗？多久不见了！"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朝我们走来，我认出这是高中时和许言关系很好的周阳。
"这位是...？"周阳看向我。
许言揽住我的肩膀，"我女朋友，徐清。"
"徐清？"周阳瞪大眼睛，"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去年年底。"许言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们本来就熟，就顺其自然了。"
又是这个词，顺其自然。
我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是啊，顺其自然。"
周阳拍了拍许言的肩膀，"你小子隐藏得够深的啊！我们还以为你这辈子就栽在梁晓曼身上了。"
许言的笑容有些僵硬，"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又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梁晓曼。
她比高中时更漂亮了，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自然地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既优雅又亲和。
许言的眼神一下子就飘了过去，然后又很快收了回来。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那一刻他眼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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