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漪！」林默在身后喊道，「我不会放弃的。三日后，我在城南迎风楼等你，你若来，我便带你远走高飞；你若不来，我便...永远离开京城。」

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

婚礼上，鼓乐喧天，彩衣炫目。我身着大红嫁衣，头戴凤冠，在诸多宾客的注视下走向新郎。

蒋煜一身喜服，俊朗的面容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向我伸出手来。他长相确实不差，眉如剑锋，眼若寒星，唇角勾起时自有一番风流之态。只可惜，据我所知，他确实是个花心萝卜，家中小妾无数，且为人傲慢。

「一拜天地！」司仪高声喊道。

我与蒋煜并肩而立，向天地叩首。

「二拜高堂！」

两家长辈满脸笑意地看着我们，这联姻对他们而言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云家可借蒋家在朝中的地位巩固自身，而蒋家则可借助兵部尚书这个靠山更进一步。

「夫妻对拜！」

我抬头看向蒋煜，发现他眼中不见多少喜悦，反倒是一丝审视和深沉。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想来这桩婚事对他而言也是身不由己吧。

「送入洞房！」

喜婆和丫鬟簇拥着我进了新房，一阵繁琐的礼节后，终于等到新郎官进门。蒋煜被灌了不少酒，脸颊微红，但步伐依旧稳健，看来酒量不错。

「恭喜蒋公子，迎娶如此佳人！」一名锦衣华服的青年拍着蒋煜的肩膀打趣道，「咱们可是打赌了，今晚你若不能让新娘子笑颜如花，明日便要请我们喝花酒！」

「滚一边去！」蒋煜笑骂道，推开那人，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闹洞房的宾客笑闹一阵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房中终于只剩下我和蒋煜二人。喜婆给我们倒了合卺酒后，也悄悄退了出去。

静谧的房中，红烛摇曳，映照着两张陌生又尴尬的脸。

「饮了这杯酒吧。」蒋煜先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我接过酒杯，与他交杯而饮。酒液入喉，微微有些辛辣，却也舒缓了些许紧张。

「听闻夫人博览群书，才情出众，不知可愿与我畅谈一二？」蒋煜放下酒杯，目光炯炯地望着我。

「夫君想谈何事？」我淡淡地问道。

「谈谈你与林千户的关系如何？」蒋煜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我心头一震，但面上不动声色，「林千户与我家世代交好，不过泛泛之交罢了。」

「是吗？」蒋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为何婚前一刻，你们还在后园相会？」

「你派人监视我？」我皱眉看向他。

「非也，只是恰巧看到罢了。」蒋煜轻笑一声，「不要紧张，我并非来兴师问罪的。事实上，我对这桩婚事也并非全心全意。」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娶我？」

「家族利益使然。」蒋煜叹了口气，「我想夫人也是一样的道理吧？」